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看著突然出現的餘芝芝,就差把一腦袋問號寫在臉上了,綠茶怎麽還跟來了?


    要說餘芝芝不是故意的,景洛是打死也不可能相信。


    且看她衣著素淨,連帶著往日囂張跋扈的小丫鬟,也跟她家主子作了差不多的打扮,主仆兩個怎麽看怎麽都是乖巧可人那一掛的。


    景洛直覺要遭。


    果然就見自家老爹在聽到她是餘守成小閨女後,原本緊繃的麵色頓時舒展開來:“原來是餘大哥家閨女!”


    對方是女子,景仁義再是不拘小節,說話也放緩了聲音,顯得輕聲細語了幾分。


    “你們怎麽也在靈覺寺?”


    按照常理來說,餘家應該沒有哪個過世的親人需要祭拜吧?


    正當父子倆感到狐疑就聽到餘芝芝嗓音嬌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前些日子受了些驚嚇,聽聞靈覺寺最為靈驗,便想著在此小住幾日,一來聽聽佛法,而來也是為了去去晦氣。”


    京城中人信奉神鬼之說的不在少數,靈覺寺中還專門為了前來的香客設了客房,以便大家夫人小姐方便在此小住。


    這麽說來,餘芝芝早他們幾日就已經來靈覺寺住下了,倒是撇清了故意跟來的嫌疑。


    “什麽呀,小姐您明明就身子康健的很。”


    “不許胡說!”


    丁香那丫頭嘴快,剛說了幾句便被沉下臉的餘芝芝打斷,隨後她一臉歉意朝景仁義行禮道:“國公爺,小女這丫鬟口無遮攔了些,您勿怪!”


    說罷她便不欲多留,吩咐了丁香取來兩人份的晚膳,便告辭了。


    “兒子,你覺著這姑娘怎麽樣?”


    坐在桌前大快朵頤的景仁義看兒子吃的不多,索性放下筷子說道。


    他兒子也將將到了該定親的年紀,前幾日皇後還旁敲側擊的提醒,該早些尋個姑娘將親事定下來。


    就是不著急成婚,也該讓他收收心。景仁義隻當皇後這話是出於關心洛兒,便也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嗯?爹您說的該不會是餘芝芝?”


    景洛在碗裏扒拉的手一頓,想起餘芝芝那張臉,美則美矣,就是心機太過深沉!


    忽然,靈光乍現!


    這餘芝芝該不會是見在自己這兒行不通,就轉換目標想討得他爹的歡心吧?


    畢竟他老爹雖然一把年紀,但身材魁梧,麵相嘛,若是剃了胡子收拾收拾應該也能看的過去,最重要的是,餘芝芝比他還大了兩歲,嫁過來就是國公夫人呐!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的景洛不禁也打量起來老爹:“爹,您一把年紀了,可別給兒子整出個小娘來。”


    “噗!!!”


    端著碗扒飯得景仁義險些沒被嗆死。


    “胡說八道什麽!你爹我都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整什麽小娘?”


    說著,他隻覺委屈,這麽多年了,他要想找早找了好嗎?至於等到這把年紀?


    “不吃了,迴去!”


    看著老爹生悶氣的模樣,景洛摸摸鼻子,他好像給老爹氣的不輕。


    靈覺寺廂房內。


    “小姐,國公爺他們走了。”


    丁香一直在外守著,直到親眼看著景洛父子倆帶著人下山,這才迴來稟報。


    “哦?你有沒有瞧見國公爺麵色如何?”


    餘芝芝想的是,國公府沒個女主人,就是有心想與之結親,也無人可接待。


    今日她這般打扮在國公爺跟前露了臉,定然會將她往未來兒媳的人選上想想,而且如今國公府勢大,景洛未必能娶上什麽高門貴女。


    她這般門第的庶女,說不定是最佳人選!


    這麽想著,餘芝芝覺得自己底氣十足,連帶本來不想動筷的齋飯,都在不知不覺間吃下少許。


    “小姐,奴婢瞧著國公爺麵色不榆,似乎是與小公爺起了爭執。”


    丁香將自己看見的一一道來,聞言餘芝芝放下手中筷子,疑惑道:“爭執?”


    “小姐,依奴婢說,咱們何必跑這麽遠兒盯著國公爺不放?咱們不該抓住小公爺的心才是?畢竟以小公爺的脾氣,隻要他一心撲在小姐的身上,屆時婚事不是水到渠成?”


    丁香覺得她家小姐自從入京以後,做事太過畏手畏腳,且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像從前在邊關一樣,看上哪家公子略施小計便能勾的對方巴巴的跟在小姐身後,那樣兒不好嗎?


    但餘芝芝卻是抬起眸子,略帶警告的看了眼丁香:“你以為本小姐不想?先前若不是你將人給得罪了,本小姐至於如此被動?”


    想想她就來氣,兩次和景洛碰麵,她這丫鬟都氣焰囂張的緊。


    以前在邊關,沒人敢得罪自己,如此行事倒是無所謂。


    但現在可是京城!


    是天子腳下,爹爹又不在身邊護著,她能得罪的起哪個?


    不得不說餘芝芝現在的確變化很大,看事情都看的長遠許多。


    “不說了!明日一早便迴去!”


    撂下這麽一句後,她也沒了吃飯的心情,索性早早便歇下了。


    山間微涼,將白日裏的熱意都消散了不少。聽著外頭不時的蟲鳴鳥叫,睡意很快來臨。


    自景洛被封為京兆府指揮使一職後,他至今還未正式上任,隻因原先的府衙被一把火燒毀,還處於重建中。


    不過他倒是時不時過來瞧上兩眼,心裏念叨著趕緊的建成。


    這日,再次路過快要完工的府衙時,景洛遠遠便瞧見盧通海站在府衙前頭。


    這位他可是眼熟的緊,原先負責治安管轄的正是這位的頂頭上司,好不容易熬走了上麵那位,想著自己怎麽也得升升職的盧通海,卻沒想到臨了臨了,來了景洛這個關係戶!


    看見馬車上探出個腦袋,盧通海眼尖的瞧見了當即諂媚的小跑幾步上前道:“喲,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既然人都到了跟前,景洛想不下車也不行了,隨後跳下馬車與之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唿:“你們幾個都圍在一塊兒做什麽?”


    抬眼看去,另幾名府衙官差個個都神色不好看的躲在陰涼處。


    “這,沒什麽,都是些小事。”


    盧通海能怎麽說?


    難道說這幫子小兄弟正在替他抱不平,不滿景洛這個關係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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