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棉無奈搖頭,有些事情,根本無法同她們解釋,所以,她也唯有淡然一笑,轉了話題:“走吧,出宮。”


    “出宮?娘娘要去哪裏?”


    小燕驚訝,青梅對小燕提醒:“你忘了?娘娘不是說,帶咱們要去看一出好戲嗎?”


    小燕遲疑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對呀,姚青青在王美人死後不久,便匆匆喬裝打扮,出了宮,前往姚家,想來是去同趙氏商量對策。


    皇後娘娘這是要來個甕中捉鱉啊,倒但也不失為一種緝拿兇手的辦法。


    但是小燕又提出了質疑:“可是皇後娘娘,如果僅有您和我們在場,隻怕傳到他人耳中,不足以構成說服力吧。”


    小燕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隻有宋小棉以及小燕等人在場,他們饒是聽到,見到了姚青青同趙氏的勾結,以及對王美人的傷害,又如何對他人言說,姚青青便是兇手呢?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或者不能讓其他人親眼看到姚青青的為人,空口白牙對別人說姚青青是兇手,是無人相信的。他人大可以為是宋小棉陷害,姚青青大唿冤枉,別人反而會質疑宋小棉的動機。


    青嵐卻對小燕道:“你跟在主子身邊這麽長時間,卻是如此不了解主子的做事風格嗎?”


    小燕微微皺眉:“莫非……娘娘已經命你去請了其他人?”


    唯有讓他人真切的見識到姚青青的為人,並且聽到姚青青親口講述和承認,她對王美人所做的一切,這不比任何證據都有力嗎?


    如此,別人也便會相信,姚青青便是那個殺死王美人的兇手,又哪裏還由得他們質疑宋小棉?


    青嵐點頭:“沒錯,想必想在,朝中幾位大臣,已經紛紛趕往姚府,不過,娘娘和咱們要在他們趕到姚府之前抵達。”


    眾人不再耽擱,宋小棉換了輕便的衣裳,帶著青梅,青嵐和小燕,以及趙允,便去了姚府。


    姚青青此刻與趙氏,在房間之內慌張無助,大哥姚乾笙去了邊疆抗敵,沒人給她們拿個主意,兩人越發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皇後娘娘已經懷疑是我做的,如果不能盡快轉移她的目標,想必她會一直對我進行調查。”


    趙氏雖同樣慌張,卻仍舊極力克製,反過來安慰姚青青:“你不用擔心,咱們事情做的極為利索,她們不會找到蛛絲馬跡,又怎麽會把事件聯係到你身上?依我看,皇後娘娘不過是對你進行試探,否則,又為何遲遲不出手,對你責罰?”


    姚青青顯然十分不耐:“不是跟你說了嗎?她想用證據,扳倒咱們姚家所有人。”


    趙氏卻不這麽認為:“現在朝中用人緊張,能去前線作戰的人少之又少,你大哥為朝廷這般出力,抵抗侵略者,她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姚家下手?除非她想亡國。”


    姚青青一聽,對呀,她怎麽忘了這一茬,隻因為心虛,便對宋小棉說的所有話十分相信,現在想想,母親說得對極了。


    宋小棉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對姚家下手,姚家對於遼國,對於朝廷,那都是有極大貢獻,並且從未做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國君的事情,就算有,也隻是姚青青一個人的錯誤,宋小棉沒有必要用她一個人的過錯,來懲罰姚家這個拿得出手的武將世家。


    “所以,她根本沒有證據。”趙氏說的極為肯定。


    姚青青心裏沒底,對趙氏再次問道:“當真沒有?”


    她隻想讓趙氏再給她一次肯定的迴答,讓她心裏底氣足一些。


    趙氏用力點頭:“絕對沒有,如果當真有,那她還拖到現在不拿出來?除了她所謂的想對姚家下手,你還想到其他的可能嗎?或者是她這麽做的其他的,一個能說服眾人的理由?”


    姚青青想了半天,搖搖頭:“沒有。”


    “這不就對了!她一定是在誆你。”


    姚青青驚出一身冷汗:“那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讓她對我的懷疑加深?”


    趙氏無奈道:“自然,你都對她擁有證據深信不疑,也必然會在同她的拉鋸戰之中,讓她堅定了對你的懷疑。”


    “那現在怎麽辦?”姚青青越發慌張。


    趙氏反倒是突然之間好像有了主意,:“因為她對於自己的猜測甚是堅定和肯定,這樣,你迴到宮中,萬萬不可再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尤其是對王美人之死,別人怎麽做,你就怎麽做,而且,待皇後娘娘再同你正麵交涉和理論的時候,不要讓她抓住任何言語上的把柄和漏洞,如此,她便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姚青青一臉質疑:“真的嗎?隻是這樣,就能夠打消她對我的懷疑?”


    趙氏搖頭,解釋道:“這樣做自然不能夠消除她對你的懷疑,除非,咱們能夠轉移目標,讓她把懷疑對象轉嫁到別人身上,最好能夠偽造別人殺人的證據。隻要所謂的兇手落網,並且遭到懲治,你便安全了。饒是皇後娘娘再如何懷疑你,沒有證據,她也不能把你怎樣。”


    “那如果日後她發覺不對勁呢?”姚青青擔憂。


    趙氏冷笑:“你覺得,她身為堂堂的皇後娘娘,會輕易的推翻自己判定的案件嗎?她可是一個要權勢和聲望之人,若由她親自推翻,那你覺得她在朝堂之上,還有什麽威望可言?忠臣又如何能夠信服於她?”


