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修士麵色激動,眼前這年輕修士潛力非凡,帶迴去囚禁住,待得其蘇醒過來,撬出那能夠修煉五腑之氣的功法,自己日後,也有進階合體的可能!


    自己剛突破不久,這一下山,就碰到如此機緣,一念及此,紫袍修士麵容掩飾不住喜悅之色,得意非凡。


    “這兩人,滅殺了去,中間那小子,老夫要帶迴宗門。”紫袍修士指使道。


    “是!”黑袍修士聞言,法力湧動,向著扁舟之上,神通盡出。


    臨天靈兒哀歎一聲,閉上雙眼。


    “嗡!”


    晨鍾暮鼓般響聲暴起,兩人詫異的睜開了雙眼,互相看了看,對於自己還活著疑惑不已。


    見得自身無礙,臨天打量周圍。


    此時扁舟舟身一圈被白色屏障包裹,一顆白色棋子定在虛空屏障之上。看似薄薄一層的屏障,此時卻堅不可摧,任那黑袍修士使出法寶,神通,皆破不開。


    “何人攪事!”紫袍修士麵色凝重,神識外放,“我等乃是神相府修士,是哪位道友在此?”


    輕笑聲傳來,一道人形虛影驀然在舟艏出現,不多時,便穩固下來,化作一位麵容剛毅的青年。


    伸手定住躁動的臨天,來人笑道,“神相府?”


    見得對方詭異的出場,紫袍修士神色緊張,默默地神識探去,卻也見得一團迷霧,看不清對方境界,心中暗道不好,來人修為定然遠高於自己。


    “老夫乃神相府外勤執事長老,不知道友是?為何護住這等螻蟻?”紫袍修士默然。


    見來人不搭話,紫袍修士一陣惱怒,卻也不敢發作,“這幾人乃是滅殺我神相府修士兇手,還望道友放開禁製,將這幾人交與我等。”


    “哦?”舟首之人聞言詫異道,“你要這幾人?”


    “不錯!”


    “嗬!”那剛毅青年麵色奇異,“你是說,要我將我的師弟,弟妹還有他的兄弟交給你們?”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臨天掙紮地腦紅脖子粗地也倏然停下了,這人說什麽?


    師弟?


    頓時靈兒臨天驚喜交加,人生大起大落來的太過於突然,前腳便要身死道消,後一瞬便來了個令對方都忌憚不已的師兄來?


    看對方的模樣,眼前這麵容平凡修士,實力定然可怕無比,比之對方分神初期修為不逞多讓!


    一時兩人放心下來。


    相對於臨天等人輕鬆的神色,那神相府一脈的修士麵色異常難看。


    “我落雲宗,何時淪落到阿貓阿狗都可欺負的地步了?”青年調侃道,卻是迴頭看了看臨天。


    臨天臉色一紅,尷尬不已。


    “落雲宗號稱五大宗門之一,莫不是行事皆如此霸道?隻許自己殺人放火?”紫袍修士陰沉沉道。


    那青年麵色一整,不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你宗門修士為何身死,爾等想必比我清楚的多,不過,我不與爭論,既然覺得我行事霸道?”


    “那麽,我便霸道一迴!”青年冷哼一聲。


    “人!我要帶走!”


    “你們的命!我也全要了!”


    話音一落,不等對方麵色大變,隻見整個江麵上隱約浮現出一塊巨大無比的棋盤,棋盤約七百餘丈長寬,將整個江麵全部覆蓋住。


    一眾神相府修士大驚失色,大唿不好!紫袍修士發覺地最早,身形一動,便扶搖而上,欲要遁走,然其在空中禦器將將要離開水麵棋盤範圍之時,空中顯化出一道黑色天幕,遮天蔽日,棋盤為底,幕色為邊,頭頂七百餘丈高處赫然也浮現出一張巨大的棋盤。


    紫袍修士心一橫,布下護身法罡,禦器撞向黑色天幕。


    “老夫的赤焰甲,加上我這憾天錘,還衝不破一道禁製屏障?待得老夫逃出去,砸碎你這王八殼子!”紫袍修士心中罵道,心有餘悸,此人到底何時布下禁製法寶的?


    憾天錘撞上天幕的一瞬間,整個天幕一陣晃動,紫袍修士大喜,隨即加大法力注入。


    眼瞅著黑色天幕被一錘子一錘子砸的如同江水一般,不斷散溢著漣漪,臨天心中大急,“前輩!那修士要逃出去了!”


    青年修士聞言不去看光幕,反倒看了看臨天,笑道,“無事,他出不去的。”


    果然,那紫袍修士雖奮力禦使手中的人品法器猛砸黑色天幕屏障,屏障顫抖的厲害,眼瞅著再加把力就能破開了,卻出乎意料般的有著絕大的韌性,怎麽也砸不穿。


    修士眉頭皺起,深深歎了口氣,停下身形,心知僅憑自身之力,是難以逃出這牢籠了。


    “道友當真做的如此決絕?老夫拚得性命不要,道友恐怕也討不得好!”紫袍修士不管門下修士死活,看都不看一眼,麵色陰沉的可怕。


    那青年修士聞言嗤笑了一聲,“你?不配與我拚命。”


    說完,青年修士腦後衝起三道精氣狼煙,各作青紅藍三色。隨手摘下腰間玉佩,向著前方輕輕一送。


    玉佩之上“枯鬆”二字光芒大漲,一瞬間喚出一座數百丈巨峰,向著紫袍修士鎮壓而去!


