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終於有些心軟了,不是因為林小夏理智的做出這些分析,而是因為她主動拉住他的手,她的肌膚依舊如此冰涼,就好像剛從冰水裏麵浸泡過一樣,跟他溫熱的氣息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心髒仿佛一陣緊縮的打顫,迴頭看著她虛弱的臉,忍不住皺眉。


    “早知道你有一天會這樣低三下四,又何必要在當初選擇維護那個女人呢?你明知道那個女人居心叵測,那依舊站在她那邊,林小夏,時至今日難道讓你跟我道歉,就這麽困難嗎?”


    道歉?這個自然不難,畢竟錯誤的本來就是林小夏,看見紀哲的態度,林小夏好像看到了一絲黎明的曙光,所以說隻要她現在道歉,紀哲就會原諒她了嗎?林小夏很欣然的願意接受,可是,她剛要迴答呢,身後,就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唿喊聲:


    “很抱歉紀哲,你說過讓我在車裏等,可我實在覺得煩悶,就像下來溜達溜達,隻是感覺好像打擾了你跟少夫人,我現在是不是該離開才對呢?”


    循聲望去,夏葵琳就站在大廳外,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目光定格在紀哲跟林小夏牽著的手臂上,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的埋怨,就仿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她咬緊嘴唇,陽光下,那潔白的肌膚好像透明的一樣,讓人很難不產生同情。


    就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林小夏抓著紀哲手臂的手,也在一點點的脫落,她的臉色開始變得極為蒼白,現在的紀哲又開始跟夏葵琳形影不離了嗎?不管紀哲走到哪裏都好,夏葵琳一定陪伴在左右,這樣親密無間的相處,她那裏可能比得過?是不是從一開始,她苦心的等待紀哲本身就是個錯誤?


    紀哲察覺到了林小夏的改變,有些生氣,他上前掰過她的肩膀,任性的好像個孩子,緊盯著她的臉,賭氣似的說:“你現在看著的,是我這個人,並不是別的任何人,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麽又何必要阻攔我?再一次背叛了我們這段感情的人是你,林小夏,並不是我,就算我跟葵琳和好如初,這也是你逼我的不要一副受傷的模樣可以嗎?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壞人。”


    “或許你說的沒錯,從一開始錯的就不是你,是我錯了,姨母的事,結婚的事,包括再迴到紀氏的事。”這一刻,林小夏的內心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她苦笑著說完這一切,當著紀哲的麵流下眼淚,看到這個男人眉頭緊皺的模樣,她內心是酸澀的,再留下來恐怕也隻是自取其辱,她迴頭,看著夏葵琳那張得意的臉,繼續說:


    “該離開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是我打擾了你們的舊情複燃,不對,你們的情誼,或許從沒斷絕過吧?嗬嗬,不打擾你們了。”


    林小夏不想在紀哲麵前繼續表現脆弱,她越過紀哲就要上樓,至始至終都沒有在跟那個男人說一句,可紀哲的心,卻痛的連唿吸都很困難,當聽到林小夏房門關閉的一刹那,他很想衝上去說個清楚,但看著她訣別的背影,紀哲又舍棄不下麵子,他固執地認為既然一開始做錯事的就是林小夏,那又有什麽資格跟他賣弄委屈?真正該覺得委屈的人,是他才對吧?


    想到這兒,紀哲也大步流星的上樓,取了衣服後,沒有任何停留就拉著夏葵琳的手要走,青青氣不過,上前攔住兩個人,經過跟紀哲一次又一次的對決後,她倒也沒有再像之前恐懼他,但夏葵琳那雙犀利的眼神,卻依舊讓她覺得心驚膽戰,可看不過林小夏繼續受委屈,青青說:


    “二少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小姐?你可知道在你不在紀氏的這段時間,我們小姐為你做了些什麽嗎?你不心疼她也就算了,竟然迴紀氏還帶著別人?這讓我們小姐怎麽能不傷心?心又不是鐵打的,我們小姐為了你,無論董事長如何勸說?都執意不迴時氏,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你走開,你這個小丫頭懂什麽?看在小夏的份上,我才原諒你的無理,但你不能一直連續犯錯,我沒那麽好的耐性,懂了嗎?”紀哲現在怎麽會不擔心林小夏?可他卻強忍著這種感覺,他現在又必須跟夏葵琳離開的理由,所以對於林小夏,他隻能暫時說一句抱歉。


    可青青卻不聽勸,她執意要為林小夏討個公道,眼睜睜看著林小夏被一次次的欺負,她都覺得委屈,於是阻擋著紀哲去路的動作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是繼續固執的說:


    “青青做錯的,二少爺隨便懲罰就好,青青絕對不會說一句冤枉,可我們小姐遭受的委屈,二少爺你卻絕對不能視而不見,青青還記得前幾日,二少爺跟小姐的感情是多麽要好?怎麽能再見了某個女人一麵後,一切就變得跟以前不同了呢?要是二少爺今天不給青青一個解釋,那麽青青就算惹惱二少爺,也不會讓你們離開一步的!”


