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場上,六塊顯示屏裏的六個班級都用各自的方法挺過了第一輪的攻擊。


    處於上帝視角的觀眾們清晰而又直觀的發現了第二輪攻擊的真實樣貌,一時間,演練場上議論紛紛,議論的重點正是這次模擬實戰的難度。


    ……


    “老大,我們上不上!”林宇向南宮碗問道,眼前的野狗群明顯不想硬拚了,隻是一味的騷擾牽製,林宇感覺這是一舉消滅敵人的好時機。


    “李偉、沈子蹇動作快點!”南宮碗先是衝後方喊了一嗓子,有點不滿意。


    野狗群既然還有第二波,那李沈兩人對陣的狗子,隻可能是隻小boss而已。


    稍遠處,乘著狗群鬆懈,周俊也漸漸的殺了迴來。


    看清楚形勢後,南宮碗一咬牙,下了決斷,喊了聲殺後,當先衝了出去。


    在南宮碗的帶頭下,林宇等人再不去管陣勢,各自為戰的殺向剩餘的野狗,試圖在下一波攻擊到來前,搶得一絲先機。


    李偉與沈子蹇互看一眼,同時加強了出手的力度,煉氣期的修為,靈氣並非無窮無盡,在不拚命的情況下,都會采用較為溫和的方法去使用靈氣,以此來保證戰力的持久性。


    此時的李沈二人,再不管持久性的問題,試圖快速斃敵。


    沈子蹇的槍尖附著著木靈氣再次戳向野狗,攻擊的路線與前無二,野狗輕鬆的微踏兩步,便想像先前般避開。


    沈子蹇輕蔑一笑,手腕微抖,槍尖宛如開花般分裂出了七八朵,直取野狗要害。


    野狗稍一感應,便知這槍花全是靈氣所化,並無任何的虛招,眼前之人是下了死手了。


    另一邊的李偉同樣將靈氣灌注武器,得了火靈氣灌注的判官筆,如同燒紅的柴火棒般點向野狗的腦門。


    論起聲勢,沈子蹇的槍更勝一籌,也更讓野狗忌憚,生死時刻,野狗一聲怪叫,全身毛發立起,一層淡淡的靈氣護罩瞬間成型,原本微踏的步伐,一下加大,身體斜斜的向著李偉竄去。


    野狗雖快,但終歸失了先機,兩條後腿皆是被槍花掃過,淡淡的護罩瞬間碎裂,堅如鐵石的皮膚稍加抵禦後,便裂開了兩條血口子。


    野狗顧不得疼痛,腦袋一扭,硬生生的避開了點來的判官筆,好懸沒把腦袋扭折。


    李偉毫不著惱,筆尖錯過野狗腦門後,宛如靈蛇般又點向了半空中野狗身側的一處,原來第一筆隻是虛招而已。


    野狗頑強的淩空扭了一扭,妄圖再次避開,可筆尖如靈蛇吐信,又似燭火搖曳般詭異的隨之舞動,固執的點在了原本預定的位置之上。


    野狗落地,隻感覺被筆點中之處火辣辣的疼了一下,來得快去的也快,反倒是受傷的後腿痛的直打顫。


    野狗無暇顧及傷勢,槍與筆再次襲來,兩人一狗惡戰再開。


    各自廝殺的短短幾息間,野狗傷亡慘重,林宇等人默契十足的皆是下了重手,有了斬獲。


    野狗群死傷過重,終於出現了騷動,隱有撤退的跡象。


    林宇等人還未來及高興,便聽到了幾聲驚天動地的犬吠聲,聲音之洪亮猶如在耳邊。


    野狗們宛如吃了興奮劑般眼神通紅,再次鬥誌昂揚,林宇幾人則如墜冰窟。


    “築基,築基的野狗!”田野的鼻子宛如抽風般,不自覺的抽動著,不需他說,眾人也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


