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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言玖與ta相識的過往(簡)


    跟平常坐車一樣,蘇言玖看著車窗外發呆,突然看見地上的一小隻,它很孤助無援的人們的腳下穿行。


    不知道為什麽,蘇言玖腳自己動了,慢慢下了車,來到了它的身邊。


    它看到麵前突然多了一雙腳,抬頭看到蘇言玖怔了一下,又連忙向遠處滾去,是的,滾去。


    它的腳似乎斷了,很不自然的向外扭曲,看到蘇言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就算爬或滾也都要逃離蘇言玖的腳下。


    它的眼睛又小又亮,卻沒有該有的慌亂,但是仍是很努力的想要遠離蘇言玖。


    渾身沒有多少羽毛,僅剩的羽毛有了和沒有沒什麽兩樣,幾乎看不出來原色,原本應該粉色的皮膚卻滿是泥土和灰塵,沾染著點點黑紅。


    那是血,深淺不一的傷口彰顯了它到底經曆了多少磨難。


    但是它還活著,就算沒有半點希望了,就算沒有人會來救它。


    周圍滿是避而不及的目光,或是直接沒看到,差點直接踩上去。


    它醜,真的很醜,皺皺巴巴的,渾身上下唯一看得過去的就是它的眼睛了。


    要是平常情況下,蘇言玖大概也是那些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群中的一人,甚至更甚,她顏控至極,像這樣醜陋的,她向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但是她不知為何,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


    蹲下身子,不管它身上髒不髒,小心翼翼的將它捧了起來,它開始的時候沒有掙紮,而是漠然的與她對上了目光。


    過了一會,似乎是想要下去,便開始掙紮。


    尖銳的爪子劃過她細嫩的手心,一股鮮紅的液體漸漸滑落,它呆住了,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身,看著蘇言玖。


    蘇言玖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一樣,看著它笑著說:“跟我迴家吧,怎麽樣?”


    沒有承諾,也沒說跟她迴家之後會怎樣,但是它就是覺得,想跟她迴去,想答應她。


    它輕輕的蹭著她的大拇指,看著傷口處頗有些愧疚,它也不知道它怎麽了,就是覺得它做錯了。


    “沒關係的哦,一點小傷而已。”蘇言玖從兜裏拿出手紙,將流出來的血擦掉。


    沒心沒肺的笑著說:“看吧,已經沒事了。”


    可能是她的笑容感染了它,它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蘇言玖將它帶迴了家,給它把身上洗幹淨,並且把傷口包紮好,還給它做了一個小窩。


    蘇言玖笑著對它說:“你看看你,這樣髒,要不以後就就叫你小髒好了,我是小玖你是小髒,多好。”


    就這樣,原本隻有蘇言玖一人住的小房間又多了一個小居民。


    那時候的蘇言玖才初一,第一次到父母身邊生活,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陌生,包括她的親生父母,還有這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經過半個月的休養,小髒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蘇言玖趴在桌子上,與站在桌子上的它對視,經過這半個月,蘇言玖算是發現了,小髒的智商很高,高的不可思議,但就是那性子,實在是難以言喻。


    還有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小髒從她將它帶迴來的那天起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本以為活不過三天,卻沒想到一直活到了現在。


    “你說你到底吃什麽呢?”蘇言玖對它說,她知道小髒聽得懂。


    小髒搖了搖頭。


    “你什麽都不吃?”蘇言玖驚訝的問。


    小髒點了點頭。


    “也是呢,從開始到現在你都沒吃過東西。”蘇言玖有些沮喪,誰家的寵物樂趣不都是喂喂食,逗一逗,特別是鳥,鳥鳴聲都很好聽的,很多人都是因此才養了鳥。


    可是她家裏這隻,從頭到尾連聲音都沒聽過,真不知道養它幹什麽,不過也幸好它不發出聲音,它才被一直留到了現在,因為她的爸媽是會不同意它的。


    “我要去學校了,你可怎麽辦呢?”蘇言玖若有所思的問,既像是在問她,又是在問自己。


    小髒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看了看蘇言玖,又看了看她的衣袖,笨拙的走到了她的袖子前麵,鑽了進去,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蘇言玖笑了:“那這樣好了,我以後上學都帶你去。”


