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這天一早,王海早早的起床練功。因為要去林繼勳家參加拜師儀式,王海便沒有像往常一樣練那麽長時間,及時收功。然後拿著那封紅色的拜師帖和林繼勳給的樣板,朝著閻埠貴家走去。


    “三大爺!起來了沒!?王海站在閻埠貴家門口對著裏麵喊道。


    “起來了!”閻埠貴在裏麵應了一聲。


    “小海兒啊!什麽事兒啊,這麽早就過來了。”閻埠貴看著王海問道。


    當看到王海手裏的紅色帖子後,閻埠貴心裏不由得一抽,小聲問道:“小海兒啊!你這是要辦好事兒了!?”


    王海一聽就知道這老頭想差了,以為自己是來給他送請帖呢,便開口說道:“是有好事兒,這不來找三大爺幫忙嗎!”


    閻埠貴聽得是一陣牙疼,暗道“這下又要掏錢了!”


    不過閻埠貴臉上卻是沒有一點不樂意的意思,笑著說道:“有什麽事兒需要三大爺我幫忙的你隻管說,都是一個院兒裏的,有事兒肯定搭把手。”


    “三大爺局氣!你看我這難得有一次好事兒,我這收拾房子又欠了一屁股饑荒,要不這次的事兒三大爺您先借我點,等我有錢了肯定還你!”王海看著閻埠貴打趣道。


    “哎吆!”閻埠貴這會是裝都裝不下去了,心疼的捂著胸口,嘴角微微顫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看給你心疼的,你這老扣的名頭看來是去不掉了。我還想著幫您在院兒裏正名呢,看來還是算了吧。”王海繼續打趣道。


    “我能不心疼嗎,我這剛找關係給我們家老大找的工作,還要給他安排房子,我這兩天經往外掏錢了我。”閻埠貴一臉愁容的說道。


    “行了!也不逗你了!”王海看著閻埠貴的樣子,擔心再刺激一會這老頭會不會直接厥過去,便開口說道。


    “我這今天要去我師父那行拜師禮,需要寫一份拜師帖。我思來想去,咱們院兒裏就屬您文化水平高,字也寫得好,這不就來請您幫忙了嗎。”王海看著閻埠貴笑著說道。


    “不是來找我借錢的!?”閻埠貴一聽王海的話,瞪大眼睛高興地說道。


    “不是,是來找您幫忙寫拜帖的。您放心,不讓您白寫,1塊錢的潤筆費。怎麽樣!?”王海說著,從口袋裏掏出1塊錢,在閻埠貴眼前晃悠幾下。


    “那成,我保證給你寫的板板整整的,絕對讓人眼前一亮。”閻埠貴看著那1塊錢,笑的合不攏嘴。


    “咱們去你家裏寫,我們家這桌子不行,你家那張大麵板的桌子最適合寫東西了。”閻埠貴看了一下自己家的桌子,扭頭對王海說道。


    “成,那我先迴去等您。”王海說著,轉身就往自己家走去。


    “我拿上筆墨就過去。”閻埠貴應了一聲,轉身就到屋子裏。


    等王海迴到家裏,將桌子收拾好,又用抹布擦拭幹淨後,閻埠貴就帶著筆墨進門了。


    “看到沒,這套文房四寶可是我珍藏的東西,平時根本舍不得用的,今天為了成全你的好事兒,特意破例一次拿出來用一用。”閻埠貴將拿的東西擺放在桌子上說道。


    王海看著桌子上的東西開口說道:“我說三大爺,我這也不懂,您給我說說這都是什麽好東西唄!”


    閻埠貴一聽,心情大好,開口說道:


    “瞧見這毛筆了沒,楠竹的筆杆狼毫的筆尖。這塊硯台和這塊墨,都是前清官宦人家家裏傳出來的,這是我偶然遇到淘來了。還有這個鎮紙,別看它是竹的,可是年代久啊,最少也有快100年的老東西。”


    閻埠貴得意洋洋的炫耀著,王海也是笑嗬嗬的捧著,把這老頭捧得高興地不行。


    閻埠貴心情大好,倒水研墨,又用水潤開筆鋒,用紙輕輕的沾幹筆鋒上的水,攤開拜師帖,看了一眼王海遞給他的樣板,然後用鎮紙壓好帖子,拿起毛筆舔墨,隨後提筆就寫。


    不得不說閻埠貴的水平確實厲害,一手行雲流水的行書在他的筆下躍然紙上,毫無拖遝,字體縹緲。


    “好!”王海看著閻埠貴的字體,很是配合的叫了一聲好。


    “不愧是三大爺,有學問就是有學問,這字寫得!雖然我對書法沒什麽認識,但我知道您這字寫得真他媽漂亮!”王海豎著大拇指對著閻埠貴說道。


    “你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閻埠貴也是被王海的話狠狠的閃了一下,無語的說道。


    “別啊!我這也是發自內心的誇獎您啊!”王海笑著說道。


    閻埠貴沒接王海的話茬兒,隻是白了他一眼。


    “來!潤筆費您收好。”王海也不逗這老頭了,將手中的一塊去遞給閻埠貴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閻埠貴臉上瞬間帶上笑容,麻溜的接過錢說道。


