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的喘息讓景洛心髒止不住如擂鼓般跳動。


    遲遲沒有迴應也讓何世昌感到一絲不對,他抬手叩響掩著的房門。


    “景洛?”看來是得不到迴應便不打算走了。


    耳畔忽然傳來低吟,連帶著溫熱的唿吸都盡數噴灑至耳蝸內,異樣感傳遍周身:“嗯。”


    脫口而出的呢喃讓等在門外的何世昌正欲抬起的手微頓,難不成景洛是不願與他多話?如此想著,失落襲上心頭,抬起的手垂落,似乎又是帶著丁點不甘。


    “那...明日我再來尋你。”


    聞言雙眸如鷹隼般緊盯獵物的沈延之,忽而低語道:“我不願旁人多看你一眼怎麽辦?”


    說著,炙熱再度覆上......


    麵對侵襲,景洛毫無招架之力,雙腿發軟隻能死死攀附住他結實的臂膀,仿佛即將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終於,何世昌帶著滿腔不願走了。


    聽著外間的腳步漸行漸遠,景洛終是奮力將壓製住自己的人推開。


    見狀沈延之眉梢微微抬起,鳳眸裏染著的絲絲情欲,以及愈發加深了顏色的紅痣都在燭火下顯得極具誘惑力。


    景洛看著他的眼睛微微愣神,似要被旋渦卷入。


    “明明就喜歡的緊...”


    帶著調笑意味的話落下,景洛沒來由的麵色一紅。


    他真是,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但轉瞬,他還是壓下心底的悸動:“為何要如此?”


    景洛的問話,沈延之心知肚明,隨即他裝作驚訝:“哪樣?”


    說罷,沈延之一雙鳳眸徒增了些狡黠之意,微涼的唇畔忽而湊近,額間抵在景洛額頭上,迫使對方直視。


    “你是說,這樣?”


    嫣紅唇畔如顆投入湖泊裏的石子兒,在景洛心頭蕩開陣陣漣漪。


    即使在強裝鎮定,他也是心髒漏跳了一拍。


    這麽勾引誰能不動心啊!!!


    但旋即,沈延之好似察覺他內心的想法,眉眼都蕩漾著得逞的笑意。


    “你明明心裏就是有我,為何不願承認?”


    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牽住景洛的手,與之牢牢扣在一處。


    隨後帶著他放在自己左心房處:“你瞧,我是動了心的,你呢?”說罷他另一手緩緩撩開衣襟,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


    在觸及的一瞬間,景洛如觸電般收迴手,麵上紅雲更甚!


    “你...”


    但還沒說出口的話卻被沈延之打斷,他湊近景洛耳畔低聲道:“不是說好幫我換藥麽,不解開衣襟如何換?”


    說罷沈延之喉結滾動,低低笑出了聲。


    旋即邁開長腿走到床榻邊坐下,索性將上半身衣裳解開,露出受了傷的右肩。


    鳳眸裏滿腔的欲色並未完全褪去,反而是直勾勾盯著景洛,那眼神裏有著說不盡的....


    “我又不能吃了你,再不換藥這血怕是都得流幹了。”


    果然。


    原本纏繞成一圈的紗布此刻早已被鮮血浸透,點點紅暈擴散開來,看著很快就要滴落。


    景洛見狀也不好在揪著他不放,隨即快步過去,拿起五娘子留下的藥箱備好,這才動作輕緩的幫著拆開紗布。


    隻見原本如瓷器般的肌膚上,露出個皮肉翻開的刀口,可見當時黑衣人的下手狠辣!


    小心的將藥粉撒在傷口,沈延之唇畔溢出絲悶哼。


    “弄疼你了?”


    景洛上藥的手一抖,藥粉險些全給撒了出去。


    斜躺著的沈延之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卻是雲淡風輕的提起另一件事。


    “今日那人是蘇忠!”


    聞言景洛隻好將瓷瓶歸攏放好,一邊換上幹淨的紗布,一邊接話道:“是蘇丞相的人?”


    “嗯,還有件事。”


    沈延之頓了頓,抬眸看向景洛:“京兆府的焦屍被偷了。”


    “什麽?他們連屍體也偷?等等,該不會正是發現屍體不對,所以才派人來闖國公府?”


    景洛很快便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怪不得昨夜有人潛入府邸,今日趙肅和柳沐霖二人便帶著侍衛前來鬧事。


    想來是疑心起人被藏匿於國公府,好借著機會將國公府翻個底朝天。


    一旦將人找到,估計就會下手將人滅口,屆時沒了關鍵人物,蘇丞相便能完美從此事中抽身!


    “可惡!”


    緊繃的小臉上全是憤怒,看著他此般模樣,沈延之忽然抬手握住景洛緊握的拳頭。


    “還有一事,我想與你說說。”


    他忽而垂下眸子,語氣聽不出息喜怒:“曾經我受人控製,不得已曾殺過許多人。你,可能接受這般的我?”


    聞言景洛一時間不該迴答什麽才好,他該不該接受他?


    這個問題他自己都還沒想明白。


    聞言他想抽開被握著的手,但那人卻是緊緊握住,不打算再讓其逃避。


    狹長的眼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沈延之自踏上起身,即便是坐著那涇渭分明的腹肌依舊排列整齊,似在對景洛發出邀請。


    見狀景洛移開視線不再去看:“你是什麽人,什麽樣的人,都是我,是二殿下的至交好友。


    許是我今日昏了頭,才與你做下些許荒唐事兒來。”


    說罷,他便被沈延之強硬的掰過身子,麵上帶著些許怒意道:“你心知肚明自己也是喜歡的,為何非要嘴硬?”


    一時間景洛對上他飽含怨懟的眼睛被堵的啞口無言。


    看著沈延之近在咫尺的臉,景洛瞬間覺大腦宕機,索性破罐破摔道:“是,我是喜歡你,我承認!但...”


    聽到前頭的話後,沈延之眸子略過欣喜,他要的就是景洛的親口承認。


    隨即便將其未盡的話盡數吞沒。


    這一次與先前的溫柔不同,景洛隻感覺沈延之似乎要將洶湧的愛意都噴灑出來。


    沈延之敞開的衣襟在景洛的胡亂推拒下不知去往何處。


    屋內燭火明明滅滅,讓二人本該清明的思緒飄飛,直到關鍵時刻,景洛忽而想起前世在孤兒院經曆過的種種。


    隨即他閉上眼。


    去他娘的有違人倫,小爺要早接受早享受!


    窗外,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


    雨滴打落在青磚上,濺出劈啪作響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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