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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誌驚得兩個眼睛瞪得渾圓,知道這個霧澤公子不簡單,但卻沒想到竟如此厲害!


    這這這……可都是五百年以上的妖獸啊,他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解決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邀月並沒有看白誌,所以並不知道他此時對她的崇拜。


    她淡淡睥睨著地上那些哀嚎的野獸,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道:“不想死,就離開。”


    她並未想過傷它們性命,萬物眾生皆平等,她不覺得妖與妖獸的性命有何高低貴賤之分,此番傷它們不過是要叫它們記住不勞而獲的教訓。


    自己不好好修煉,竟隻想著走這些歪門邪道的捷徑,若讓它們嚐到了一次的甜頭,往後隻怕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深,終將會被天道所滅。


    那些野獸聞言,紛紛從地上掙紮起來,倉惶逃離。


    邀月迴頭,看向身後的妖,發現竟是條受了傷的銀白蛇妖,上半身還維持著人形模樣,下半身卻是蛇身,且還粘著一半幹白蛇皮,看他這模樣,多半是在渡生死期,也就是俗稱的蛻皮。


    蛇妖未化形前,最大的弱點是七寸,但一旦得道成妖,七寸便不再是弱點,而是蛻皮期。


    一般修為千年以上的蛇妖,蛻皮期為千年一蛻,萬年以上的則為萬年一蛻。這個狀態中時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敵人最好下手的時候。


    這蛇妖恐怕是在蛻皮的時候被敵人傷了,才逃到此地,因為重傷導致無法隱藏氣息,從而被周圍的野獸發現,若不然,以他的道行,即便是在最虛弱的時候,也沒道理對付不了幾隻小妖獸。


    不過,即便這蛇妖如今身負重傷,看著十分狼狽,但一張臉竟是難得的陰柔絕麗,讓人望之竟有些挪不開眼,心底隱隱生出保護之欲。


    若不是他上半身赤裸著讓人一眼便能看到那一馬平川的胸部,認出是隻男妖,她怕是真會錯以為這是隻女妖。


    邀月從無極袋中搜啊搜,然後搜了一顆丹藥出來,遞給蛇妖,言簡意賅的說了二字,“吃了。”


    那蛇妖警惕的看著她,並沒有伸手去接,邀月也不催不勉強,收迴了丹藥。而後一抬手,手中一個禦印飛出,便在那蛇妖周身結了一個防禦陣,最後轉身離去。


    那蛇妖怔怔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始終未語一言,直到那身影消失,他才被身上的蝕骨疼痛拉迴神來,而後趕緊捏訣調息。


    “嗚……”又是幾隻聞到氣息趕來的妖獸,蛇妖蹙了蹙眉,睜開眼睛警惕的抬眼望去。


    那幾隻妖獸一邊嗚嗚嗚叫著,一邊圍著他轉圈,哈喇子流了一地,用的是妖族之言交流。


    “好強盛的氣息,呲喇。”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正好近日修煉,遇到瓶頸,突破不得,這家夥竟自動送上門來。”


    “他受了重傷,又在生死期,趕緊將他吃了,不然等他生死期一過,我們不僅奈何不了他,還會反被他殺。”


    “那行,待會兒剝出他的內丹,可不許耍賴,各自一半。這蛇肉也是大補之物,到時候一並分了,可不能浪費。”


    “行,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傷了和氣。”


    蛇妖聽著它們的話,眯了眯眼,心中已然做了決定,若他真淪落到被這些低賤妖獸分食的命運,他即便是自毀內丹,也不會讓它們得逞。


    心中剛一思量,那些妖獸已經迫不及待的朝他撲了過來,隻是,還未近得他身半寸,便被護在他周身的防禦陣彈飛了出去。


    他怔了怔,這才正眼打量起了這防禦陣。


    防禦陣的強弱,取決於設陣之人,設陣之人境界越高,那麽捏出來的防禦陣便越強,而此時護在他周身的這個防禦陣,毫無疑問,是非常強大的。


    他收迴目光,微微思索起來。


    邀月自丟下那個防禦陣後,便將那蛇妖拋在了腦後,與白誌加速又行了許久,便遠遠瞧見一座山頂之上,隱有黑氣繚繞。


    那黑氣她見過兩次,自是察覺出來了是神怨之氣,她騰身往那座山的山頂飛去,白誌也化了真身,跟著飛過去。


    那山周圍一片貧瘠,雜草都不曾生過一根的模樣,山頂如一口巨大的鍋一般,中間有很大的一個洞,洞中有火紅色的岩石,岩石周圍便是熔漿滾滾。


    顯然這裏是座火山,也難怪方圓百裏內,片草不生。


    在這山口周圍並未發現玄天蹤跡,但是追魂咒卻提示他就在附近。


    邀月皺了皺眉,看著那岩漿,心中疑惑,莫非玄天去了岩漿底下?