    姚青青仔細一想,也是那麽迴事兒,緊張了半天,終於鬆了口氣,身子也從一開始的僵硬,恨不得癱軟在床上。


    “母親,可是我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沒底。”


    她當然沒底了,幹了壞事兒的人,即便知道有解決辦法,又怎麽能夠真正安心呢?


    趙氏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何況姚青青和姚乾笙,都是趙氏一手拉扯大的。


    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並且還能保證家族屹立不倒,若說沒本事,誰也不會相信,而在這過程當中,又曆宋了怎樣固執,倔強和堅強的性格,在麵對諸多事情的時候,不幹脆利落一點,如何能維持姚家聲望依舊,屹立不倒?


    所以對於姚青青的擔憂,趙氏當即表態:“沒有什麽可擔憂的,有我在,你放心吧,你隻需好好想想,這後宮之中,你想讓誰成為下一個被害之人。”


    姚青青咬牙切齒:“還用說嗎,自然是皇後娘娘。”


    趙氏皺眉:“說一個靠譜點兒,相對比較好對付的,皇後娘娘暫且不能動,還需要她將眾人的目光引到兇手的身上,徹底把你的嫌疑抹除。至於皇後娘娘的地位嘛,經過王美人一死之事,想來她在眾臣心中,便無信用和威望可言,即便你不出手,她這權勢的位子,也是做不下去了。一旦你掌權,還愁無法對付她嗎?”


    姚青青一把撲到趙氏懷裏,聲音輕快:“母親,還是您有辦法!”


    趙氏一臉得意:“就你們這點伎倆和經事的經驗,如何能比得過我,就連皇後娘娘,還不是被咱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趙氏很顯然對宋小棉十分不屑,姚青青那麽輕易的便葬送了王美人的性命,趙氏越發覺得,這後宮之中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她完全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將自己的女兒扶持到掌權的位置,進而讓她取代宋小棉的地位,成為遼國的皇後。


    即便林墨然將來迴京又怎樣?隻要她們讓宋小棉徹底聲名狼藉。不用她們開口,群臣便不會再容許宋小棉繼續在皇後之位上待下去。


    到那個時候,姚青青想要篡權再容易不過,與其選擇一個沒有人緣兒,不令人信服之人,作為掌權者,誰不想選一個相較宋小棉而言,身後有背景,並且還有足夠大的權勢掌控在手中之人呢。


    姚青青和趙氏兩個女人,太過容易的暢想著她們的未來,並且認定,未來之路一片平坦,她們所想,即是她們所得,絲毫未曾想過,中間會有任何意外的插曲,她們也不以為宋小棉會有足夠的能力,對其進行反擊。


    就像趙氏所以為的,她認定宋小棉沒有證據,便認定宋小棉在此期間,沒有任何能力與資格,同姚家,同趙氏和姚青青來爭鬥。


    就在母女二人都鬆一口氣,洋洋自得,為她們所作所為竊喜的時候,管家慌慌張張的來傳:“皇後娘娘來了。”


    “什麽?她怎麽會來?”


    姚青青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驚慌之色。


    趙氏也猝不及防,她怎麽都沒想到,宋小棉竟然會找到姚家裏了。


    畢竟姚青青出宮,可是偷偷出來的,並未經由任何手續,也並未告知任何人,宋小棉是怎麽得知的?


    姚青青將目光望向趙氏:“母親,現在怎麽辦?”


    趙氏急忙讓姚青青躲藏起來:“快,躲到裏間去,萬萬不可讓她發現你。”


    就在母女二人著急忙慌的,一個躲藏,一個幫忙躲藏的時候,宋小棉已經帶人悠悠邁進了房間,站在管家身後,看著趙氏和姚青青驚慌失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趙夫人,姚貴妃,不知你們這麽急匆匆的,是在做什麽?本宮來了,竟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還真是奇怪!”


    趙氏和姚青青不約而同渾身一震,都驀然之間停住了慌亂的腳步,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迴頭去看宋小棉。


    姚青青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她多少委屈和多少不甘,都是由這個聲音引起,而趙氏在聽聞宋小棉的話,更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別看她經過了那麽多大風大浪,一個婦人又挺過了家庭最難熬的十幾年,可是突然之間被宋小棉抓個現行,她也難免驚慌失措,在那短短一瞬間,亂了陣腳。


    宋小棉悠悠然走到一個座位前,慢慢坐下,目光在姚青青和趙氏身上掃來掃去:“兩位本都是懂禮節之人,怎麽見了本宮,連禮節都忘了?還是說,不屑於對本宮行禮呀?”


    她這一說,趙氏和姚青青反應過來,急忙轉身,麵向宋小棉。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兩人低頭行禮,誰都不敢與宋小棉相對視。


    宋小棉拿起桌上盤中的一顆葡萄,填進嘴裏,把葡萄籽和葡萄皮兒吐到一旁的空盤上,並未讓兩人平身,反而開始挑刺兒了。


    “姚貴妃,這王美人才剛剛逝去,你就偷偷溜出宮,也不同本宮說一聲,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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