徐老伯順著我的窟窿眼兒向裏看了看,便是點了點頭:“才剛我可能是看錯了,小秋兒,你先在此等一會兒,我再去看一眼。”


    徐老伯說著又飄了過去,可不過一小會兒的工夫,他又迴來了,帶著些許的納悶:“小秋兒她可是又轉身了?我怎麽就是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這次我大可以打保票說,這個女人一直是在背對著我,我和徐老伯麵麵相覷,難不成這個女人沒有臉?


    就在此時,那紅衣女子正朝我們走來,可是……她卻是背對著我們走來,向這一步步後退似的,挪到門口,緊接著一把將門拉開,不待我反應,我與徐老伯便栽倒進這房間之中。


    看到她的衣領之時,我猛然發現,這就是她的正臉,原來才剛她一直在看著我,而我……卻不知道!


    “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女人聲音尖細,十分好聽,與這副模樣十分不相匹配,她的發絲直垂到地,就這麽愣愣的看著我們。


    聽她這口氣,似乎與我們認識,我便問道:“你是誰?難不成認識我們?”


    她就朝我走了過來,從這袖口間,忽然掏出一個錦囊來,在我眼前晃了晃,又重新塞到袖口之中:“這個你可認識吧?”


    原來她就是那晚附到徐老伯身上,又來勸我們離開的女鬼,隻是這模樣,是有些大相徑庭,記得那女子嬌羞可愛,哪似這般陰冷。


    不等我說話,她的語氣裏帶著責備與十分的憤怒:“你們為什麽不走?我告訴過你們,若是你們將來有什麽不測,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看樣子你是個好鬼,但卻為何如此?”


    眼看著事情離真相越來越近,我走到她身前問道。


    “為何如此?你應該問問劉福通與劉老太爺,他們不是個東西!”緊接著,她竟是嚶嚶的哭了起來,她麵前的發絲上沾滿了無數的血跡,似是從眼睛裏哭出來的。


    她邊哭邊是渾身顫抖:“劉家父子不得好死,劉福通也不得安寧!”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要劉福通的命,但卻為何要連累無辜人等,她坐在圓凳之上,聲音幽幽地道:“劉福通有高人在其身邊,我動不得他,那我就隻能拿劉府之人下手,且這幫下人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為虎作倀,要伺候劉福通這樣的人渣,豈不是也該死?”


    緊接著我見她蒼白如紙的手上,忽然長出了許多長長的指甲,忽地向我們伸來:“你們要幫劉福通的人,你們也不是什麽好人,算我當時瞎了眼看錯了人,如今拿命來!”


    隻見徐老伯立刻擋在我的身前,雙手合十,嘴上不知念了個什麽訣,頃刻間,這女鬼的身子便向後仰了過去,緊接著捂著胸口大叫起來,門外忽然進來無數的蟲子,從我們的腳上爬了過來,接著又一個個的掉下,徐老伯抓緊了我的手,向上一提,忽然從這房間裏躥了出去,隻是飛到天空之上,卻還能聽到女鬼淒厲的慘叫之聲:“你們給我等著!”


    迴到劉府之中,我有些驚魂未定,不過卻有些奇怪,從著剛才的情形來看,這女鬼並非是徐老伯的對手,徐老伯隻需輕輕念一個訣,這女鬼就立刻向後倒去,可才剛為何要跑?


    “看來劉福通並不是什麽好人,隻是才剛是女鬼的地界,這些蟲子似乎有靈性,都聽她的號令,若是強行打起來,我怕顧不到你。”徐老伯說道。


    一轉身,我們已經到了劉福利,卻眼見著下人慌慌張張的,似乎出了大事情,見到我們後,一個丫鬟急忙道:“二位快去前廳,老爺有請。”


    我們緊忙來到了前廳,卻發現十幾個人已經坐到了凳子上,我們是來得最晚的兩個人,劉福通不知在說著什麽,見到我們二人臉色一沉,用手指了,指最後末尾的兩個八仙椅:“二位坐!”


