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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控製不住情緒的朝不染喊,“我才不要!


    我什麽都不會…你走了師父怎麽辦?我們怎麽辦呀?!”


    他眸中的光閃了閃似有不忍,伸出手來想幫我拭掉眼淚,可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後又落了下去。


    最後他義無反顧的走了,臨走時對霍閑說了句,“你該長大了,照顧好家裏。”


    我從沒見過霍閑哭,連那日他母親的遺體被挖出來的時候,他都能忍住眼淚沒讓它掉落。


    而這會兒,他坐在台階上雙手捂著臉哭的像個孩子。


    不難想象他和不染的感情有多深,不染與他不隻是師兄,更是兄長,是朋友,是手足。


    從六歲至今十二年,不染像個大哥哥一樣站在他身邊。


    後來聽霍閑說在我迴老家的第二天,他們和師父去了醫院,檢查費貴的嚇人,他們東拚西湊了些錢,勉強夠做一些基礎的檢查。


    師父得了癌,脊髓癌。


    醫生說這種病活不了幾年不說,單單那種深入骨髓的疼一般人就忍不了。


    可他從來一吭沒吭過,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哪裏疼…


    師父說,“既然知道結果就不要再掛心了。”


    他老人家看得開,不染和霍閑卻不行。


    霍閑和我說,“其實我理解大師兄,他隻有迴家,這樣才能有錢給師父治病。


    可是…我認為這個時候陪在師父身邊才最重要!”


    “大師兄為了給師父治病才走的?”


    “他沒這麽說,我猜的。”


    “治病要用好多錢嗎?”


    霍閑盯著我看了半晌,“這些不用你管了,你好好上學,其餘時間照顧好師父。”說完他起身要走。


    我連忙追著問,“二師兄,你去哪!”


    我很怕他們一個個都走了…


    他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我突然覺得那天王瞎子說的對,沒錢怎麽活著?我出去賺錢,你守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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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姥姥和媽媽住了一夜就迴去了。


    臨別前太姥姥緊緊握著師父的手,“老夥計,照顧好自己。”


    師父眼中帶淚,笑著打趣,“這輩子我沒追到你,可惜了,下輩子吧!”


    我們都知道像他們這個歲數,不知道哪一麵就將會是最後一麵,眼中的不舍和眷戀最後都變成了釋然。


    霍閑每天早出晚歸,我趁著還沒開學,把師父以前給我的書翻出來惡補。


    原來家裏總是熱熱鬧鬧,現在一下子荒涼了不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有一天我磨著師父給我講他年輕時候的故事,師父一輩子閱人無數,形形色色,隨便挑出來一兩個都能講上一天。


    我聽的正起勁兒,屋裏突然進來了人打斷了師父的談話。


    我一看…王瞎子。


    我‘騰’的一下站起了身,敵意滿滿的問道:“你來做啥?”


    他依舊是戴著那副茶色片的圓眼鏡,挺著個大肚子,無名指上金鑲玉的戒指十分吸睛。


    他身旁跟著他那個徒弟張永,邁著八字步便進來了。


    他朝著師父的方向拱了拱手,喜笑顏開道:“師父,好久不見啊!”


    師父不悅著蹙眉,冷笑道:“什麽風把你這逆子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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