    白誌看著那岩漿,也是眉頭皺得極深,疑惑的看向邀月問道:“霧澤公子,你來此地做甚?莫非玄天上神在此處?”說著還左右看了看。


    “嗯。”邀月點了點頭,依舊看著那滾滾岩漿。


    白誌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遲疑道:“上神不會是在這下麵吧?”


    邀月淡然點頭,“嗯。”


    “……”上神怎麽跑到了岩漿裏麵去啊,那上神還好嗎?有沒有事?


    他原想伸手試一試這岩漿燙不燙,但想想還是算了,就這麽站在此處都覺得炎熱不堪。那便是真的岩漿了。


    “你若不想變成烤乳鳥,便守在此處等我們出來。”邀月扔下一句話,便縱身跳進了岩漿,連給白誌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白誌震驚的在岩漿中尋找她的身影,發現沒找著,掂量了一番她的實力之後,便稍微鬆了口氣,而後跳到山邊找了處還算不錯的地兒盤膝下來,雙眼緊緊的盯著岩漿裏看。


    以上神與霧澤公子的修為境界,這岩漿恐怕是奈何不得他們的,但是他不同,他隻是一隻小小小的菜鳥,怕是一跳進去瞬間就能熟了,所以他隻得乖乖待在邊上等候他們。


    邀月一跳下岩漿,便被那岩漿的流勢帶著往前流了一段,而後跌進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裏。


    她剛剛在外麵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到了這岩漿流勢快速,卻並沒有流向山下,那便必是這火山內藏了通道,果然不出所料。


    在那小洞中極速下降了許久,方進入了一個諾大洞穴,洞中亦是岩漿滾滾。


    剛進去便聽到了有什麽東西嘶吼的聲音,她一怔,而後勾唇,順著那聲音的方向快速衝了過去。


    到得那嘶吼的聲音近處,便見是一席白衣,紅發曳地之人正在與一條火蟒相鬥。


    那火蟒體型極為龐大,幾乎占據了這處山洞大半個洞身,玄天在它麵前,猶如大象看螞蟻。


    且那火蟒的身體具呈紅色,看著與岩石一般無二,玄天手中長劍砍上去,皆像是砍在鐵上的聲音,刺耳震神。


    邀月飛了過去,靈氣捏起劍刃便甩了過去,迴饋她的也是一陣尖銳的金屬相撞之聲。


    玄天迴頭看來,見是她,先是一怔,而後微微皺眉,“你怎麽在這?”


    “好巧啊上神,咱們又見麵了。”邀月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忽然揚起一抹燦爛笑容,熱情的跟他打招唿。


    看著她的笑容,玄天晃神,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小人,也是揚起了一個這般燦爛的笑容。


    他這一分心,便被那火蟒抓住了漏洞,一口火朝他噴了過來,邀月慌忙提醒道:“上神小心!”


    玄天卻是不疾不徐的足尖輕點,便縱身飛到了她旁邊,正好躲開了那火蟒的攻擊。


    他站在她身旁半步遠的地方,低頭看她,眉宇微冷,“你來這裏做甚?這裏危險,趕緊出去。”


    “我與阿棠出使魔族,據聞此處有座火山,這山下大有乾坤,卻不想竟能在此處偶遇上神,這可真是緣分,上神盡管自便便是,不用管我,這火蟒長得稀奇,我想多看兩眼,待你們打完了,我應該也看得差不多了。”邀月嬉皮笑臉的解釋道。


    玄天看著她,張了張嘴,又想說什麽,那火蟒卻是忽的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攻來。


    玄天伸手猛地擁住邀月的腰,將她一起帶離原地,然後將她放得遠一些,以命令的口氣道:“不出去,便站在這裏不許亂動。”


    “好!”邀月猛地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然後就地坐到了腳下的岩石上。


    玄天見她聽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淡漠,縱身又與那火蟒鬥了起來。


    他剛剛是不是笑了?是笑了吧?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


    邀月原地犯起了花癡。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邀月在旁邊的緣故,玄天這次的攻擊比之前的快速兇猛了許多,似乎有速戰速決的打算。


    幾招下來,那火蟒被他逼得節節後退,發現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後,便生了逃跑的心思,玄天並起二指,在它身後瞬間起了一堵靈氣牆,使那火蟒逃竄不得。


    他冰冷的聲音隨即響起:“自己滾出來!”這話自然是對火蟒體中的神怨之氣說的。


    那火蟒見逃脫不得,兩隻火眼中的火苗瞬間又漲了幾分,而後眼角餘光瞄到邀月的方向,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便朝玄天猛地攻過去,玄天剛捏訣準備對抗,那火蟒卻忽然轉了方向,朝著邀月而去。


    玄天看出它的意圖,雙目咻然冷冽,沉聲低喝,“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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