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小妹又禮貌性地問候了幾句,細致確認了每一個細節後,才掛斷電話。


    晏灼妤翻到日曆,今天是7月24日。


    她還真是這段日子過的太安逸,竟連母親的忌日都遺忘了,難怪昨夜會夢到那場事故,這是在責怪她的疏忽。


    晏灼妤放下手機,再無心思瀏覽微博,早早地洗漱完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起身前往晏家。


    三層小別墅雖不及裴家那般富麗堂皇,卻也別有一番淡雅韻味,院中竹林輕擺,綠意盎然,是與雲宛園相似的中式庭院風格。


    剛至院落,一輛花店送貨車停在外麵。


    司機正是花店老板,她戴著細框眼鏡、顯得溫婉知性,一見到晏灼妤,就捧著潔白的玫瑰上前:“晏小姐,這是您預定的花束。”


    花店老板在遞過花束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晏灼妤,見她神色如常,並無憔悴消極之色後,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晏家這位大小姐作為她十多年的老顧客,人品自是沒得說,柳葉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最近網上議論紛紛,不免讓她有些擔心。


    “謝謝柳葉姐。”


    晏灼妤接過白玫瑰花束,一襲小白裙映襯得她柔和清麗,她笑道,“要不是柳葉姐提醒,我險些忘了這麽重要的日子。”


    花店老板搖搖頭,欲言又止,有些話由她說出來不合適,最終隻是安慰性的拍拍對方的肩膀。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讓過去的事情再困擾你。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待柳葉姐走後,晏灼妤剛進院子,一顆足球就朝她飛來。


    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像小牛犢一樣衝上前來,蠻橫道:“又是你,誰允許你到我家來的!”


    晏灼妤輕巧避過,輕鬆將球控於腳下,目光淡然地望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說晏家怎麽從來不養看門狗,原是被你搶了飯碗。”


    晏龍宇一呆,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罵了。


    他急赤白臉,氣急敗壞地吼道:“壞女人,我要告訴爸爸,讓他把你趕出去!”


    晏灼妤不為所動,目光掃過四周,淡淡地問道:“你媽呢?”


    “我媽在廚房……”


    晏龍宇叉著腰,個子還沒晏灼妤腿長,也不知是發育太晚還是遺傳了他母親的身高。


    話未說完,晏灼妤已迅速出手,拎起他的衣領,把人提溜起來,丟進了一旁的遊泳池裏。


    撲通——


    晏灼妤還不忘一腳將足球踢飛,冷笑道:“你媽都不在,你囂張什麽勁?狗仗人勢隻學會了前兩個字?”


    晏家大院是當初薑玥琳全款買下的,院子裏所有設計皆出自薑玥琳之手,包括這個泳池。


    隻是,自從薑玥琳去世之後,泳池沒人用就荒廢了,晏戍庭也懶得花錢讓人天天打掃,以至於,水麵上漂浮著青苔,散發出陣陣異味。


    晏龍宇嗆了好幾口水才浮上來,他是會遊泳的,爬上岸之後大聲哭喊。


    晏灼妤則悠然坐於樹蔭下,冷眼旁觀他鬼哭狼嚎,挺好,省得她進去把晏戍庭“請”出來了。


    沒過多久,繼母就被嚎出來了,還拽上了晏戍庭。


    晏戍庭對滿身汙泥的兒子略顯嫌棄不耐,但還是問了句:“小龍!你沒事吧?”


    他這邊一皺眉,繼母就演上了。


    “灼妤啊,小龍他還隻是個孩子,不懂事,肯定是他調皮搗蛋又惹到你了。你別往心裏去,他其實是想和你親近的……”


    晏灼妤坐在一旁,神情淡漠,對繼母的言語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晏戍庭厲聲斥責道:“你怎麽這麽沒規矩!長輩跟你說話,你居然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作為姐姐,包容弟弟是你的責任!你這樣不知好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還有沒有把這個家當迴事!”


    繼母用毛巾擦著自家兒子的臉,溫聲細語地說:“是啊,灼妤,我們都很掛念你,希望你能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你的房間,我們一直都留著呢。”


    晏灼妤擺弄著懷裏的玫瑰花束,眼神嘲諷:“要不說你們才是一家人呢,一個賽一個不要臉。”


    “今年母親忌日,你們都去給她跪著吧,把往年欠下的全都補上。”


    繼母使了個眼色,晏龍宇立刻開始哭鬧:“爸爸,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晏灼妤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站起來:“我帶了裴家保鏢過來,你們不願意走,可以被抬著去。”


    “放肆!人都死了,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晏戍庭勃然大怒。


    然而,保鏢們可不聽他的命令,氣勢洶洶的過來將兩老一小抬走。


    晏灼妤像土匪頭子似的,走在最前麵,等在外麵的還有嶽律師。


    她停下腳步,迴頭對晏戍庭說道:“還有,晏先生,這房子是我母親的遺產,登記在我名下。”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接受法律的製裁,為非法侵入住宅付出代價;二是支付這些年來的房屋使用費,共計八千萬。當然,嶽律師和物業人員將會對房屋進行全麵檢查,如有任何損壞,費用將另行計算。”


    ——


    意大利的事務處理完後,裴未燼搭乘了最早一班航班返迴京北。


    孟秘書早已在機場外等著,看到自家上司從專屬通道裏出來,心裏默默惋惜,他跟著太太的輕鬆時刻已經結束,臉上已經露出了職業性笑臉迎了上去。


    “裴總,請問您是直接去公司,還是返迴別墅休息?”


    黑色庫裏南的車門緩緩合上,孟秘書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麵的裴總。


    沒結婚之前,他都是直接去公司,像個機器人一樣連軸轉,可結了婚之後,每日朝九晚五,鮮少晚歸。


    這次應該也是……


    果然,裴未燼拿出手機,看到今早發給晏灼妤的信息還沒被迴複,說道:“迴別墅,去找太太。”


    孟秘書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裴總,太太目前並不在別墅,她去了晏家,並且身邊還帶了嶽律師及多位保鏢隨行。”


    裴未燼眉心微蹙,想起之前偶然聽到的那通電話,知道晏灼妤與晏家關係並不好,此次還帶了保鏢,是晏戍庭又要給他太太立規矩?


    想到這裏,他臉色沉了下來:“掉頭,去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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