    “青青不準胡鬧!”紀哲皺眉,盡管心裏有再多的不悅,可是看在林小夏的麵子上,紀哲終究是沒有斥責青青的責任,他無奈的挑眉,卻是笑不出來,“你果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不同於小夏那樣聰明絕頂,換做是她的話,定能了解我的無奈,不會繼續苦苦糾纏,而你,卻讀不懂這些。”


    有些事,絕對不是紀哲不願意說,而是羞於啟齒,或者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但凡有機會跟林小夏重歸於好,他那裏可能會不好好把握?可是現在是現在,曾經是曾經,如果夏葵琳沒有告訴他那件事,或許他鬧過脾氣後,早就迴來了也說不定。


    夏葵琳不願意繼續裝作純潔無瑕的白蓮花,眼看著紀哲對青青的避讓太多,她有些吃醋,於是故意當著青青的麵,拉住紀哲的手,並炫耀的笑著說:“好啊,你想聽解釋好嗎?既然紀哲不想說,那我不妨告訴你,紀哲之所以決定迴來我身邊的原因,是因為我懷孕了!怎麽樣?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嗎?”


    “你說什麽?懷孕?”青青猛的瞪大眼睛,驚訝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夏葵琳懷孕了?那麽讓紀哲拋棄夏葵琳,迴來紀氏,不就成為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嗎?


    看到青青的驚訝,夏葵琳繼續譏諷的一笑,伸手撫摸著小腹的位置,依舊是那副得意地麵孔,她繼續說:


    “對啊,紀哲知道消息後也很是高興,我們都在盼望著這個孩子的出生,所以對於少夫人,我也隻能說句抱歉了,畢竟在愛情麵前,絕對不會有互相退讓的,還有,紀哲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在我懷孕的期間,他那裏可能會離開我們母子一步?哦對了,要是沒什麽特別的,青青你就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少夫人了,免得她開始思念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夏葵琳的話音剛落,青青立即上前,一把拉住夏葵琳的手臂,緊緊握著,氣衝衝的質問說:“你說懷孕就懷孕?我憑什麽要相信你?而且像你這種女人誰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你別想誣陷到二少爺身上,現在就跟我去醫院檢查,不是有那種胎兒dna檢查之類的嗎?我在電視裏都看見過了,我們一次性統統做一遍,看看這個孩子到底跟二少爺有沒有關係?”


    青青難得這樣強勢,竟然嚇了夏葵琳一跳,趕緊往紀哲懷裏鑽,還不忘淚眼朦朧的委屈呢喃:“紀哲你快看青青對我多麽無禮?我現在可是孕婦,動了胎氣可怎麽辦?還有,我隻有紀哲你一個人,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紀哲,該不會就連你都不信我吧?”


    “怎麽會?葵琳你的為人我最了解,我沒有不信你。”眼下的情形讓紀哲有些為難,明明警告過夏葵琳不要將懷孕的事情告訴紀氏的人,就是因為不想打擊林小夏,可她終究還是說了,現在看著青青一臉不依不饒的架勢,紀哲隻好勸說道:


    “青青你再這樣胡鬧下去的話,二樓的小夏總會聽見聲音的,難道你還想驚動她不成?她剛失了孩子,不能再受打擊了。”


    聞言,青青這才收斂些,至少說話的語氣不再那樣高昂,不過她卻還是氣不過,看著紀哲袒護夏葵琳的樣子,青青氣唿唿的反駁說:“二少爺既然不想我家小姐受傷,那為什麽當初拿我家小姐的孩子當成草,拿夏葵琳的孩子就當個寶?既然要狠心的話,那就狠心到底啊,二少爺你現在算什麽?”


    說完青青就哭著跑遠了,留下紀哲跟夏葵琳還愣在原地,夏葵琳看著青青的背影,嘴裏不服氣的嘟囔著一切難聽的話,紀哲不耐煩的皺眉,冷冷的提醒說:“做母親的整天說髒話,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首先聽見的人,你總不希望等到孩子長大後,也是滿嘴的髒話,沒禮貌沒教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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