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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的丹藥加上邀月自身的恢複能力,後背的傷很快便愈合,然後重新長好。但邀月卻還感覺之前有溫熱碰觸過的地方如今異常的灼熱。


    似乎有什麽東西從那個地方輕輕爬了出來,過了很久溫度才漸漸降下去。


    邀月伸手摸了摸,什麽都摸不到,便求救玄天,“上神,你幫我看看我背上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


    玄天的目光落在某處,眸色氤氳片刻,閃過一抹精光,生平第一次撒了一個謊,“什麽都沒有。”一邊心平氣靜的迴答,一邊替她拉上衣服。


    他如是說,邀月雖然感覺好像還有什麽東西,但也沒有懷疑他的話。


    玄天見她淺青色的衣服上染了許多的血,想來是剛剛不小心粘上的,便暗暗用了淨洗術,將她衣服上的血汙去除。


    白誌在外麵守得昏昏欲睡,但卻還是強撐著精神,當看到邀月與玄天上神從岩漿中一同出來時,他瞬間便振奮了精神,趕緊向二人衝過去,腳下一時沒注意,差點就變成了烤乳鳥。


    玄天看了他一眼,大抵是看出來了白誌是天界仙官,但是他不認識,便也沒管他。


    白誌見玄天上神竟然看了自己一眼,因不知上神那個眼神什麽意思,但心中難免緊張,而後便局促無措了起來。


    雖說是天殊真君叫他來跟著玄天上神的,這其中也有自己想跟著他的意願,也追來了,可玄天上神看著著實有些拒人千裏之外之感,他不知要怎麽向他開口才好。


    他還在這邊糾結著怎麽開口呢,那邊邀月已經用下巴指了指他,示意玄天道:“那是天殊真君仙府的仙官,說是來尋你的。”


    “尋本君的?”玄天淡漠的眸子看向白誌,縱身飛躍過去,淡淡問道:“你尋本君可是天帝有何吩咐?”


    “不,不是!是,是……”白誌急忙搖頭,漲紅了一張小臉,下意識退後一步。


    “到底是與不是?”玄天蹙眉。


    白誌見他皺眉,心中便慌亂,說話也更加不利索了起來,“是是是……尊上讓,讓小仙來,侍候,侍候上上上神的。”


    邀月也跟著飛了過去,看了看白誌,又看了看玄天,總覺得有些事,好像即便原因不同,場景不同,可終歸卻是殊途同歸。


    曾經的卿梧也是被師門指派伺候丹楔一段時日,可後來卻成了丹楔的小跟班。


    如今這與卿梧長相十分相似的白誌,也即將成為與丹楔同為一人的玄天的跟班。


    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緣分。


    玄天似乎是迴想了一下天殊真君是何人矣後,方才道:“我不需要侍從,你迴去罷。”


    白誌瞬間便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臉色蒼白的呆愣在原地,嘴巴囁嚅了好幾下,都沒有說出話來,但小眼神裏卻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和委屈。


    邀月見他這樣,猜想他多半是十分想要跟著玄天的,但是玄天都出言拒絕了,礙著人家的身份,他才不敢再多說話。


    “這小靈鳥倒是挺機敏的,不過因著化形不久,還不曾見過什麽大世麵,所以天殊真君才會想著讓他來跟著上神,長長見識的吧。總之也不會礙著什麽事,上神不若便帶著他吧?”邀月忽然笑看著玄天建議道。


    玄天聞言,低眸看了她一眼,“聽你這話,倒像是在為他說情,你與他很熟?”


    “唉?上神不記得他了嗎?”邀月麵露疑惑。


    “本君與他相識?”玄天眸中亦是不解之色,怎麽看那小靈鳥都是他未曾見過的麵貌。


    “昔日我到天界作客,便找了他來為我做引,清塵湖上,還有墮仙台,他都與我一起,上神還為他說過話,訓斥了號狐呢。”邀月便幫他迴憶了一下。


    玄天微微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來了她在天界作客時,幾次見她,身邊都跟了個人,但他從未注意過那些,故而自是記不得那時候跟著她的人是何麵貌。


    邀月見他根本想不起來的樣子,表示有些意外,丹楔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玄天……或許是因為身為上神的緣故,一般人入不得他眼?


