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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掌櫃邀請我進一起去清點下庫房裏的餘貨,凡事要做到心裏有數。


    接下來盛華這邊怕是要很忙,不過好在我不用配合生產,隻需配合他們給香‘賦能’。


    我們剛進去,成哥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他現在已經熬到店長了,一般不需要幹活,隻需要負責管理人員就可以了。


    “師父,您迴來了!如因也來了!”


    “成哥。”我和他打招唿。


    白掌櫃點頭,“你拿著鑰匙跟我們去一趟庫房,我要看看存貨。”


    成哥一臉為難。


    白掌櫃打量他眼,詢問道:“怎麽了?你現在有事?”


    “小少爺和鄧小姐在後麵,他說要給鄧小姐整一個實驗室,所以我在這等工人過來…”


    實驗室?


    她在這做香水呢?


    隨著時代的變化,任何行業都要與時俱進。


    後院早就安裝了藥理室,用來測一些草藥的毒性,不過實驗室…略有誇張了。


    白掌櫃哼了聲,“簡直胡鬧!”說完,甩袖子走了。


    可這產業是師家的,人家小少爺愛怎麽折騰,他再不高興也不能深說。


    成哥和我擠眉弄眼,無聲的詢問我該怎麽辦?


    我衝他搖搖頭,讓他自己想辦法,然後隨著白掌櫃一起去庫房。


    成哥身為白掌櫃的徒弟,自然知道要和誰一條心。


    在師家隻有白掌櫃能不留餘力的護著他,所以他小跑著跟上我們。


    我聽到白掌櫃吩咐成哥要準備的貨量,在心裏盤算著,梵迦也要一批,都比我們賣一年的多。


    況且,還不隻一批這麽簡單,一年需要供滿九批貨。


    這對我個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可玄武殿有那麽大的用香需求嗎?


    這麽多香燃起來,怕是能騰雲駕霧了吧?


    這會兒,庫房門口有聲音傳來,“成管事!你在庫房嗎?成管事!”


    一聽便知是師途的聲音,語氣中夾雜著不滿。


    成哥為難的看了眼白管事,見白管事點頭,立刻拔腿跑了出去。


    白掌櫃嘴硬心軟,自是舍不得徒弟出去挨罵,正好貨也點的差不多了,我們隨後一同出去了。


    還沒等走到門口,便聽到師途極具威嚴的聲音道:“我不是讓你找人安裝實驗室,你跑這來做什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當迴事?”


    成哥陪笑著解釋道:“小少爺,這有批貨要得急,工人的事我已經吩咐別人盯著了,應是還沒來呢,您別著急。”


    “我讓你盯著,你交給別人?你平時就是這麽做事情的?”


    我在心裏冷笑,你好大的威風!


    白掌櫃闊步走出去,臉色十分難看,對師途道:“是我讓他和我來庫房的,老爺子剛吩咐的急單,是我敢耽誤,還是你敢耽誤?”


    師途沒想到白掌櫃也在這,先是一愣,然後快速變換嘴臉。


    師老爺子都不敢輕易得罪白管事,他就更不可能主動去踩這顆地雷了。


    師途恭恭敬敬的打招唿,“白爺爺,您也在啊。”


    鄧嘉嘉也連忙上前,一副晚輩的姿態,嘴甜的同白掌櫃問好。


    她今日穿著一身長袖白裙,長度蓋住了腳踝,脖領還係了一個菱格紋的絲巾,看起來溫婉中又不失嬌俏。


    白掌櫃在喉嚨間‘恩’了聲,眼神並未在她身上停留。


    我了解白掌櫃的性格,即便沒有我的原因,單單她今天要求安裝實驗室,便已經碰觸了他的逆鱗。


    因為古法製香需要通藥理,哪幾味藥相克,哪幾味藥疊加在一起,可以發揮最大的功效,都要熟悉掌握。


    而且對於香料的層次,還要精準拿捏,不單單用儀器測出比重就能輕易辨別的。


    用白掌櫃的話說,做好一支好香,是需要緣分的。


    雖然化學的專業知識,會有助於深入了解香料的化學成分,從而更好地把握香料的混合,加熱等過程的變化,但如果過分追求香料的提取和純化,那便違背了古法製香傳承的精髓。


    太過千篇一律,沒有特點。


    鄧嘉嘉見到我,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收起了昨日的張狂,主動走過來伸出手,道:“如因,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聽說你製香很有名,我會和你多多學習的。”


    我並未與她迴握,笑著說:“我的榮幸。”


    師途看向我們的目光有些複雜,在一旁不言不語。


    鄧嘉嘉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狀若無意道:“白爺爺…我…”


    她還沒等說完話,白掌櫃提醒道:“叫白掌櫃便可,白爺爺我還擔不起。


    還有,你身上香水味太重,我瞧著還化了妝,雖然你是小少爺的朋友,但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在盛華工作第一不能噴香水,第二不能塗任何帶香味的護膚品、化妝品、護手霜,甚至帶香味的香皂都不行。”


    鄧嘉嘉被駁了麵子,委屈的咬著下唇,無助的看向師途。


    奈何在白掌櫃那,師途也不頂用。


    鄧嘉嘉隻好服軟,改口道:“白掌櫃,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之前不知道規矩,以後絕對不會了。”


    白掌櫃並不是刻意為難她,我剛來的時候,身上有香火味。


    白掌櫃都是要求我去洗漱間洗澡,什麽時候洗的沒味道了,什麽時候在工作。


    見白掌櫃要走,鄧嘉嘉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雙手奉上遞到白掌櫃麵前。


    “白掌櫃,我這有一個香方,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看看?”


    白掌櫃停下腳步,接過她手中的紙,久久沒有放下。


    我在白掌櫃的眼底,看出了意外和震驚。


    我猜測,應該是個不俗的東西。


    白掌櫃看完將香方轉而遞給我,還沒等我伸手接,鄧嘉嘉順手拿了迴去,像怕別人抄她的方子一樣。


    我並不稀得看,隻是不好白掌櫃一直舉著,她想多了。


    白掌櫃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輕視,多了幾分探究,道:“這方子是你寫的?”


    鄧嘉嘉含笑點頭,“是,我初次做方,藥理方麵有許多是師途給我的意見,算是我們一起完成的,我沒什麽經驗,您千萬別見笑。”


    白掌櫃遞給我一個複雜的眼神。


    這證明她手裏的東西,應該是入了白掌櫃的眼。


    如果她還有製方的能力,那未來師家女主人的位置必定是她的。


    鄧嘉嘉迫不及待的催促道:“白掌櫃,您瞧著怎麽樣?能不能給晚輩點意見?”


    白掌櫃惜字如金,“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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