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妤宕機了好一會,柔白指尖不自覺按在手機側麵的電源鍵上。


    “嗡”的一聲,手機助手被激活。


    ——“你好,主人,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機械又空靈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迴響得異常清晰。


    除此之外,便是裴未燼拆盒子外麵那層塑封的聲音。


    晏灼妤手忙腳亂地關掉手機助手,屏幕瞬間暗了下去。


    她感覺耳朵有點發熱,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鎖骨,小聲嘀咕:“這種事情,你非要開口問我嗎?”


    “當然很有必要。”


    盒子一打開,濃鬱的榛子巧克力香味便撲鼻而來,就像是剛從烘焙店出來的味道。


    晏灼妤隨手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好奇的湊過去,從他手裏把盒子搶過來。


    “這是什麽,吃的?好香的巧克力味,上次吃巧克力還是吃的劇組道具。”


    裴未燼按了下遙控器,床墊慢慢調整成最舒適的倚靠角度。


    “去泰國出差時買的特產,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用,聽說是可食用的。”


    “誰出差會買這種特產呀?”


    晏灼妤黛眉輕挑,清澈的眼眸裏映出了裴未燼的身影。


    “你這特產的意思,是特意買的產品吧。”


    她捏起一枚巧克力味的安全套,然後俯身下去,雙手撐在裴未燼身體兩側,一個既曖昧又充滿挑逗意味的姿勢。


    裴未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半靠在枕頭上,一抬眼便被晏灼妤鎖骨處那點小紅痣給牽引住了。


    目光緩慢移到女人的唇側,以及藏匿於烏黑秀發下小巧的耳垂上。


    他手撫上晏灼妤的大腿外側,最後停在腰間,欲蓋彌彰似的說了句:“小心別摔了。”


    “在床上摔一下又不會怎麽樣。”


    晏灼妤輕笑,晃了晃手中的包裝袋,發出窸窣的聲音。


    她故意壓低音量,在裴未燼耳邊吹了口氣,呢喃道:“你故意強調這個功能是什麽意思,想讓我*?”


    裴未燼揉捏著她的掌心,突然笑了一聲,徐徐道:“特意告訴你,是為了防止小兒誤食。”


    “你真討厭!誰說要吃了!”


    晏灼妤把包裝袋砸在他胸口上,氣惱地雙手抱胸,坐在他腰垮間,居高臨下的瞪著他。


    裴未燼平和地拾起那包裝袋,稍稍支起上半身,問道:“所以可以嗎,幫我戴上?”


    “當然可以。”


    晏灼妤答應得爽快,行動上卻截然相反,不僅將他推倒在床上,包裝袋也被隨手丟在一旁。


    她今日思維格外跳躍,忽地又想起了飯間被跳過的問題。


    孩子在婚姻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裴未燼察覺到她的停頓,問道:“怎麽丟掉了,要換一種嗎?”


    “沒什麽,今天高興,試試不戴會是什麽體驗。”


    晏灼妤不是個愛內耗的人,語氣裏的試探簡直是毫不掩飾:“你不想嗎?”


    裴未燼的黑色睡袍已被她扯得半開,露出裏麵穿著的淺灰色字母短褲。


    很眼熟,是她之前挑選的那件。


    布料柔軟透氣,延展性也很好,也因此即便反應再大也不會勒到。


    兩人近在咫尺,彼此間的反應一目了然。


    在此之前,兩人每一次措施都做的非常嚴密,從未有過遺漏,她話音剛落,裴未燼就明白哪裏反常了。


    他迴答:“不想,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會安排時間去結紮。”


    裴未燼大概能猜到她在試探什麽,或許與那個未得到明確答複的催生話題有關。


    他把晏灼妤從自己身上抱下來,掀起一旁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晏灼妤突然換了姿勢躺在他胳膊上,還有點懵:“你剛才說什麽,不做了嗎?”


    裴未燼快速斟酌了兩秒,迴道:“嗯,暫時先停一下。”


    “你是不是在擔心大伯母提到早點要小孩的事?”


    晏灼妤問道:“你怎麽知道?”


    裴未燼認真地看著她:“有問題便要解決,總不能避而不談,敷衍了事。問題不會因糊弄而消失,這個話題也並不是什麽很難解決的問題。”


    晏灼妤思考的時候,手裏總喜歡擺弄些什麽,此刻正撥弄著裴未燼睡袍上的黑扣子。


    “我對生育並不反感,隻是事業剛起步,短期內沒有這方麵的計劃。你家人和親戚應該會很看重這件事吧?”


