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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恩負義?


    好大的一頂帽子!


    有人率先開口,那幫原本隻想看熱鬧的元老一擁而上,迅速將我圍在中心。


    這幫老頭子大多都好為人師,可算逮著個機會,必須好好給我講講要如何做人做事,如何學會感恩戴德。


    陳老抿了抿嘴,意味不明的與旁人道:“你說如此巨大的利益,會就這麽拱手相讓?


    整個盛華堂,誰不知道她符如因最愛錢?


    我是不信,你問問她自己信嗎?”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獲得了和我師父一樣的評價。


    真是我的榮幸。


    我微微一笑,直麵衝向陳老,“我是愛錢,但也隻是愛我自己賺的錢。


    我不像別人,愛別人手裏賺的錢,竟然還在這教育別人。”


    這些人掛著‘元老’的頭銜,一個個想吸盡師家的血,竟然好意思大言不慚的教我做事?


    我看起來是什麽很好說話的人嗎?


    陳老跟聽不懂我說話似的,自顧自繼續道:“好一個伶牙俐齒!


    你是真夠機靈的,就是心思太活,活絡的都讓我忘了,你原本隻是個臭算命的!


    若不是師家給你飯碗,你連怎麽活下去都不知道!


    你今天鬧這一出,無非就是在氣東家換了你的香方,對不對?


    我今天賣個老,說句公道話,你不就是能給四業香‘賦能’,所以想用這招拿捏東家嗎?


    你表現的是很大方,一個合同就把香方送了,可若是功效卻沒了,這香做不做還有什麽意義?


    這女人啊!


    倒是目光短淺,愛用一些威逼利誘的手段。”


    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了。


    之前聽白掌櫃說,四業香目前是師家賣的最好的一款香,常年銷售都在第一名,自然也給各位元老們賺了不少錢。


    他們是怕以後沒了四業,自己的荷包進賬少了。


    人在利益麵前,都像是中了蠱似的。


    讓人不可思議。


    我平靜的反問,“您母親目光短淺?


    還是您妻子總和您用威逼利誘的手段?


    如因可沒這麽大福報,能讓您罵我,把自家女人都帶上了。”


    陳老氣的胡子都立起來了,“你、你、你怎麽說話呢?你敢說你沒有威脅這個心思?”


    我嘲諷的笑了,目光冷漠的看向他,“臭算卦的怎麽了?


    你不是也得指著我這個手藝嗎?


    這世上能‘賦能’的人多了,我並不是獨一無二的,有什麽好威脅的?


    你若能請到明悟大師,不知道會比我強多少倍!


    大家更樂意為此買單,你們年底的分紅指不定會翻倍的漲!


    你大可以去請啊!


    還是除了我,你不認識別人了?”


    陳老憋的說不出話來,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緊。


    敗!


    昔日我最尊重的長輩們,彼此相見會互道平安,也曾有人教過我很多用香的竅門,那些畫麵猶然在耳。


    可如今,一個個卻換了個心腸。


    有人冷眼旁觀,更有甚者細數我的過往,言語間盡是嘲諷與汙蔑。


    每一句話都如淬毒毒利劍,直直的刺向我。


    可他們傷害不到我,我一個人足以舌戰群儒。


    其中也不乏打圓場的人站出來和稀泥,“年輕人有點脾氣,不是很正常?


    如因也是一時衝動,以後大家還是一家人。


    你們一個個快別揪著人家小姑娘不放了!


    如因,你也大度點,他們說話不好聽,你別往心裏去。”


    我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那人叫高瀾,四十多歲,對盛華倒是沒什麽貢獻,但師老爺子也願意把他養在身邊。


    此人很狡詐,之前聽說過幾次他的事跡,處理事情的手段很厲害。


    “高先生,我做的決定從不會改。


    今日話說到了這份上,日後相見便做不相識,不必故意違心裝出一家人的樣子,畢竟身上也沒流同一支血脈。”


    高瀾:“你這丫頭還是太年輕,凡事以利為先。


    人和人之間交往,錢最幹淨,大家以利來,以利散,不要意氣用事。”


    白掌櫃怒喝了一聲,“行了,你們沒完了是吧?一個個落井下石的東西!


    香方是如因的,她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想給誰就給誰,就算她想自己拿迴去,也不是不行!


    當初是我招她進盛華的,我們合約寫的清清楚楚,日後不合作香方由她自己處置!


    她將所有香方留在師家,你們還要她怎麽做?


    是,師家是讓她賺到錢了,但那也是人家孩子聰明有這個慧根,吃苦耐勞!


    她沒給師家帶來利益嗎?


    在座各位拍拍良心,你們年底分紅的時候,拿著人家姑娘賺來的錢,現在在這說如此難聽的話,你們不覺得丟自己那張老臉嗎?”


    我感激的看了眼白掌櫃,微微衝他點了下頭。


    我剛要轉身離開,一抬頭就撞上一雙眸子,隔的遠遠的,都能看出其中包含的審視。


    師途和鄧嘉嘉站在台階上,不知他們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師途聲音不大的問了一句,“你這麽做,可有一分想過我哥?”


    得,這哥們兒現在就是看我不爽,沒事非要,躥出來惡心我一下。


    我走到他麵前,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請問我需要想他什麽?”


    師途眸子猩紅,像是昨晚一夜未睡,眼白上布滿紅血絲像蜘蛛網一樣。


    他語氣緩和幾分,也可能是太過疲憊沒力氣說話。


    “你有意見或者不開心,我們都可以商量著來。


    你現在著急和師家切割,不就是想讓別人覺得是師家辜負了你。


    你讓他在你和師家做選擇,他被夾在中間很為難嗎?”


    “他了解我,也會理解我,他跟看不清楚事情本質的傻子,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我把利益給了師家,已經仁至義盡,現在反倒成了眾矢之的?


    真可笑。”


    師途聽出我在拐彎抹角罵他,當眾被人掃了顏麵,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再看一旁鄧嘉嘉那副挑釁的眼神,壓不住的嘴角,好是得意。


    她熱絡的走上前,主動開口道:“如因,真不好意思,這次搶了你的機會。


    不過你也不至於走吧?


    我剛來還沒和你相處夠呢!


    不然我去和師爺爺說說,還是送你的香吧?


    大家不要因為這點事,傷了和氣才好!


    我初來乍到,還怕做不好丟了師家的口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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