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一路馬不停蹄帶著人趕往京城外圍。


    經過一整日。


    京城四邊城門全都被嚴加看管起來。


    前一夜因為各種原因被支開的守城將軍也都知曉犯下大錯,趁著現在都忙著將功補過,一個個甚至於都直接歇在了城門處,就擔心在此期間萬一又有叛軍打進來。


    在看見策馬趕來的二皇子時,一個個都如同死了爹媽般臉色慘白。


    生怕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眼下趙淵才沒功夫處置這些人。


    “開城門!”


    陸羽策馬加快速度上前,大喊一聲後,城門被緩緩打開。


    見著一行人離開,那守城將士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將軍,人走了。”


    “廢話,老子能看不見?”


    出了城的趙淵在此期間也是絲毫不敢懈怠,靖王雖然隻帶了數千人進城,將其餘大軍留在了京城外圍,但難保其他地方不會有他留下的人手。


    這一路隨時高度警惕著,所幸在一個時辰後還是順利抵達了京郊大營。


    彼時的景仁義已經一宿不曾合眼。


    聽聞二皇子帶著人趕來時,他身著鎧甲一臉大步流星趕來。


    “殿下,聽聞宮裏的叛賊已經盡數絞殺?”


    “嗯,三弟和靖王等人都已經被關起來,今日在宮中與父皇商議後,父皇說此次交由本殿下全權負責,還望國公爺多多幫扶一二。”


    這話在景仁義的意料之中。


    他和恆武帝這麽多年交情,大概也能猜到恆武帝是個什麽心思。


    當即拱手道“唉,幫扶可談不上。”


    隨即他看向趙淵身後幾乎被捆成粽子的身影,頓時一雙眼睛瞪的便猶如銅鈴,“好你個狗雜種,居然送上門來了!”


    說罷他急著上前去揍人還不忘衝趙淵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多謝殿下!”


    趙淵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


    下一瞬。


    就聽見拳頭砸在皮肉上發出的悶響。


    隨即就聽被堵了嘴的聞舒城發出痛苦的哼叫,“嗚!!!嗚嗚嗚!!!”


    “你個雜碎可算是落到老子手裏了,老子今夜不打斷你兩條狗腿,老子就不信景!!!”


    隨著景仁義謾罵和揮舞的拳頭不斷落下。


    趙淵生怕他一個沒收住將人給打死了,忙上前將人拉開,“國公爺消消氣,這人還有用,可萬不能現在就給打死,待事情結束,定然會將此人交由您處置!”


    一旁的老吳何副將幾人也一左一右拉著景仁義。


    同時勸他消消氣。


    “唿!”


    景仁義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今兒就當老子收點利息,這雜碎害的老子憋屈了那麽久,不剔骨去肉都難消老子心裏的窩囊氣兒!!!”


    景仁義憤憤的收迴手。


    地上已然鼻青臉腫的聞舒城疼的表情扭曲,還在不斷蠕動。


    雖然對此人恨極,但何副將還是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當即便吩咐人將他提起來,順便喊來軍醫瞧瞧可傷到了哪裏。


    等到軍醫來看過後,頓時麵色古怪的看了眼景仁義才道“這肋骨斷了三根,胳膊也貌似有骨裂之狀,萬不能再動粗了,否則這人老夫可沒本事再救迴來!”


    簡易床板上躺著的聞舒城此刻隻剩雙手被捆著,正不斷的哼唧。


    “哼!不過是斷了幾根骨頭,死不了就成!”


    景仁義黑著臉吩咐軍醫萬不能讓他死了後,便率先要出營帳。


    但床上的聞舒城聽到這話,當即不忿開口罵道“各為其主這個道理國公不會不懂,我當初也是受人蒙騙,才會...”


    不等他說完。


    趙淵一個眼神過去,陸羽已經將腳上的鞋襪脫下,一把塞進了聞舒城嘴裏。


    “閉嘴吧你,還嫌挨打沒夠?”


    也不知陸羽這小子究竟是多久不曾洗漱,一股酸味兒瞬間蔓延至營帳內。


    何副將臉色變了變一臉嫌棄的看向他,“你小子這味兒夠大啊!”


    陸羽臉色一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昨兒個跟在殿下身邊殺敵平叛忙活了一整夜,又出了許多汗這才味兒重了些,平時可不這樣的。”


    但這會兒營帳內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屏住唿吸急匆匆往外走。


    在看聞舒城,一臉的悲憤欲死,但轉眼人就暈了過去。


    軍醫看了眼,“得,倒是省得老夫給他喂麻沸散了!”


    隨即軍醫不慌不忙的在鼻下捆上根布條,拿出草藥便要為聞舒城診治。


    營帳外。


    趙淵將自己來意與景仁義說過,並且特別強調此法乃是景洛想出,先前還因為見到聞舒城後心情不佳的景仁義這才變了臉。


    “嗯,這臭小子有他老子當年的風範!”


    趙淵笑而不語。


    老吳同樣讚同的點點頭。


    隻有何副將則是一臉便秘的表情,他兒子還混在北地那幫人裏頭,到時候打起來還不知道會不會誤傷。


    果然人比人,當真是氣死人啊!


    宮裏。


    沈延之燒的渾渾噩噩之際。


    隻感覺一雙冰涼泛著寒意的手在身上來迴擦拭,身上傷口處仿佛像是塊燒紅的烙鐵反反複複在炙烤,傳來的痛楚幾乎要將他湮滅。


    他身子微顫,耳邊是景洛不斷替自己擦拭,同時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你可別死,死了我到時候可真就跟清風好了,你也知道他一直心悅小爺我!”


    景洛試圖刺激他醒來。


    但床榻上躺著的人除了時不時燒的顫栗兩下外,那攝人奪魄的鳳眸卻始終都不曾睜開。


    一滴淚倏地落下。


    砸在沈延之光裸的胸膛。


    “北地的大軍可是就在京城外的山脈處了,今兒二皇子還說來著,小爺這是和你在一塊久了,腦子也活泛了!”


    說著,他嗓音逐漸哽咽起來。


    “你給小爺好起來知道沒,你要是死了,小爺定然撅了你的墳,叫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淚水糊了景洛滿眼。


    使得床榻邊的大掌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也無人發覺。


    整整一夜過去。


    景洛幾乎一刻也沒停下擦拭的動作。


    武娘和牧雲想上前替換也被景洛一一擋了迴去,兩人見狀也無可奈何,隻能守在外間看著碳爐。


    烏黑濃稠的藥汁翻滾,整個寢殿四周都被藥味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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