    裴未燼笑著握住她的手:“晏小姐,你是和我結婚,不是和我的家人結婚。”


    “任何事情,我們隻需要考慮彼此的感受,其他人的意見並不重要。而你在我這,又有絕對的優先權。”


    “至於孩子,等你事業穩定下來,如果你喜歡並且想要,我會提前學習相關知識,做好一切準備,讓你盡可能的沒有後顧之憂;若是不想,等你有退圈的打算,我們便去周遊世界。”


    晏灼妤沉吟片刻,點評道:“嗯……周遊世界的計劃,聽起來好像有點土,有點老套,有沒有更新奇一些的?”


    “當然有。”


    她期待地問道:“是什麽?”


    裴未燼拿起手機,迅速選了幾樣物品下單。


    “比如,淩晨三點和晏小姐一起動手做月餅。”


    附近的便利店24小時營業,不到半小時,製作月餅的材料和工具就都被送過來了。


    晏灼妤手中捏著一團麵皮,將芝麻餡慢慢團進去,收口。


    身旁的裴未燼動作嫻熟,已經做好了一盤月餅,隻等烤箱預熱完成就可以送入。


    晏灼妤在用工具壓模時,瞥了眼客廳的掛鍾,心中愈發覺得好笑。


    她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裴未燼竟然真的付諸行動。


    一個人在淩晨三點包月餅,或許非常荒唐,可兩個人一起做這件事,隻覺得好玩。


    熟練之後,晏灼妤手上動作也快了起來:“不過,除了你三叔他們很重視孩子的事情外,你父母好像從未表過態。”


    最後一點麵和餡兒全都用完,裴未燼將月餅送入烤箱,然後摘下手套,緩聲道:


    “嗯,我父母是商業聯姻,但婚後關係和洽,也算幸福。隻是有了裴箬麟這件事後,他們都知道自己在處理家庭關係上有所欠缺。所以,我母親隻盼著咱們兩人過的幸福就夠了,至於裴泓厲他們,更不希望我們有孩子,否則公司於他而言,更無希望。”


    晏灼妤打了個哈欠,強撐著一股氣去把手洗幹淨,迴來的時候,就近躺在了客廳沙發上,眼神迷離。


    “這樣啊,昨晚讓裴泓厲去接晏戍庭一家,但迴來的隻有裴淮佑,到最後也沒見到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狼狽為奸做什麽去了。”


    晏灼妤迷迷糊糊地說著:“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我對晏戍庭還算了解。他喜歡自作聰明,但實際上膽子很小。所以這麽多年,公司一直在走老路,沒有任何創新。”


    “總而言之,即便他和裴泓厲達成了什麽協議,可能會給我們製造一些麻煩,但也不會太麻煩……”


    裴未燼迴道:“別擔心,前幾年出於對安全的考慮,早就讓人在雲宛園裝了監控,等孟俞珽上班後,我讓他查一下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月餅烤上之後,晏灼妤就連一口都沒嚐,直接在沙發上昏睡過去了。


    這次是真睡熟了。


    裴未燼給她蓋了一張小薄毯,並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一直在旁邊守著。


    等忙完這一切,他才終於有空拿起手機。


    半小時後,烤箱的定時鈴聲響起,自動切斷了電源。


    晏灼妤在朦朧中醒來,眼前並沒有裴未燼的身影,隻能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似乎正在與人通話。


    她從沙發上坐起,穿上拖鞋,慢悠悠地晃到了客廳。


    裴未燼的聲音低沉,正把玩著一串青色的菩提手串,圓潤的珠子成色極佳,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隨意地撥弄著手串,對著電話那頭說道:“你們明天開機。”


    電話並未開免提,但對方一嗓子嚎出來卻比開了免提之後的聲音還大。


    “你天不亮就給我打電話,就為了問什麽時候開機?我們今天下午就開機!怎麽,你這個幕後大老板是要來投資,還是來給我們打氣?”


    裴未燼把手機音量又調低了些,重複道:“你們明天開機。”


    這次,電話那頭的傅竹琛終於迴過味來了。


    裴狗又跟他玩這套!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是找大師算過的,挑的可是良辰吉日開機,這樣才能有個好彩頭,到時候電影票房也能大賣,嫂子的成績也能更上一層樓!”


    不過,傅竹琛的語氣很快緩和下來:“不行,這次真不行。但你可以給我一個延遲開機的理由,我酌情考慮。”


    裴未燼瞥了眼擺了一桌子的月餅盒子,低笑道:“我和我太太淩晨三點起來包月餅,我看她太累了。”


    “哦,對了,月餅已經做好了,還挺多的。不過油有點大,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讓助理給你打包一些,你嚐嚐看。”


    電話裏傳來傅竹琛深唿吸的聲音。


    “你們夫妻兩人是不是有病?今天都十六了,包哪門子月餅,還有,什麽叫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送給我?狗命不是……不對,我的命不是命嗎!”


