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靈月靜立在原地,直至柳青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小徑盡頭,那襲白衣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似一片孤雲飄然而去。


    她這才緩緩轉過身,美目望向楊夢安,那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化作一抹輕柔的笑意,輕聲說道:


    “師姐,隨我迴洞府吧。”


    “額......這個......好吧。”


    雖然師妹語氣還是很溫柔,但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很是危險。


    保守起見,楊夢安微微點頭,算是應下。


    於是仙子便攜了楊夢安的手,蓮步輕移,向著自己的洞府而去。一路上,夕陽西垂,微風輕拂,道旁的仙草搖曳生姿,似在低語。


    偶爾有幾隻靈蝶翩躚而起,在月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旋即又隱入花叢之中。


    楊夢安心內雖有些許疑惑,然見辛靈月神色間的期待,亦不忍拂逆。


    不多時,便來到了辛靈月真正的洞府前,先前楊夢安被洞府生起的陣法所攔在外,這下總算得以入內。


    可......為什麽總感覺會有一絲絲的不妙之感呢?


    那洞府隱匿於一片靈竹之後,竹影搖曳,仿若天然的簾幕。


    洞府的石門並不高大華麗,卻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


    門上刻著幾縷簡單的靈紋,靈紋中隱隱有靈光閃爍,似在守護著這一方小天地。


    和百年前楊夢安離去時一模一樣,除了那仙竹更為粗壯之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楊夢安隨著辛靈月踏入洞府,舉目四望,隻見洞內的裝飾依舊極為樸素節儉。


    洞壁是未經雕琢的原石,隻在幾處角落擺放著一些形狀各異的靈晶,靈晶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洞府。


    地上鋪著一方略顯陳舊的毛毯,顏色雖已褪去不少,但質地依舊柔軟。


    中央放置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石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茶具雖簡單,卻擦拭得一塵不染。


    楊夢安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那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錦被素淨淡雅,唯有一角擺放著的布娃娃格外引人注目。


    那布娃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布麵已微微泛黃,卻被精心保存著。


    它的模樣甚是可愛,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小巧的嘴巴似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居然還留著這小玩意兒。


    楊夢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正欲開口,卻不想辛靈月蓮步輕移,迅速來到他的身前。


    辛靈月伸出玉手,輕輕搭在楊夢安的肩頭,微微仰頭,看著楊夢安的眼睛,說道:


    “師姐,莫要言語。”


    話落,她身形輕輕一動,楊夢安隻覺一股巧力襲來,腳下一個踉蹌,竟被辛靈月撲倒在那床榻之上。


    楊夢安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感覺辛靈月雙臂緊緊環抱住了自己,那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靈月你......”


    “都說了,師姐不要說話。”


    “......好。”


    辛靈月將臉貼在楊夢安的懷中,輕聲說道:


    “師姐,你這一去便是百年,靈月在這洞府之中,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思念著你。


    往昔與師姐同榻而眠的時光,總是在夢中縈繞。


    師姐歸來,也在忙其他事務,也不說陪陪靈月。


    靈月隻求師姐能陪我這一晚,以慰藉這長久以來的思念之苦。”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情感,那話語中的懇切之意,讓楊夢安心中的怪異之感漸漸消散。


    還以為啥呢,原來是想她了。


    楊夢安心中泛起一陣波瀾,她垂首看著懷中的辛靈月,見她眼中淚光閃爍,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楊夢安心中滿是憐惜。


    她猶豫了片刻,心中暗自思量,今夜確無甚要緊之事,陪她一晚又有何妨?


    況且,自己對這小師妹,本就有著深厚的情誼與諸多的愧疚。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罷了,靈月,師姐便依你。”


    楊夢安輕輕歎了口氣,終是應下了。


    當年說好了隻下山三年,結果一晃眼一百年就過去了,超了約定之期三十三倍,說到底,有錯的也是她。


    靈月當年本就年紀小,李崇陽那老登也是個勞碌命,沒時間親自教導靈月,隻好把這孩子托付給了她,一照顧就是好幾百年。


    搞得小師妹最親近的人就是楊夢安自己,連李崇陽都要稍遜一籌。


    至於其他師兄妹......雖說不是不親近,但和楊夢安比起來,總是要生分一些。


    辛靈月聽聞此言,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洞府中的清冷。


    她鬆開雙臂,卻仍緊緊挨著楊夢安,伸手拉過錦被,輕輕蓋在二人身上。


    “晚安,師姐。”


    仙子玉臂攀住楊夢安的香肩,向上挺身,朱唇在後者軟彈柔滑吹彈可破的白皙臉蛋上輕輕一啄,便又縮了迴去,像是躲進母親懷裏的雛鳥,做起縮頭烏龜來,讓楊夢安看不清後者的神情。


    這孩子......算了,就這樣吧。


    楊夢安眼神一陣疑惑,隨後慢慢變迴慈祥,帶著一絲母愛。


    她還記得,當初這孩子四五歲的時候,剛被李崇陽領迴來那會兒還髒兮兮的,怕生的很,躲在大殿柱子後麵不敢見人的樣子。


    好像一晃眼兒的功夫,靈月也長這麽大了呢。


    時間真是神奇的東西啊。


    楊夢安這樣想到,隨後也漸漸有了困意,在靈月的擁抱中沉入夢鄉。


    一刻,兩刻,三刻。


    本該熟睡的靈月手指微顫,緊接著,玉臂撐起,一雙水潤桃花眸滿是欲念的凝視沉眠中的女子。


    “師姐......”


    “你還是對師妹沒有任何防備。”


    蔥節玉指劃過桃紅朱唇,須臾探入,微微打旋兒,感受著師姐的皓齒形狀。


    這一百年,她也沒在原地打轉。


    那無色無味,專為楊夢安調製的昏睡熏香,便是她百年來的成果之一。


    “原諒我吧,師姐。”


    少女衣衫散落,長發披散下來,垂落玉肩,釋放內心深處壓抑著的欲念。


    隨後,香吻覆上。


    月色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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