    奮力禦使憾天錘堪堪抵抗住鎮壓的紫袍修士麵容大變,驚叫道,“頂上三花!”


    其人半跪於空,苦苦撐著頭頂的萬鈞之重的青色巨峰,口中求饒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那青年聞言搖了搖頭,“我還不是合體期,當不得道友前輩之稱,不過道友的命,我可不要,隻需向道友借一物。”


    紫袍修士聞言大喜!


    “道友需要何物,我什麽都願意!我儲物袋中有我畢生所得,皆願送與道友,隻求道友念我問道一生,放我條生路!”


    那青年修士暗笑了一聲,輕聲道,“借道友精魂一用可好?”


    “什麽?不!不要!”


    淩厲的師兄,麵色不改,揮手招來一個黑色棋子,棋子不緊不慢地徐徐飄向紫袍修士,在其印堂之前停駐,流轉不定。


    “殺了你,會引來你們神相府老怪物,外人不得之,你們神相府還是有著太上長老,我等卻是清楚的很。”青年修士口中喃喃。


    紫袍人聞言瞳孔放大,驚恐不已。神相府有著頂尖修士,乃是秘中之秘,眼前此人如何得知!


    “放過我!放過我!”堂堂分神境修士,坐鎮一方之人,眼下卻在低聲下氣地求饒。


    不管不顧眼前人痛哭流涕的告饒,黑色棋子緩緩飄向其印堂。被枯鬆巨峰鎮壓住的紫袍修士動彈不得,隻得麵帶絕望之色看著棋子印上自己的識海本源上。


    棋子閃爍著隱秘的黑色光華,猛地一抽!


    “啊!啊!”一聲聲慘叫從紫袍修士口中蹦出,其人如同厲鬼一般,七竅流血,聲嘶力竭。


    靈兒,臨天麵色蒼白無比,隻覺腹中隱隱作嘔,殺人他們無懼,但這般折磨,卻是著實嚇到了兩人。


    隨著紫袍修士的慘嚎,其渾身上下不斷散溢出黑色的精魂,精魂被抽出之後,棋子驀然離開其印堂,懸空而立,將一縷縷黑色的精魂吸納了去。


    真正的抽魂煉魄!


    慘絕人寰!


    臨天猛地退後了幾步,抬頭看了看定在虛空中,舟身之上的白色棋子,瞳孔放大,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隨即扶著舟弦,俯身便吐。


    將近盞茶功夫,紫袍修士口中的嚎叫逐漸低沉,消失。整個人一耷拉,渾身法力猛地一收,憾天錘伴隨著其身體,直直落入江中。


    黑子棋子吸納了分神境修士的精魂後,被青年順手一招,迴到了其掌心,修士麵露滿意之色。


    再一招,將落入江中的紫袍修士和其天品法器憾天錘撈出,那修士氣息尚存,身上毫無傷勢,但其精魂卻是消失了,從此之後,隻剩下一具分神境初期的軀殼,成為了一個上佳的爐鼎,可以帶迴宗門,留與宗門修士奪舍之用。


    由於命猶在,魂沒了,故神相府宗門命燈仍然亮起,不會引人注意。


    不管對哪等宗門來說,損失一個分神境修士不可謂不心痛。


    剩餘的黑袍修士,好似其看不上一般,隨手滅殺了事,摘下儲物袋,毀屍滅跡。收了法術神通後,天地為之一清,頭頂和腳下的棋盤虛影逐漸淡化消失,四周的黑色禁製也隨風而散,最終在青年修士手中化作一張棋盤,其上棋子星落密布。


    而不遠處鎮壓住紫袍修士的青色巨峰,也猛地閃爍,縮小成一塊小小的玉佩,飛向其主。誰也不曾想到,一塊小小的玉佩能夠有如此威能。


    做完這些,青年修士才迴到扁舟之上,盤膝坐定,麵朝兩人笑了笑,好似自己做的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臨天,靈兒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放輕鬆,我又不是什麽壞人,莫怕。”


    輕鬆?怎麽放輕鬆!眼前這位可是當麵將人抽魂煉魄了啊!現在那倒黴蛋軀殼還被禁錮在其身後啊!


    兩人內心瘋狂咆哮!


    臨天嘴角扯了個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微笑的笑容,顫巍巍道“前。前輩。”吞咽了口口水,“您說您是淩厲的師兄?不知是真是假?”


    “嗯?救了你們都不知道道謝了?現在的小輩都是這般忘恩負義的?”穆嵐見到臨天如今模樣,起了調笑之心。


    靈兒忙不迭扯了下臨天,恭敬地做了一稽首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等永不敢忘,前輩若有差遣,晚輩定當曆盡全力。”


    “嘖嘖嘖。”穆嵐站起身來,拍了拍臨天肩膀,嚇的臨天腿一軟,“看看我這弟妹,比你強之不少啊,修為比你高,心境比你穩。”


    穆嵐這一巴掌,把臨天一頭冷汗都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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