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跪在地上的少年人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耳光。


    圍坐的幾人對此似乎早已見怪不怪,絲毫不打算幹預。


    唯獨柳副將,麵露不忍,卻也隻能偏過頭不再去看。


    蘇丞相抬起腳將人踹倒,一隻腳狠狠踏上柳沐霖側臉,而他眸中的死寂,似乎對這般羞辱毫無波動。


    見他這副模樣,蘇丞相足尖用力攆著,口中惡狠狠道:“別以為不出聲今日便能饒了你!


    說!二皇子與沈延之究竟是不是你引來的?”


    對於柳沐霖,蘇丞相隻將其當做禁臠對待,是以打罵起來,絲毫不曾手軟半分。


    見他依舊閉著嘴不吭聲,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蘇丞相更是惱火。


    隨即奪過蘇忠手裏的鞭子,狠狠抽打下去。


    “啪!啪!”


    不過幾下,地麵便侵染出血跡,而柳沐霖身上的衣衫也已出現道道血痕。


    終於,柳副將顫巍巍跪下求情道:“大人,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放過沐霖吧?昨夜之事他若是知情,怎會不告知與您呢?”


    聞言,蘇丞相眸子死死盯著地上的柳沐霖,伸出舌頭舔舐濺上血珠的唇畔,隨即嗓音森冷道:“本相勸諸位還是想想,該如何自保才是!


    昨夜雖戴著麵具遮掩,但二皇子與沈延之可否記住諸位的身形還得另說,哼!若是捅到陛下那兒去!可別怪本相無情!”


    他能如此說,自然是對自己的偽裝有恃無恐。


    而這些蠢貨,居然當真心大到隻帶上個麵具,便敢無所顧忌的脫了衣裳尋歡作樂。


    若不是蘇忠發現這二人不對,當機立斷帶人追了出去,隻怕他們如今還蒙在鼓裏!


    隨即他又惡狠狠踩上柳沐霖傷口處,將將有了些止血趨勢的傷口,再度血流如注。


    柳沐霖終是忍不住疼的悶哼一聲。


    “你以為不說話便沒事了?本相的手段可還多著!”


    說罷他轉身便吩咐蘇忠將人如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對此,包括柳副將在內,無一人敢置喙。


    二皇子府內!


    武娘以金針封住沈延之心脈處,隨即快速用匕首在其脖頸處割開一條細細的口子。


    景洛在一旁看的心頭一顫,這可是動脈,若是一個不小心,男主不得噶了?


    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隻見武娘割開的傷口處,流出的全是顏色發黑的汙血。


    見狀她忙沉下嗓子道:“取隻碗來!這汙血也有毒!”


    隨即胖子腳步輕快,隨手將房內一隻倒扣的杯盞遞了過來。


    武娘接過將流出的汙血接住,隨即繼續以金針刺向沈延之周身穴位。由於毒素擴散,在金針下去的瞬間,便能清楚的瞧見一條條宛如毒蛇的東西,順著筋脈逐漸遊走!


    而武娘所下的每一針,都能恰到好處堵死毒素四處擴散的腳步,精準的將其朝著脖頸處的傷口逼近。


    耗費大半天時間,直至流淌出來的汙血都已然成了塊狀,她這才鬆了口氣!


    站起身解釋道:“此毒十分兇險!若不是這位小友在中毒的瞬間便封住心脈!隻怕即便是大羅神仙也難以轉圜!”


    說罷,她將藥箱打開,取出一隻白玉瓷瓶。


    景洛一眼便認出,這東西他在沈延之手裏見過!


    隨即武娘便朝趙淵說道:“此物乃老夫秘製丹丸!不管是中了何毒,隻需立即服下,不說無事,但吊命三日是絕技可行!”


    一直在旁默默看著這位神醫救治的趙淵,見狀立即上前接過瓷瓶,頗為感激道:“多謝神醫,若能將本殿下好友救迴,必將重金感謝!”


    “嗯!毒素老夫已近乎清理!將此丹丸一日分三次服下,若是今夜無事發生,便能醒來!”


    武娘端著一副高人姿態,見趙淵快步過去喂下解毒丹,她這才撇著眼朝景洛使了個眼神!


    隨即景洛了然點頭道:“殿下,既然毒已解除,我便先將神醫送迴,若是夜間有何狀況,在將人請來不遲!”


    “也好!如此便辛苦你了!”


    趙淵抬手搭上景洛肩頭,隨即便吩咐人取來一隻托盤,紅布掩蓋下,是碩大的幾枚金子!


    武娘眼神閃了閃,狀若毫不在意撣了撣衣袖,轉身便欲離開。


    胖子當即滿臉堆笑上前接過小廝手中托盤,眼睛眯成一條縫笑道:“診金我便代師傅收下了!若是病人夜裏有何異常,直接讓景小公子來尋我師傅便是!”


    說罷,胖子捧著沉甸甸的托盤快步跟了上去,絡腮胡臉色冷然的抱拳道:“告辭!”


    直到馬車行至二皇子府外,胖子掀開車簾小眼睛將四處掃視一番後,這才長舒了口氣道:“哎呦!沒事兒了!”


    隨即武娘便一把扯下站在下巴上的胡須,兩眼冒著精光奪過胖子手邊的托盤。


    雙手捧著金燦燦圓滾滾的小玩意兒,放入口中狠狠咬了下去。


    “不錯不錯!上等貨,果然是皇子,就是有錢!”


    看著她這副財迷樣兒,絡腮胡也卸下偽裝,粗糙大掌使勁揉了揉麵龐,看著二人卻是憂心忡忡。


    “你們倆還真是心大,主子的傷勢究竟如何?”


    他看向武娘詢問著,後者卻是壓根沒看他一眼,自顧自道:“我不都說了?主子中毒的瞬間便將心脈封住,那毒隻在周身遊走,壓根危及不到性命!”


    聞言絡腮胡對武娘的金針術是絲毫不曾質疑,隻是對她讓主子服用解毒丹有些疑惑:“那你為何後頭要留下那瓶丹丸?”


    見狀武娘這才將目光從金子上挪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客氣道:“治病收費天經地義!我若不留點什麽藥,人家能送這許多金子?


    挺大個子,怎的腦子就轉不過來彎兒呢?”


    說罷,她繼續兩眼冒星星的捧著金錠子左親右親。


    “那什麽?此番我也是出了力的!這金子...”


    胖子笑的一臉討好,兩隻手不斷來迴搓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幹什麽?你就出幾張皮子還想來分老娘的金子?美的你呢?再說主子出事,這不是你應當應分的事兒?


    這金子是老娘辛苦掙來的,在敢將你那雙爪子靠過來,老娘金針紮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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