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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萌萌閉上眼睛,努力克製著噴薄而出的怒火,在保安的催促下,轉身走出了華風酒店。


    來到大門外,已然按捺了許久的怒火轟然直衝而上,她快步走到摩托車前,從座位後方的後備箱埋在拿出了一截短木棍。


    這短木棍,是臨出發前,二哈特意裝進摩托車的後備箱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汪萌萌在怒不可遏的時候有得發泄,可謂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品。


    汪萌萌憤然看著這截短木棍,然後雙手用力,但聽得“哢嚓”一聲脆響,木棍直接斷成了兩半。


    ***


    “哢嚓”一聲脆響,陸丹手中的圓珠筆直接斷成了兩截。


    坐在陸丹對麵的總經理肖總怔住了,助理喬森怔住了,就連陸丹自己也怔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陸丹自己的,全都集中在了這隻已經斷了的圓珠筆上。


    “陸丹,你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嗎?”肖總的臉色,冷了下去。


    陸丹的眉,沉了一沉:“並不。”


    肖總拿出手機,照向了陸丹:“看看你的臉。”


    黑色的屏幕映著陸丹此時的表情,皺在一起的眉,緊繃著的臉,直豎起的眼和緊抿在一處的唇,除了“怒氣衝衝”,再找不到更貼切的詞來形容。


    這真的是……自己的臉嗎?


    陸丹錯愕。


    “為了什麽?”肖總不悅地道,“吳先生說你蓄意威脅他的安全?還是因為我給你施加的壓力?陸丹,你應該明白,正因為你是整個酒店管理集團的金牌客戶總監,所以我才不惜以高一倍的薪水向總部申請把你調來。你理應對得起我的信任、對得起業主付出的錢!”


    肖總越說越生氣,揚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肖總的怒氣足以衝天,然而陸丹卻是一副沉思狀,沒有半點迴應。


    “陸總?陸總!”喬森委實看不過去,提高音量唿喚起來。陸丹這才如夢方醒,說了聲“抱歉”。


    “我要的不是抱歉,是保證!保證!”


    “我現在恐怕不能立刻給您保證,”陸丹到底是陸丹,他臉上的詭異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就算是再次把黑金卡奉上,也未見得能讓吳先生動容。不僅如此,他恐怕還會再次以跑腿公司認錯人的誤會為要挾,要酒店做出更大的讓步,給他提供更多的迴饋。如果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恐怕整個酒店的gop都要受到影響。如果隻為了解決眼前的問題,而讓酒店陷入更大的問題之中,並不明智。”


    “夠了!”肖總暴怒起身,下了最後通牒,“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還不能讓吳先生把投訴撤銷,你就趁早為你的年度工作報告哀悼吧!”


    半個月。


    迴到辦公室的陸丹伸手撫了撫眉心,不知道那個跑腿公司的女孩跟吳先生談得怎麽樣。不過,依照吳先生的性格,恐怕不會有那麽容易在沒有物質賠償的情況下達成和解。那個人,根本就是個物質黑洞吧……借由公司之名,無限度無底線地滿足個人的私欲,就像宇宙黑洞一樣,深不見底。


    不過,這一場與吳先生的“消耗戰”,陸丹還是有至少八成的勝算的。因為那個女孩,她的眼裏有光。


    那種絕不認輸,絕不妥協,一定要達成心願,一定要……守護某種東西的光。


    守護?


    陸丹怔了怔。


    他居然能想到這個詞。


    按說,他應該早在很多年前把這個詞忘記了才是吧……


    從那兩個本應守護自己,卻率先放棄的兩人開始。


    陸丹望向窗外,他的表情,再一次變得冰冷而無緒。


    ***


    “你……哭了?”


    二哈震驚地看著汪萌萌:“我可沒欺負你,汪萌萌,碰瓷可不是這麽碰的!”


    “鬼才碰你的瓷,我隻是……”


    汪萌萌指著心口,邊哭邊說:“我隻是這裏痛,好痛。”


    她本是在跟二哈商量華風大酒店的舉報事宜,沒想到卻突然被一股洶湧而來的情緒席卷吞沒,流下了淚來。


    “痛?”二哈警惕地看著汪萌萌,“你變態了?”


    “滾!”汪萌萌揚手便要劈下一記“手刀”,早已經吃過太多次“悶虧”的二哈迅速地退至安全區域。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感覺汪萌萌越來越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呢?


    就在他百般疑惑之際,汪萌萌忽然捂住臉龐,輕叫了一聲。


    “又怎麽了?”二哈快要被汪萌萌這一驚一乍的行為弄崩潰了,而汪萌萌則低下頭,把碰到臉龐的手緩緩舉到眼前。


    她的手上,是一抹血痕。而在汪萌萌白皙的臉龐上,亦有一道鮮血痕跡,觸目驚心。


    二哈嚇壞了,他忙奔過來扳起汪萌萌的臉仔細查看,那是一道細細淺淺的傷痕,好像被某種鋒利之物劃傷似的。可是汪萌萌一直在跟自己說話,沒有任何碰觸臉龐的動作。這傷口,怎麽會憑空而來?