    “這也太難了吧!”林宇罵了一聲,最能激發人類潛能的危機感一閃即逝,隻保持了幾秒鍾而已,完全沒起到激發潛能的作用。


    這也是模擬實戰的不足,畢竟誰都知道這是模擬,是假的,沒人會真的喪命,若想一直保持危機感,那恐怕得是戲精附體才行。


    沈子蹇此時懊惱不已,受了犬吠影響,本該將野狗一分為二的必殺一槍歪了,雖然歪了,野狗的背上還是被橫著破開了個大口子,露出了白森森的脊骨。


    已是強弩之末的野狗,身側有三個紅點,那是被判官筆點中的地方,三點連為一線,紅光時隱時現,這三點一線才是野狗最大的敗因。


    每當野狗要運起氣血之力時,紅光便會閃現,灼熱的刺疼感讓氣血之力無法運轉自如。


    再次舉槍的沈子蹇下意識的看了眼夏嵐,那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的全部,夏嵐原本就在最側邊,此時已是靠近了空地邊緣的大樹。


    樹上高高的掛著十幾個黑球,似是被觸動般落了下來,落下的同時,黑球舒展了開了。


    “夏嵐,當心!”沈子蹇怒吼的同時,拋下了野狗,拋下了李偉,衝著夏嵐而去。


    李偉也看了一眼,不禁齜牙咧嘴了起來,一是因為左肋下的傷口,二是因為沈子蹇的選擇。


    離夏嵐更近的周俊已經衝了過去,此時若沈子蹇能留下放一招,野狗小boss也就掛了,騰出手的李沈兩人則能有更多的作為。


    可惜世間哪有如果,李偉瀟灑一笑,不再介懷,對著野狗做了個請的動作,開口道:“你我皆是負傷,來做個了斷吧!”


    野狗暗罵智障,掉頭就跑,它的傷可比李偉重得多。


    到了此時,李偉也無放任野狗離去的道理,隻能無奈追去,嘴中還在勸誡:“野狗啊,你知不知道,你隻是虛妄啊。我走了,你還是得消失,不如放手一戰如何,要不,我讓你一隻手?”


    李偉追狗而去,解了眾人的背後之危,卻對夏嵐的處境無甚幫助。


    掉落的黑球展開了翼翅,現出了原型,看著像是些變異的飛鼠和蝙蝠結合後的後代,隻是體積大了許多,翼翅的直徑超過了兩米。


    飛鼠翼翅一振,下落速度快了不止一籌,同時怪嘴一張,十幾道無形的波紋向下而去。


    聽聞警告的夏嵐雙劍連揮,將周身三隻野狗驅離了身邊,倒退著便要離開樹下。


    卻沒想到這怪球竟然是飛行類的生物,下落速度一下加快了許多,快到讓人不及撤走。


    更沒料到這生物采取的竟是遠距離、廣範圍的攻擊,所幸的是這攻擊並未對人和狗采取差別對待,夏嵐及三隻野狗同時中招。


    夏嵐隻來得及用靈氣封住了雙耳,那無形的波紋攻擊便已經降臨,數十道的波紋像投入水中的石子般在夏嵐的識海裏掀起了陣陣漣漪。


    又一次誤判!看著飛鼠張嘴,夏嵐憑直覺判斷是聲音攻擊,便集中全力封閉了自己的聽力,可事實上這攻擊針對的竟是最神秘而無形的識海。


    這次失誤帶來的後果是致命的,識海的振動,讓夏嵐瞬間失神,連自己身處何處都已是混亂,對揮擊而來的利爪更是視而不見。


    三隻野狗更是不堪,直接倒地不起,轉眼便被撕扯成了碎片。


    飛奔而來的沈子蹇看著發呆的夏嵐,急的一遍遍的唿喊著夏嵐的名字。


    離夏嵐最近的周俊,是從側麵靠近,倒是沒受波紋的影響,此時,離著撲向夏嵐的巨大飛鼠還有五米的距離。


    “飛瀑!”周俊小眼一眯,嘴唇微啟,發動了絕招。


    很多的修煉者會給自己的招式起名字,雖是有比較酷的因素,但最重要原因卻是自我暗示。


    隨著輕念飛瀑,周俊體內的靈氣自動轉化為水靈氣,自動的按照某種玄妙之徑運轉了起來,如此迅速的反應,如此精確的運轉離不開平日裏千百次的苦修。


    周俊的窄劍遙指飛鼠,水靈氣沿著劍身飛速蔓延,快的宛如飛瀑墜落。


    即將抓碎夏嵐的飛鼠忽然停滯了一瞬,一道水氣貫穿了它的身體,雖是寒意徹骨,卻並未帶來真實的傷害。


    飛鼠驚疑不定時,一聲“臨!”在耳邊響起,一道離著自己五米遠的身影穿越了空間出現在了身邊,一把水氣繚繞的窄劍如同先前的水氣般貫穿了身體。


    “夏嵐,夏嵐,夏嵐!”一聲聲的唿喊闖入了夏嵐的耳中,沈子蹇的唿喊幫助夏嵐快速的從暈厥中轉醒了過來。


    “沈郎!”夏嵐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上方的光,光芒中沈郎揮劍向上,劈開了欲要吼叫的垂死惡獸,救下了自己。