    傅竹琛在電話裏罵罵咧咧的,他本來大早上睡得正香,結果非要接裴未燼的電話,真是賤得慌。


    裴未燼嘖了一聲:“成年人,情緒穩定些。”


    “而且,你還不懂浪漫。”


    傅竹琛已經無力吐槽了:“你神經啊,這叫浪漫?”


    裴未燼沒再接他的話茬,而是直接打開了視頻通話功能,把菩提手串舉到攝像頭前。


    “你送我的這串菩提手串,是霍聞霽給你的吧。”


    傅竹琛的聲音瞬間降了下來:“你怎麽知道的?他跟你說的?”


    裴未燼哼笑一聲,說道:“這是我送他的,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傅竹琛幹咳了幾聲,試圖打哈哈蒙混過關:“這送禮嘛,不就是送個心意嘛,節日的禮物都是流通的。再說我送你的是個大禮包,裏麵又不止菩提手串一個物件。”


    裴未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確實,送的都是你用不上的,這麽一通收拾,家裏肯定幹淨不少。”


    “哎呀,你看你這話說的,好東西隻送給好兄弟嘛,你用不上再打包送給霍聞霽不就得了。”


    傅竹琛突然裝作信號不好的樣子,喂了好幾聲,演技十分拙劣的掛斷了電話。


    裴未燼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手裏繼續盤著那串菩提珠子。


    他抬眸瞥見晏灼妤像遊魂一樣走過來,便淡笑著起身迎了上去。


    “醒了?怎麽不多睡會,才六點多。”


    “看你不在我身邊,就過來找你了。”


    晏灼妤摸了摸他手裏的菩提手串,觸感溫潤。


    她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問道:“我剛才聽你和傅竹琛打電話,說要延遲開機時間,他答應了嗎?”


    裴未燼見她對手串很感興趣,便順勢戴在了她的手上:“嗯,他估計會看在這個手串的份上答應的。”


    晏灼妤啊了一聲,連忙道:“那你再給他打電話說一下,不用延遲。”


    “我再睡兩個小時就夠了,開機時間畢竟是很重要的事情,事先安排好了,臨時又通知取消,劇組這次演員都是影響力比較大的,一來二去耽擱,很容易被粉絲指責的。”


    裴未燼點頭答應,直接又給傅竹琛撥了個電話,確定了開機時間。


    下午一點,喬欣韻開車載著晏灼妤抵達了拍攝場地附近的酒店。


    她們來得算比較早的,但趕到大廳的時候,發現祝溪年早就到了。


    兩人一見麵,在場的工作人員心裏忐忑不已,生怕這兩位剛一見麵就吵起來。


    好在兩人都沒什麽反應,平淡的打了聲招唿。


    隨著其餘演員的陸續抵達,開始開機儀式。


    進組前期的任務比較簡單,主要是演員們在一起圍讀劇本,之後配合造型團隊確認各個階段的服飾妝容即可。


    晚上劇組全員聚餐。


    《劍吟》劇組的演員多是些老戲骨,她們中的許多人早已聲名鵲起,且多有合作經曆,彼此相熟,氛圍還算熱烈。


    偶爾話題拋到晏灼妤這,她也笑著聊兩句,更多時候出於謹慎,話並不多。


    一來二去,大家慢慢混熟了,心裏也有個底。


    飾演客棧老板的林相宜突然問道:“傅導,我聽說原編劇秦老師會來現場指導,怎麽今天沒看到她?”


    傅竹琛摸摸鼻子,解釋道:“她航班延誤了,明天才能抵達。”


    林相宜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哦,我也經常這樣,一有重要的事就出狀況。”


    晏灼妤吃的差不多了,聽到他說秦逐月飛機延誤,神情有些微妙。


    她剛才還和秦逐月聊天呢。


    人就在京北,根本用不著坐什麽飛機,分明是熬夜開新劇本,第二天睡過頭了。


    剛過完中秋,難免有些懶散。


    所幸第一天沒什麽任務,迴到酒店,晏灼妤早早就洗漱補覺了。


    隻是中秋時裴氏家宴不對外開完,那些狗仔們沒能湊上的熱鬧,更沒扒出其中緣由,那是抓心撓肺的想搞點事情。


    於是,趕在淩晨,一條熱搜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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