    見小髒點了點頭,蘇言玖很是高興,拿起一塊棉花糖放進了嘴裏。


    看到小髒那好奇的帶著探索的目光,蘇言玖一時興起,突然想給小髒喂棉花糖。


    小髒開始的時候有些遲疑,但還是咬下了一塊嚐嚐,或許是覺得好吃,它一直將那一塊比自己腦袋還大的棉花糖吃完。


    從那以後,蘇言玖又多了一個樂趣,那就是看小髒吃棉花糖。


    該上學了,雖然一切對她都很陌生,但袖子裏軟軟的一團讓她略微有了些底氣。


    新到一個班級,她也不認識誰,也不想認識誰,就自己悶頭學習。


    迴家了就在打開她的小台燈,黃亮的燈光之下,小髒趴在台燈下,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寫著自己的作業,直至深夜。


    很快,第一次考試成績下來了,很不理想,因為在他們眼中的蘇言玖,是應該考第一名的。


    蘇言玖卻不這樣覺得,她從來不看重分數和排名,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那樣重視,明明每天就隻要做自己想做的,開心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況且她也不是沒學,她也是盡力了,為什麽他們還不滿意?就因為她在小學的時候考過第一?


    她第一次和父母吵架了,很兇很兇,氣到蘇言玖頭痛得像要炸開一樣,後來關在房間一直沒出去。


    蘇言玖躺在床上,盡管頭很疼,但心裏還是很氣,突然桌子上突然出現很大的動靜,吸引了她的主意。


    是小髒正在費力的從書架上拖下來一袋棉花糖,因為身子太小而反被壓在了底下,此時正費力的往外爬,看到蘇言玖看過來,就蒲扇這翅膀,示意她拿走。


    蘇言玖拿了起來,問到:“這是給我的嗎?”


    小髒認真的點了點頭,小小的腦袋圓圓的,略有些滑稽。


    蘇言玖心裏一暖,撕開糖紙,拿了一塊放到口中,糖在嘴裏化開,衝走了心裏的苦澀,心情不由得變得很好,甚至她覺得頭也沒那麽疼了。


    也不知是因為心情變好了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突然想通了。


    之後,她成績一直在前三徘徊,安靜乖巧成了她的代名詞,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亦或是親戚,都這樣評價她,無一例外。


    她從來不管,隻覺得有小髒就夠了,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和小髒一起吃棉花糖,享受擁有彼此的每一瞬間。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一晃就是三年過去了,小髒被發現了。


    那是她媽媽肖雨帆半夜起來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燈還亮著,而蘇言玖恰好忘了鎖門,肖雨帆推門而入的時候,小髒正趴在桌子上看著蘇言玖寫作業。


    蘇言玖動作很快,將小髒用書擋了起來,但是卻仍然慢了一步。


    “這是什麽?”


    “你管不著。”蘇言玖沒好氣的說。


    “我是你媽,憑什麽不能管,我說你最近的成績怎麽下滑到了第五名,原來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東西啊。”肖雨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讓蘇言玖氣樂了。


    那次考試她是因為忘記帶衣服,正趕上感冒有些發燒,早飯也沒來得及吃,天知道她是怎麽在又冷又餓意識還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答完了卷紙。


    蘇言玖記得她對肖雨帆說過,她那天感冒了,很難受,還冷,但是幾乎沒過一分鍾,她就拋之腦後。


    她隻看結果,也隻信自己。


    她們又吵了一架,這次是最兇的一次,兩人甚至都差點動起手來,肖雨帆也是很不明白,為什麽之前那麽乖巧的蘇言玖,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莫非是到了叛逆期?


    蘇言玖再也不敢將小髒放到房間裏了,因為肖雨帆放下狠話:“你要是在留著它,我看見就要打死它。”


    之後她將小髒的窩搬到了樓頂,並在每天放學後都迴去看它。


    就這樣,它突然不見了。


    蘇言玖找了整個房頂都沒有找到,不死心的在樓道裏,甚至在整個小區的每一處都找遍了。


    卻依舊沒有它的影子。


    就這樣,昔日陪了她三年,幾乎占據著她的全部,卻突然消失了。


    沒有告別,連它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後來蘇言玖有時候就在想,它是不是原來是可以飛的,隻不過因為受傷了才一直在地上走的。


    而過去了三年,它的翅膀早已恢複,因此一將它放到外麵,它就飛走了?


    不管它是什麽,總歸是有歸屬的,而它的歸屬就是天空。


    是這樣的吧……


    蘇言玖仿佛看到了小髒撲閃著翅膀,漸漸飛入空中。


    小髒,不管你以後去哪裏,可不能想之前的那樣哦,不然就沒有我這樣善良的人將你撿迴家了,蘇言玖這樣在心底說,也不知道遠方的小髒能佛感受到。


    隻是唯一可惜的是,她又要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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