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聞言心中一緊,不敢想象她當成心肝疼的小兒子如今怎就如此淒慘,出門竟是連個下人都沒帶!


    她頓時朝酒樓門前迎客小二喊道:“你!給老身過來掌他的嘴!老身乃國公府老夫人,景仁義那狗東西的親娘!你們敢不聽我的?”


    誰知小二看著白白淨淨,一雙眼睛瞪向她時,裏頭殺意盡顯。


    將老太太嚇了個肝顫,這這這,這酒樓怎的什麽人都能招進來?


    被老太太指著要掌嘴的食客在聽見這老東西叫囂著是國公府老夫人時,頓時有了退縮之意,他家雖然有錢族中也有人在朝為官。


    但可萬萬不敢與國公府相比較的,頓時縮了縮脖子但嘴裏依舊不服道:“你是國公府老夫人,那這小二怎麽不搭理你?”


    眼見這人說話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遲遲未出聲的方氏吊梢眼一挑,叉著腰便道:“要你管?咱家老太太外出禮佛才迴來,這小二不認得也是正常!


    到是你是哪家的?迴頭老娘定要治你的罪!”


    眼見食客被這番話嚇唬到,景洛也不再看戲轉而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那食客自是見過景洛,一見著人便急急道:“喲,景小公子您可算來了,這老太太當真是您祖母?還有那兩位也是您叔父叔母?”


    食客眸中還帶著一絲期盼,隻希望這三人是滿口胡鄒。


    沒成想景洛緩緩點頭,將他一顆心狠狠打迴了穀底。


    完了完了,他這下辱罵國公爺老母親,景國公會不會提刀來砍了他?


    景洛在點頭後,又是慢悠悠朝眾人道:“本是家醜不可外揚,但今日這些個不要臉的都鬧到炊煙居門前來了。


    便也不怕大夥兒看笑話了,這老太太的確是我祖母,另外二人也的確是我二叔二叔母沒錯!”


    見景洛承認自己的身份,方氏最先朝眾人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道:“呸!都說了咱們是東家,還敢前來阻撓!往後咱們酒樓你們也逢想進來,不歡迎你們!”


    景洛聽見方氏的話冷哼道:“哼!我景家的酒樓,何時輪得著你個不知狗頭馬臉的來做主了?


    諸位!此二人早已與我家斷了親,如今前來鬧事,可有人替我跑一趟府衙報官?”


    景洛當著眾人的麵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便打算報官,否則若是不清不楚的便將人抓走。


    相信用不了幾日,他的臭名聲又得更上一層樓了。


    方氏見狀頓時委屈不已朝老太太道:“婆母,您看看您這孫子!眼裏還有沒有您這個祖母了!”


    聞言老太太舉起拐杖便要朝景洛打來,破口大罵道:“老身讓你個小賤種不尊長輩!”


    景洛覺察到身後的拐杖順勢一躲,便叫拐杖撲了個空。


    老太太見一擊不中便又要再打,景洛麵色冰冷一把握住老太太的拐杖道:“我尊你是我父的親娘,才不與你計較!但旁邊那二人可與我沒半毛錢關係!你若再蹬鼻子上臉,我不介意讓那兩人死在牢裏!”


    老太太從未見過景洛如此神色,隻覺著麵前這人十分陌生,但三角眼裏卻是盛滿算計之色。


    老太太輕蔑笑道:“哼!連你爹都是老身肚子裏爬出來的東西,你一個小賤種也膽敢威脅老身?還不趕緊的鬆手!”


    說罷用力一扯試圖將拐杖從景洛手中奪迴,誰知使了幾次勁都未曾撼動分毫。


    老太太眼裏瞬間升起一抹驚慌之色,口中喃喃道:“怎麽可能?你這輩子都該是個病秧子提不起力氣才對!”


    隨即老太太意識到說錯話,心虛的瞥了眼景洛。


    景洛在聽見這話時心底的疑慮頓時升起,眸光緊盯老太太,果然瞧見她躲閃的目光。


    原身的體弱看來跟這老東西脫不了幹係!


    他見老太太還在扯著拐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突然猛的將手鬆開。


    老太太隨著力道不受控製向後倒去,而她身後的正是方氏。


    方氏一個不注意便被老太太給壓在地上,險些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老太太這麽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渾身的肉堆起來少說也得有個一百多斤,且個子矮小,這猛的衝過來,豈不就跟個炮彈似的?


    景德清見老娘摔在媳婦身上,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見老娘無礙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怒不可遏道:“景洛!這可是你嫡親的祖母!你怎能將人推倒?若是你祖母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賠命!”


    “嗤,你哪個眼睛瞧見我推她了?明明是她自己要我鬆手,聽話照做也有錯?”


    景洛不屑的瞥了眼景德清,隨即想到昨夜老爹與他說的話,頓時不懷好意道:“我也知道,你們如今來鬧不就是為了昨日求我爹那件事?”


    聞言圍觀百姓們紛紛像是聞到味兒的猹,紛紛目露好奇的等著吃瓜。


    景德清聞言麵上猶豫,他今日將老母親接來的確是為了鬧事威脅他大哥!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景洛這小賤種如今竟如此不敬長輩,當著這麽許多人的麵便能將他們罵的毫無還嘴之力。


    怪不得少軒給他出主意,自己卻不願前來,看來是早已了解這小賤種如今的性子了!


    迴去他定要教訓少軒,怎的早不告訴他?他若知曉今日定然不會前來!


    老太太聽見此話也是疑惑朝小兒子問道:“清兒,你求你大哥何事?怎的不與母親說?待會兒母親讓你大哥替你辦妥不就成了?”


    老太太對自己在國公府的話語權十分自信,卻沒看見小兒子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景德清對於此事十分羞於啟齒,他自認也是個讀書人,與他大哥那種武夫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但女兒跟人廝混破了身子此種事,怎好的在大街上隨意宣揚?


    頓時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低聲道:“此事兒子迴去再與母親您細說。”


    躺在地上緩了片刻才將一口氣喘勻的方氏終於哼哼唧唧哀嚎出聲。


    但在場幾人沒一個顧得上她死活的,任由她躺在地上哀嚎。


    景洛見他祖母顯然對此事不知情,直截了當道:“祖母您還不知道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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