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年初一,兩人打遊戲到八點,因為不用守歲,兩人早早就睡下了。


    可到了十點,兩人不約而同全都偷偷醒了。


    裴未燼看向剛摸到手機的晏灼妤,問道:“我吵醒你了?”


    晏灼妤淡定自若:“沒有呀,我就是晚上水喝多了,起來上個廁所,你快睡吧。”


    裴未燼應了一聲,又問:“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就幾步,你快睡吧。”


    晏灼妤起身去浴室待了半小時,迴來見臥室沒亮燈,也沒動靜,便以為裴未燼真的睡著了。


    她放心的掀開被子,迴到被窩。


    手機屏幕的亮度已經調到了最低,不會照到枕邊人的眼睛。


    今晚不是除夕夜,但晏灼妤還想再守歲一晚。


    她捂著嘴打哈欠,無聊地刷著微博,眼眶有些幹澀。


    察覺到旁邊人動了一下,她忙把手機屏幕關上,閉著眼裝睡,腰間卻搭過來一隻手,後背也貼到了男人的胸膛上,溫暖可靠。


    “怎麽還不睡?”


    裴未燼無奈地笑了下,把懷中人摟緊了些,大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著哄睡。


    晏灼妤拉下他的手,和他麵對麵躺著:“你不是也沒睡嗎?”


    “看你沒睡,我就沒睡。”


    “哎呀,你別管我嘛,你困了就睡,昨天給長輩守歲,今天我想再給你多守一次歲,小時候你就許願讓我長命百歲,昨天也許願讓我長命百歲,加在一起我都兩百歲了,你才一百歲。”


    晏灼妤用手指在他身上劃拉著算數:“這樣可不行,沒你的那一百年,我一個人活著多無聊,你快睡覺,讓我再給你守一次。”


    裴未燼抓住她的手,眼神揶揄:“晏小姐再熬下去,壽命可就要減一了。”


    晏灼妤神叨叨的:“你不懂,專家說了,快樂的熬夜不叫熬夜,加班那才叫熬夜。”


    他提議道:“既然都不睡,不如一起出去放煙花?”


    “這個點放煙花,會不會太擾民了?”


    晏灼妤靜靜聽著外麵一直沒斷過的炮竹聲響,聽起來,大家似乎都在擾民。


    “田叔買了仙女棒,這個沒聲音,在自己院子裏放,不會擾民。”


    裴未燼說完,就看到身旁人騰一下坐起來了。


    晏灼妤舉起拳頭:“那還等什麽,出發!”


    裴未燼起身,拿過掛在架子上的外套給她披上:“穿好衣服,別著涼。”


    晏灼妤也不困了,也許是看自家老公養眼,連眼睛都不痛了。


    她元氣滿滿地原地立正:“遵命,長官!”


    夜色如絨布,繁星渲染其中。


    晏灼妤手裏握著六根仙女棒,伸到裴未燼麵前讓他點亮。


    火光一亮,綻放出細碎璀璨的煙花,如點點流螢。


    “哇,好漂亮。”


    晏灼妤讚歎一聲,迅速擺好姿勢,挽住裴未燼的胳膊:“快快快,咱們倆拍一張。”


    美好的事情當然要記錄下來。


    仙女棒可以燃燒的時間不長,但也足以拍到幾張好看的照片。


    正當兩人挨在一起選照片準備發朋友圈時,砰的一聲天邊綻放出一朵盛大的煙花,是一隻涅盤重生的鳳凰圖案。


    鳳凰在雲間穿梭,即將消失時又一次浴火綻放成了點點火光組成了更為絢麗地鳳凰,爛漫至極,生命力極其旺盛,幾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晏灼妤拉了下身旁人的衣角:“快,咱們借個光許願,也不知道放煙花的人會不會怪咱們分走了福氣。”


    她雙手合十,抬眸望天,明亮地眼瞳中倒映著紅色火光,像燃著熊熊烈火,明豔動人。


    裴未燼輕聲道:“不會。”


    “你怎麽知道不會。”


    晏灼妤閉上眼睛,覺得原本寒冷如刀割般的風都變得柔和纏綿起來。


    裴未燼淡笑不語,也學著晏灼妤的樣子,閉眼許願。


    她再睜開眼時,第一眼就看到了裴未燼。


    男人無名指上的銀色婚戒在煙火的照映下熠熠生輝,冷硬的側臉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更顯輪廓分明。


    他似乎是許完願了,又或是感受到身旁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緊隨著也睜開眼睛。


    灰眸中倒映著煙花的斑斕色彩,溫柔地似沉寂的海水,能令人溺斃於此。


    熱烈的煙花下,相愛的人相擁,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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