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景洛看著麵前情緒逐漸低落的小倌兒問道。


    聞言小倌神色微微變化,勾著唇笑看景洛:“那奴家可能鬥膽問問小公子的名諱?”


    “我家少爺問你什麽便答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


    王銳立即不客氣的懷裏的佩劍往桌上一壓,氣勢震天!小倌斜著眼看他,絲毫不怕的笑笑:“喲,嚇唬奴家呢?”


    “王銳,你退開!”


    景洛將人拉開,轉而又是和顏悅色的看著小倌溫聲道:“我是誰現下還不方便告知,待來日替你贖身時,定然相告!”


    小倌眉目定定的看著景洛,似在分辨他話裏的真偽,隨即又恢複了先前的輕佻模樣癡癡笑著說:“好,一言為定,小公子可不許唬我!”


    隨即他便將話題拉迴正軌:“那人奴家隻知道媽媽稱唿他為四爺,他這人向來神神秘秘,每迴來都隻會點熟悉的姑娘,除非玩膩了,否則是輕易不會換人的!”


    “不過,當時他之所以點奴家,也是瞧奴家是新來的,且在這兒可沒人能比得過奴家,所以一時圖新鮮才在奴家這兒一連歇了半月。”


    說罷,他又是以手掩麵,但眼睛卻是不住的偷瞄景洛:“小公子可會嫌棄奴家?”


    這話問的景洛一時間有些接不上話,他該不該嫌棄?


    “會在此種場所,都是有不為外人道的苦衷!”


    始終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景洛也不好說話太過直白將人給得罪了,隻好斟酌著說道。


    隻是小倌在聽見他的話,卻又是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公子猜錯了,奴家才沒有苦衷,奴家是自願賣身來這處地界兒的呢。”


    眼看越說越偏,景洛尷尬的腳趾摳地。


    “好了,不逗小公子了。”


    似乎是察覺到景洛的不自然,小倌極有眼力見的將話題又說了迴來:“那位四爺看著其貌不揚的一個人,怎麽說呢,就是那種即便見過幾迴,但丟進人堆裏頭也很難將他認出來的那種人。”


    “媽媽也說這四爺背後來頭不小,且京城裏頭有不少男子不能生育,但又不願讓外人知曉自個兒不行的,會讓府裏的正妻亦或是姨娘假裝有孕,待到生產時,再有四爺這邊兒抱來個剛出生的孩子。”


    聞言景洛身子不由都坐的直了些:“他還能弄來剛出生的孩子?”


    “是呀,要不說他有些本事呢,孩子一旦生下來那是見著風就長,是一天一個變化。此種買孩子的舉動放在大戶人家都是不能叫外人知曉的,隻有買剛出生的孩子才能叫人發現不了一點。”


    “而且京城的地界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京中的勳貴人家想要買孩子都是提前讓人聯係的,如此也能正好在產婦生下孩子後便將孩子抱走,就算有的看的牢,至多不過三兩日,孩子也會被家裏人找個由頭說夭折了,隨意處置了去。”


    聞言景洛身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芸娘的孩子不就是在家沒幾日,被她丈夫說孩子病沒了給處理了嗎?


    “那你可知道這人住在何處?”


    說罷,他一拍額頭:“忘了你日日在窯子裏,根本出不去。”


    他也是一時急切,問的這都是什麽話?


    但沒想到,小倌卻是狡黠一笑:“小公子怎知奴家就出不去?”


    “你知道?”


    聽他的意思,難不成他知道?


    夜間。


    漆黑幽暗的小巷子處。


    一行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京城某處不知名巷道內,王銳走在最前麵開路,不時一腳踢開亂竄的老鼠,以及避開隨後跟來的野貓。


    “前麵朝左走!”


    小倌走在最後,一手還緊緊拽著景洛衣擺。


    走個幾步便要迴頭確認一下景洛還好端端跟著的王銳,在巷道內轉悠了一刻鍾後終於是有些不耐的低聲問道:“還有多久才到?”


    他的手一直就搭在劍柄上,就是防著萬一有危險能第一時間護住景洛。


    “就快了,喏!這條道走到頭,朝右邊兒拐個彎,再往前數到第五家宅子後看見左手邊院兒裏的一棵桂花樹,順著桂花樹那家的後門能看到岔開來的一條小道,進去走到第二戶人家就是了!”


    王銳:..........


    這就不是人能記下的路!


    昏暗的小巷子裏不時能聽到各家傳來的孩子的哭聲,以及男人酒醉後的打罵聲。


    “你就來過一次怎麽記得這麽牢?”


    景洛走在前麵,不由問道,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小倌到底是不是在誆自己了。


    “嘖,隻要是奴家走過的地兒,哪怕是蒙著眼睛,奴家也能將路線分毫不差的記下來!”他說的頗為自豪,離了窯子的他穿衣也不如先前那般孟浪,反倒是不知何處找來的一套嶄新的長衫。


    穿在身上規規矩矩,看著倒像個讀書人!


    終於在瞧見那棵桂花樹後,又按照他的指點,幾人才終於是找到四爺所住的宅子。


    門臉隻有一張一人寬的木板門,小小的門洞在這黑漆漆的夜裏顯得十分壓抑。


    “這兒就是了,上一迴他帶奴家來便是起了讓奴家成為他線人的心思,所以特意花了銀子在媽媽那處將奴家帶了出來,不過裏麵的景象有些不好,小公子若是看了受不住可別怨奴家沒提前告知。”


    聽了這話的景洛略微頷首,其實經過蘇丞相那件案子後,還有什麽景象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少爺,裏頭有人!”


    王銳屏住唿吸聽了片刻後,轉而低聲提醒。


    “沒事兒,奴家今兒讓隔壁的小紅杏與他說了,說這邊兒有位公子想要買孩子,所以他是知道今夜咱們會過來!”


    小倌的臉在夜色下顯得有了幾分男子氣概,隻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景洛,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跟景洛怕拋個媚眼。


    說罷他便直接上手敲門!


    不多時,裏間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是個練家子!”


    王銳聽見聲音後,便立即分辨出來,普通人走路和有功夫在身的人腳步聲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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