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把他撈上來。”若唯氣喘籲籲道。最後給人塞了一把子黃金。


    ...若唯摸摸兜,還好豐儀給了點通用貨幣。黃金。


    但財不能外露,她有些擔心。


    “謝謝你救我。等我父王找到我,會給你賞賜的。”迪穆尷尬道。把貓塞迴若唯懷裏。


    她從坑裏出來才仔細看清楚了他的樣貌,單眼皮,睫毛零落。褐色眼眸總是傻笑著,黝黑泛紅的臉頰,個子隻比她高半個頭,有些矮。湖袍加身,酒色束腰,額係長帶,雕綴著銀片。


    迪穆見她盯著他,將防風紗布裹住麵部。有些害羞。


    “你成年了沒有?”她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個雞腿。


    “成年了,16歲。”迪穆有些不服。


    “多吃點,瞧你那營養不良的。長高些。”她把雞腿塞進迪穆嘴裏。


    “你馬呢,你不是王子嗎?”她走路太慢了,但又有腰傷不能騎馬,或許能有個馬車什麽的,但目標太大又容易被打劫,不太平噢。


    “被搶了。隨從也死了。”迪穆道。


    若唯扶額,當我沒說。


    羽鳥飛落,踏她肩膀,狠抓一下。


    若唯皺眉,怎麽迴事?


    信筒又有信件了,怎麽這麽多信,難道是直接在這鳥身上刷新的嗎,這家夥能飛這麽快嗎?


    她將信拿出來丟給迪穆認別。


    “他說...讓你遠離我。”迪穆無語。


    他很誠實,寫啥說啥,沒唬她。


    啊,她笑笑,收迴信件疊好存好。不語。路上有人結伴也好有個照應,但莫湛玉警告了,她也得留個心眼。


    迪穆抬眼看她,此時他也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的麵紗被風沙吹開。


    烏黑墨發傾落眼,皎麵如玉,笑眼朦朧,鳳眼眯眯,唇齒分明,直鼻微翹,鼻頭豐盈,笑靨如花。


    眉目不減當年傲。


    她低下眉,眼神有些悲涼。在思考著什麽,或許什麽都沒想。


    他忽地喊了一聲。


    “姐姐。”用北疆話說道。


    她聽不懂,低下頭,沒理他。


    ......


    天譴殿裏。


    “禍汐,此人為北疆弗樂四王子,與你同鄉。為何到我桓衡宗求師,他被誰舉薦,屬哪位仙人麾下,查明後告訴我。”


    禍汐,深藍色衣著,鍍金盔飾,發而高高束起,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


    禍汐聽到名字,愣了一下。但不語,在思索。或許是有人假冒。


    莫湛玉還是擔心若唯身邊忽地出現的男人,若此人發現她身上的秘密,她將會成為凡間國家爭鬥的祭品。


    莫湛玉與羽鳥同視,它所見,他所見。


    ......


    他們繼續往西北方向走,若唯看不懂地圖,但迪穆可以。


    每當迪穆靠近若唯,羽鳥便會衝下來抓他。漸漸的他開始和若唯保持距離。


    但他餓了就會向若唯示意。她放下食物遠離。


    她摸摸小貓。路上有個小貓陪伴也不失孤獨。


    它是和她一起來的。一起掉進漩渦。


    它可能會死,這裏很危險。


    它是因為她才掉進漩渦的,它要是死了那就是她的錯。


    若唯突然扇了一下自己的右臉。


    是它活該,是它貪吃,是它自己掉進漩渦的,生死有命,與她無關。


    將想法反轉。


    迪穆遠遠看到身後的她,有些質疑。


    她在幹嘛?好端端的。莫名其妙。


    “你背上背的什麽?”若唯在遠處喊,直指他。


    他掏出背上的行囊,打開放在地上。


    一把已經毀壞的馬頭琴。


    他將馬頭撇下來,深褐色的精致雕琢。不掩風沙,油光依舊。


    “我將此物於你,謝謝你救我一命,我與你不同,我流亡一年有餘,我會受傷,體力有限。如若食物不夠,我若走不到桓衡宗,如若你閑暇去北疆遊玩,請求姐姐,將此物帶於我北疆土地,一路上明示此物,若北疆仍在。北疆子民會為你開路贈你吃食衣著。請將它埋在北疆祭天山。”


    若唯聽清了。臨終遺言。


    她上前想靠近他收下。


    羽鳥飛下來咁住馬頭木雕,甩出十幾米遠。


    搞什麽,這麽誇張,這也不行?


    她有些生氣了,這鳥管的也太多了。她知道,她會留心眼,但是遺物而已,算不了什麽大事。


    她衝上去,憤憤撿起馬頭木雕,塞進貓包。


    一路上,羽鳥多次飛落想將信件於她。但她撇開它,怒走。


    ......


    皆沂殿。


    莫湛玉落座主位,盤膝而坐,屏氣凝神。


    他搖搖頭,銀絲震顫。


    掩麵扶額。


    她好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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