    想到近日以來汪萌萌突變的性格,二哈不禁毛骨悚然。


    “汪、汪萌萌,”二哈吞了吞口水,“你不是鬼上身了吧?”


    “滾!”汪萌萌猛地拍開二哈的手,怒道,“美劇看多了吧你!”


    “不然你怎麽解釋你最近幾天的變化?”二哈攤手,“好,就算你能夠忍住怒火,不出手。那你剛才的眼淚怎麽解釋?別忘了,咱們倆可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從幼兒園到大學一直都是同學,除了睡覺不在一塊兒,你一天上幾趟廁所我都了如指掌。你自己說說,從小到大,你流過幾次眼淚?像今天這樣憑白無故就流眼淚的情況,有過?”


    不可否認,二哈說得是有道理的。自從汪萌萌在父母的刻意培養之下,走上了武學道路之後,眼淚,基本都被汗水所替代。她越來越發現,女生們之所以哭,是因為有太多她們承受不住解決不了的問題,但汪萌萌不一樣,她的心胸因隨著跆拳道帶顏色越變越深而愈見博大,不能解決的問題也隨著武力值的提升而越來越少,眼淚,真的算得上快與自己絕緣了。


    除了想起那對為救自己而失去生命的年輕夫妻時。


    難道自己的情緒從恢複記憶的時候,就開始變得混亂了?但……剛才臉上突然出現的刺痛,和流出的血又是怎麽迴事?


    好像被鋒利刀片割傷似的那種迅速又短暫的疼痛,始料不及,卻又疼痛至極。


    這般突然出現,也難怪二哈會說自己是“鬼上身”。


    “對了!”


    就在汪萌萌兀自狐疑之際,二哈想起什麽似的,叫道:“上次白露來,不是問你有沒有什麽異常狀況嗎?你是不是在她那做了什麽激活才變成這樣的?”


    “記憶激活?”


    “沒錯,就是它!”二哈簡直要為自己能夠找到原因而喝彩,“你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發


    生變化的。汪萌萌,不管你認或不認,問題就擺在那裏。白露那家夥,應該負全責!”


    “你在賣交強險嗎?”汪萌萌無語地掃了二哈一眼,她從抽屜裏翻出手機,望了望臉側突然出現的傷口。傷口滲出的鮮血在白皙的臉上格外醒目。


    “我來給白露打電話!”二哈說著,拿起手機,卻被汪萌萌攔住了。


    “看看時間,”汪萌萌舉起手機,滑亮屏幕向二哈示意,“這會兒是白露的happyhour,打多少遍電話她都不會接的。”


    二哈罵了句“shit”,扔掉了手機。


    白露的happyhour,是她的夜店時刻。也隻有在這時,她才會摘掉遮了半張臉的大眼鏡,身著亮晶晶的緊身小裙裝,散著一頭海藻般的長發在舞池盡情舞動happy。


    “白天是禁欲老修女,晚上就是夜店小野貓,我看她這個心理醫生才應該給她自己診斷一下,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二哈冷哼。


    “你不也是行走在宅男江湖裏的美少年嘛,”汪萌萌笑道,“從上小學的時候就有星探找你出道,可是你寧願當一個宅在家裏的隱性富豪。”


    每個人都有白天和黑夜兩張臉孔,每個人都有不願為他人知曉的另一個自己。汪萌萌抬眼看了看牆角那摞得高高的快遞盒子,托著腮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


    胃,就在這個時候疼了起來,汪萌萌的眉皺了一皺,不自覺地伸出手,捂住了腹部。


    ***


    疼……


    怎麽會這麽疼?


    浴室裏,隻披著一件浴袍的陸丹放下手裏的剃須刀,伸手捂住了腹部。


    盡管現在越來越多號稱“智能”剃須的電動剃須刀充斥市場,但陸丹還是習慣用老式的刀片式剃須刀來剃須。


    他喜歡一切複古的物件,正如他手腕上的表,也是被許多人稱之為“古董”的機械表。複古的物件雖然有陸丹欣賞的古樸,但也確實因為它的不先進而有所不便。正如刀片式的剃須刀會在稍不留神時劃傷麵部,像剛才那般。


    陸丹抽出一張紙巾,拭去臉側混合著血跡的白色泡沫,正欲清理,胃部便感覺到了一陣絞痛。


    這疼痛來得如此突然,完全令他措手不及。


    陸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頻頻後退,繼而坐在了浴缸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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