    但見到靈童子坐在首要的位置上,他眯這眼瞅著我們笑,我們卻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我看這幾位裏,隻有你二人最為清閑!”劉福通說著話,眼睛就向我們飄了過來,我自然是十分氣憤,這些日子,我們白日黑夜的,也沒少為劉家忙活,可不像那些人,裝模作樣的到處喊,確實沒有什麽效果,隻不過是唬人的把戲。


    這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們了,我“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怒目視之,對著劉福通冷笑道:“劉老爺這麽說可算是高看我們了,若是清閑,我們也犯不著晚上出去。”


    “哦?不如二位說說近來做些了什麽?”那十幾個人立馬起哄起來,唯有靈童子坐在一旁,隻是笑,卻也不說話。


    “我們自然是追查那蟲子的下落,總也好過,各位拿著破鑼在這府裏四處敲的好,卻也沒什麽成效!”我冷笑道。


    我這麽一說,確實一下得罪了在座的十幾個人,他們統一起來圍攻我,話裏話外,咄咄逼人:“劉大人是讓我們捉鬼,你去捉蟲,倒真是大材小用,我們自然不會做這種小兒科的事情,而非兩位,捉不到鬼變成捉蟲,說來也真是好笑!”


    對此,我便接著問道:“那幾位可是捉到了鬼?”


    立刻,前廳內的聲音戛然而止,連接時不說話了,劉福通見此,用手不斷的拍著案子:“各位劉某,請你們過來,不是為了吵架的,。”


    不知為何,劉福通今日似乎非是要與我們作對,他絲毫不領我們的情,反而對我們說道:“二位,劉某反複強調過,是請抓鬼,不是去做別的事,你便是坐在多的事情,若與抓鬼無關,那劉某也是不認,也並不可能領你的情份。”


    為此,我隻能不說話了,但抓蟲子抓鬼兩件事是毫不相幹,那我不能承認,如今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劉福通不允,我也不會就此放棄,死了這麽多的人,若是一句不相關便不管的話,那自然是無用。


    此時劉福通又特意強調了一遍抓鬼的事情,除此之外,我才知道他今日叫大家來的目的,原是劉老夫人身上的蟲子又多了些,有些蟲子從劉老夫人的身上出來。


    如今,劉福通已將劉老夫人放到棺槨之中,似乎是隻等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緊接著便照著劉老太爺的法子,將屍體燒了去。


    此時劉福通格外焦急,聽他那意思似乎是,隻給半個月時間,若是半個月還不成,那我們也別想走了,這話未免太過霸道,可劉福通卻是說道:“不時幾位走了劉府鬧鬼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我真不知道是誰說的,不如你們都留下來。”


    他這話說完,歸海一刀當即不答應,從這身上抽出一把刀,罵道:“爺爺雖然愛錢,可也不受你這份氣,你說不讓俺走,俺就不走?”


    手提著一把殺豬刀,便是衝了出去,果然,這些下人一看這歸海一刀的派頭,都已嚇得膽寒,但見得他手上的那把殺豬刀,發出隱隱的寒意。


    劉府的下人不自覺便讓出一條路來,劉福通眼見著臉上掛不住麵,便是看了一眼靈童子,隻見靈童子對著歸海一刀勾勾手指,歸海一刀的身子立刻不自覺的向後倒退起來。


    歸海一刀臉色大變,他邊是後退邊是想依靠自身的內力向前前行,卻怎奈根本敵不過靈童子的法力,立刻,他又迴到了座位上,此番他再想站起來,卻如被粘上了似得,怎麽也站不起來,便是破口大罵道:“你個小矬子,如此幫著劉福通,難不成是有你額外的好處?你可要知道,今日是我明日也有可能是你,這狗官的聲名誰不知道!”


    靈童子並不領情,反是在歸海一刀的嘴前麵比劃了一下,歸海一刀立刻說不出話來,嘴裏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靈童子對著劉福通拜了拜,這下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這歸海一刀也算是有些真本事,可卻被靈童子勾勾手指便是降服。


    一時間屋中寂寂,更是無人敢說話,劉福通對著靈童子滿意的一笑:“看來各位不過是徒有虛名,可既是來了又白吃我這麽多日子的飯菜,那總得出些個力氣,這樣才算對得住劉某。”


    說話間,他又停頓了一下看向四周的人,此時誰還敢說一個不字,隻能是點著頭,劉福通這下十分滿意,接著說道:“就給靈童子打個下手,也算各位盡了些綿薄之力,到時候劉某定也不會虧待諸位。”


    眾人隻能點頭,這靈童子的法律看起來高深莫測,大家也是默認自愧不如,可到底這下手如何打誰也不知道。


    徐老伯與我從始至終並未參或這些話,不過卻隱約覺得,靈童子與劉福通也是狼狽為奸。


    及至深夜,劉福通這才放了大家迴來,一個個都疲憊的躺在床上,徐老伯卻心事重重起來:“這事情看起來不那麽簡單,咱們再去劉老夫人的房間去看看。”


    其實這一晚上本是要去劉老夫人的房間,卻因著一眾的事情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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