    “應該的!”王海笑著迴了一句。


    將閻埠貴送走之後,王海小心翼翼的將已經風幹了的拜師帖收起來,放進挎包裏,又將那方鎮紙用紅紙包好一塊放進挎包裏。然後又從空間裏拿出現金,點出100塊錢,並且每張錢都是板板整整的那種,裝進準備好的紅包裏。


    準備好這一切後,王海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換上一套新的衣服,就朝著林繼勳家走去。


    等王海到了林繼勳家裏時,已經是快8點了,不過時間尚早,還未到吉時,林繼勳請的見證人還未到。


    王海陪著林繼勳將家裏收拾一下,就聽到外麵有人朝著屋裏喊著。


    “爸,媽!我迴來了!”


    林繼勳和黃迎春放下手中的活走出房門,王海也跟著出去。


    “老二迴來了!”林繼勳老兩口看著二兒子高興的說道。


    “師兄!”王海對著來人喊道。


    來人正是林繼勳的二兒子林榮。


    “小海兒!沒想到啊,這才多久老爺子就為你辦拜師禮了。”林榮看著王海笑著說道。


    “嘿嘿!”王海笑了笑沒說話。


    “那是因為小海兒練得好,你跟你哥現在都不一定是他對手!”林繼勳高興的說道。


    “是嗎!?等拜師禮結束之後,咱們兄弟倆搭搭手!?”林榮看著王海說道。


    “行啊!不過你得讓著我才行。”王海笑著說道。


    “你小子!咱倆誰讓著誰還不一定呢。”林榮沒好氣的說道。


    四人進到屋裏,繼續整理這屋子,堂屋的家具都挪開了,正中間擺的是林繼勳師父的遺像,遺像前擺著一個香爐,香火正在冒著縷縷青煙。


    再前麵擺放著一張椅子,這是一會行禮的時候林繼勳坐的位子。兩旁還有幾張椅子,是供見證人坐的。


    八點半的時候,林繼勳的師兄帶著幾個徒弟上門了。


    “師兄!”林繼勳對著來人說道。


    “繼勳,我們沒來晚吧!”姚宗承對著林繼勳說道。


    “沒有!時間剛剛好!”林繼勳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過來見過你們師伯!”林繼勳對著林榮和王海說道。


    “見過姚師伯!”兩人上前對著姚宗成行禮。


    “見過師叔!”姚宗成的幾個徒弟也紛紛上前對著林繼勳行禮。


    “都是好孩子,比我這幾個徒弟強多了!”姚宗成拍了拍王海和林榮的肩膀說道。


    “師兄,咱們開始吧!”林繼勳對著姚宗成說道。


    “開始吧!”姚宗成點頭說道。


    眾人分坐兩旁,王海則站在林繼勳旁邊。等眾人坐定,林繼勳開口說道:“今天是我收徒弟的日子,王海,跟著我學拳時間並不久,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可是功夫進展卻是讓人汗顏。”


    “這孩子前些日子剛拿了全北京市的拳擊冠軍,現在跟著我在什刹海體校當老師。前兩天我和他搭手,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壓不住他了。”


    林繼勳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十分震驚,全部驚訝的看著王海。而林繼勳卻是笑著繼續說道:


    “正因為此,我才想著給這孩子把拜師禮給辦了。特意請師兄過來做個見證。”


    姚宗成點點頭,然後起身說道:“既然是拜師禮,禮不可廢。繼勳,給師父上香。”


    林繼勳起身,來到師父遺像前,抽出三根線香點燃,鄭重的跪在蒲團上,對著遺像行三叩首,然後將線香插在香爐裏。


    “新收弟子向師父叩首,遞拜師帖!”姚宗成繼續說道。


    林繼勳端坐在椅子上,林榮站在身側,王海跪在林繼勳麵前的蒲團上,高舉拜師帖呈於林繼勳。林繼勳接過拜師帖後,王海恭恭敬敬的向林繼勳三叩首。


    “敬茶!”姚宗成說道。


    旁邊,姚宗成的弟子端著托盤,將茶送到王海麵前,王海端起蓋碗茶雙手獻到林繼勳麵前,高聲喊道:“師父!”


    林繼勳接過蓋碗茶輕輕抿了一口。


    “奉拜師禮!”


    王海從一旁師兄的手裏接過托盤,裏麵放著鎮紙和紅包,恭敬的交於林繼勳手裏。


    “師父迴禮!”


    林繼勳接過林榮遞過來的托盤,裏麵同樣有一個紅包,還有幾本書籍,這些書籍都是林繼勳習武時他的師父傳給他的,裏麵有兩代拳師的心得體會。


    “上香!”


    林榮快速撤掉椅子,林繼勳拿過線香,點燃後遞給王海和林榮,三人又朝著林繼勳師父遺像行禮。


    “禮成!”姚宗成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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