    還好還好,自己算不得一般人,不然應當也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不過還好她擅長找‘存在感’,所以玄天想要不記得她都難。


    “你,你是邀月公主?”玄天最終也沒能想起來白誌,但是白誌卻是從邀月的隻言片語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她是誰。


    他其實早該察覺出來的,他認識的人中,隻有魔族的那位公主會在同人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也隻有那位公主才會喚他一聲‘白誌小仙官’,天界認識他的人,除了直接喊他的名字白誌之外,是幾乎沒人會稱唿他一聲小仙官的。


    因著他品階低,又是禽鳥真身,天界裏如號狐一般看不起他們獸仙一類的人還是很多的。


    邀月見他現在才認出自己,也沒有失望,隻是朝他眨了眨眼,說了聲:“替我保密哦。”


    白誌傻愣愣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她如今的模樣,又看了看玄天上神,上神應該是早已看出了邀月公主的化形的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上神如今與這邀月公主之間,關係好像比在天界時要好了許多。


    玄天複又看向白誌,淡然道:“那你便暫且跟著本君吧。”


    白誌心中猛然一個激動,麵皮便又紅了起來,上神同意他跟著他了,是因為邀月公主為他說話了嗎?


    “多……多謝……上神。”白誌結結巴巴的道謝。


    但是迴過神來時,玄天與邀月已經往火山下走去了,他趕緊跟了上去。


    離開了火山附近,便感覺空氣涼爽了許多,雖然依然炎熱,卻是比在火山頂上站著時舒服了很多,至少空氣中不再是燥熱的氣流。


    經過之前那被野獸圍攻的蛇妖呆的地方時,白誌特意看了一眼,發現那蛇妖已經不在了,心中便忍不住猜想起來,也不知他是走了,還是又被別的野獸圍攻給吃了。


    不過既然已經不在了,是生是死全是他自己的命。


    這一發呆發現又被落下了,趕緊快走了稍許跟上前麵兩人,便聞得邀月正說了句,“妖族如今內亂不休,雖說外界還不曾知曉,但我四哥似乎與妖族某妖有所來往,故而派了阿棠來暗中協助那些妖,我是偷偷跟著跑出來的。”說到後麵一句時,她是壓低了些聲音說的,還笑得賊兮兮的,又連道:“不過阿棠發現我跟來了倒是沒有生氣,就是一直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讓我跟緊他不許添亂,不許亂跑。”


    顯然她根本就不會聽秋棠的話,這不就亂跑了出來。


    聽到前半句,玄天心中疑惑,妖族內亂,天界並不知曉,似乎還是秘密,她怎的就如此輕易告知他?不怕他通稟天帝,從中作梗,壞了他們的大事?


    聽完後半句,想到她忽然出現在岩洞中,還被神怨之氣附體,導致他抽離神怨時不得不傷到她。便讚同般的點了一下頭,“你該聽他的。”


    “啊?”邀月對他這句話不明所以。


    “你不該亂跑。”玄天解釋道。


    “嘖,你都不知道跟著阿棠有多無聊,再說,若我不跑出來,怎能偶遇上神呢!”正經話說不了幾句,她便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狀態。


    玄天微微側首看她,對於她口中的“偶遇”二字,甚為懷疑。


    有些事,一次可說是巧合,兩次就難免惹人生疑了。


    似乎他每次下界清繳神怨,她總能極為“巧合”的出現。


    不過,她並未搗亂,有時候反而還幫了他,他便也不計較她的目的。


    這時,忽然有一狂怒少年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哼,我看你能跑多遠!”


    隨即,便有一頭渾身散發著綠幽幽的柔光的麋鹿朝著玄天和邀月方向跑了過來。


    ‘咻’的一聲,一隻羽箭也從一處草叢中忽然射出,直直向邀月的麵門而去,邀月站著沒動,也不知玄天是何時出手的,當那隻羽箭在離邀月麵門隻有一指距離的時候,便被他抓住了。


    接著,便見一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從草叢中快速跑了出來,見自己的羽箭在一個陌生男人手裏,而旁邊是自己討厭的人,剛剛追的小鹿已經不見了。


    他認出了其中一人,便氣急敗壞的衝了過去,對著那著淺青色勁裝的人便是一通爆吼,“怎麽又是你?我的鹿呢?別說那鹿也是你的!我不信,那鹿我可是認識的,那是我們妖族的妖獸,你休想再糊弄人!”


    邀月鬱悶的看著這小破孩,可不就是之前那個硬要他哥哥給他搶靈鳥,得不到後,就甩臉子走人的小虎妖邵元嘛。


    她都還什麽都沒說,這小虎妖便自顧自的給她安排了一堆的戲份,也是辛苦他了。


    “那鹿我不認識,喏,往那邊跑了,去追吧!”邀月淡淡的指了指一個方向,而後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那小虎妖卻擋在了她麵前,不讓他們走,仰著頭狠狠瞪道:“你騙妖呢!肯定是你將那鹿藏起來了,趕緊的給我交出來,不然……”


    “不然你就叫你哥哥來教訓我?”邀月好整以暇的接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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