    沈郎轉過臉來了,小小的眼睛,獅子鼻,濃眉闊嘴,寬額頭,滿臉好看的血汙……


    夏嵐一個哆嗦醒了過來,雙劍不由自主的便揮了出去。


    “周俊!”徹底轉醒的夏嵐,總算從美女與野獸的幻想中脫離,硬生生的收住了手,差點沒受內傷,為了掩飾尷尬,又賞了死去的飛鼠兩劍。


    “扯平!”周俊一如往昔的酷,一個踱步便向搶食野狗屍體的其他飛鼠殺去。


    “護住識海!”夏嵐很想同去,但體內的靈氣還有些紊亂,隻能出聲提醒了一下。


    至於扯平,照著周俊的性格,應該是說先前自己幫著補位的事吧!夏嵐心中猜測著。


    一對有力的臂彎攬住了夏嵐,一股股熟悉的靈氣進入了夏嵐體內,快速的撫平著她體內躁動的靈氣,沈子蹇終於趕到了。


    “沒事吧!”沈子蹇深情款款,一身漢服的一對璧人脈脈對視,宛如神仙眷侶。


    難聽的怪叫聲打破了和諧,被周俊連殺三隻後,剩下的飛鼠放棄了進餐,發起了集體攻擊。


    恢複了七七八八的夏嵐與沈子蹇趕忙上前助戰,三人與飛鼠怪們鏖戰了起來。


    夏嵐遇險到脫困的短短兩三分鍾裏,南宮碗等人也完成了對野狗的清剿行動。


    野狗雖是戰至癲狂,但畢竟實力不濟,光靠發瘋又能有什麽用,一來,這不是熱血漫畫,二來,野狗們也不是啥站在正義一邊的主角。


    林宇的身前還剩最後一隻野狗,應該是母的,此刻側臥於地,滿臉的哀求之色,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動一動的,那是生命的律動。


    我是聖母嗎?這是傳說中的一屍兩命?林宇前前後後殺了不下三十隻的野狗,此時這莫名的惻隱之心,讓他自己都有些摸不著腦袋。


    “林宇,你搞屁啊!快集合!”南宮碗粗暴的怒吼,打斷了林宇的思考,此時,丁寧城、田野和葉漪已經聚到了南宮碗的身邊。


    遠處的樹林中,已能看到新的野狗群的蹤影,其中有一個巨大的身影格外惹眼。


    哦,林宇怪腔怪調的應了一聲,轉身朝南宮碗等人跑去。


    剛轉身,林宇的後背就被撓了一下,對林宇來說不疼不癢的一下,對野狗來說這可是抱著必死覺悟而擊打出的至強一擊。


    這就過分了啊!林宇心中暗罵,扭頭狠瞪了野狗一眼,野狗已經光速切換迴了側臥求饒的姿態,眼神中充斥著委屈,就好像剛才那一下不是它撓的一樣。


    在田野沒心沒肺的嘲笑聲中,林宇迴到了隊伍中,幸存的野狗也一溜煙的迴了狗群。


    一頭牛犢大小的野狗踏出了樹林,朝著林宇幾人一陣齜牙咧嘴,身後近百的野狗分散而開,一副隨時準備衝鋒的樣子。


    林宇居中,南宮碗、田野分列左右,丁寧城、葉漪居後,五人列陣與狗群針鋒相對。


    “還剩多少箭和暗器?”南宮碗低聲問道。


    “三十多。”“四十。”葉丁兩人分別答道。


    “等我手勢!”南宮碗將一隻手背在了後麵,隨時準備著,“不太對啊,這大狗在幹嘛?”


    築基期的野狗在威脅了林宇等人後,便將腦袋轉向了另外一邊,手下的野狗群也有樣學樣的無視了林宇等人。


    “那邊,是不是蟲子跑進去的地方?”林宇順著狗子的目光看了過去,有些不太肯定。


    田野對著野狗看去的方向,努力的吸了吸鼻子,臉色漸漸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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