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望秋試圖安撫譚玉嬌,等在前院的大太監卻是滿臉不悅。


    “這都一刻鍾了,安王爺去後院喚個婦人怎麽也該迴了!咱家還得迴宮複命,可耽誤不得!”


    “是是是,王爺側妃必定已在來的路上了,公公您喝杯茶稍作片刻,我這就吩咐小廝前去催促。”


    守在門外的小廝機靈的跑向內院。


    “王爺,王爺!”


    小廝氣喘籲籲跑到內院,隻見趙望秋還摟著譚玉嬌心肝寶貝的哄著,聞言不耐煩道:“喊什麽?”


    “王爺,前院兒的公公等的不耐煩及了,大管家讓小的前來通報您一聲。”


    “嘶!本王怎麽將這茬兒給忘了!”


    “王爺?宮裏派了人來?”


    譚玉嬌從他懷中抬起小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趙望秋。


    趙望秋對此事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偏過臉不去看她。


    “陛下傳了聖旨,隨本王一道前去接旨。”


    說罷他鬆開緊緊摟著譚玉嬌的胳膊,轉身大步朝院外走去。


    譚玉嬌雖不明所以,也隻得讓梳頭丫鬟簡單將自己發髻理了理,腳步匆匆朝前院而去。


    見人都來齊了,宣旨公公不悅起身道:“安王府都來齊了?那便接旨吧!”


    眾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王府側妃譚氏不敬正妻,狐媚惑主,有損天家威嚴!今褫奪側妃封號貶為賤妾!”


    尖利的嗓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譚玉嬌在聽到貶為賤妾時,眼神呆呆的望向身側的男人,誰料對方隻是心虛的移開視線。


    她心裏恨極了,卻不得不恭恭敬敬跪地叩首接下聖旨。


    為什麽!明明她什麽都沒做,陛下憑什麽將罪責都怪到自己頭上?


    被貶為賤妾自己的兒子怎麽辦?往後那些官家婦人在背地裏豈不是要笑話死她?


    待送走宣旨公公後,前院一片死寂。


    “嬌兒,這是皇兄下的旨意,本王...也無可奈何。”


    “王爺,明明嬌兒什麽都沒做,您是知道的,陛下...陛下也不能隻聽姐姐一麵之詞便如此對嬌兒。”


    說罷譚玉嬌嫩白的臉龐一行清淚滑落,她雖已育有一子,但向來保養得宜,此時委屈落淚,反而平添了幾分柔弱的美感。


    說罷她賭氣拋下趙望秋,帶著丫鬟快速迴了內院。


    趙望秋不知出於何意,竟一反常態的沒追上來,隻囑咐府裏下人,近來伺候好譚夫人,便借口事務繁忙出了府。


    得知王爺不但沒追來還出了府的譚玉嬌在院內發了好大一通火。


    “夫人,夫人您消消氣,當務之急是該想想小公子該怎麽辦!”


    翠兒的話如一瓢冷水將譚玉嬌潑醒,是啊,她如今被貶為賤妾,累的兒子成了庶子都不如的玩意兒。


    雖然王府隻有柳氏和她二人,但依著王爺今日的態度,難保不會被多了其他人。


    她還如此作態豈不是生生將王爺推給柳氏那賤人?


    且失了位份她再不吹好枕邊風,過幾日的圍獵她都不見得能跟上,更別說風兒了。


    “翠兒,你過來!”


    翠兒聽話上前,譚玉嬌靠近她一番耳語後,翠兒聽話的退了出去。


    一抹陰狠浮現:“我的好表姐呀,就讓你再快活幾日。”


    景洛洛日日前往宮中,但趙懷遠每日隻醒來一會便又睡過去。


    呂老隻道是傷及後腦,近來多休息才是好的眾人才放心,隻要不危及性命便是不幸中的萬辛。


    直到圍獵的日子即將到來,景仁義終於在這天傍晚迴了國公府。


    小平子來報國公爺迴府的消息時,景洛洛正蹲在院子的樹下忙活著。


    聽到消息他趕緊吩咐人打水洗手,順便換了身幹淨衣裳,徑直朝書房而去。


    “爹,您可迴來了,洛兒都等你好幾天了也見不著您人!”


    景仁義正在書房忙著吩咐手下人,明日圍獵人手分布事宜,老遠聽著兒子的聲音響起不禁咧開嘴笑道:“就按我說的做,幾日不見家中媳婦你們都趕緊的迴吧!”


    “唉!大哥咱們先走了!”


    “走了大哥!”


    兩名粗壯的漢子一前一後出了書房,迎麵碰上來尋老爹的景洛洛。


    “兩位叔伯好!”


    “洛兒來找你爹?快進去吧,叔伯們還有事先迴了!”


    簡單打過招唿後,景洛洛推開房門進了書房。


    老爹的書房還是他傳來後頭一迴踏足,景仁義是個大老粗,所謂書房不過是像方才一般,偶爾有軍中兄弟前來談事所在!


    所以屋內擺著的一排書架大概也是充個門麵,一張寬大的木桌占據了書房不小的麵積,內裏遍布沙礫草木,活脫脫一個小型山地圖。


    此刻景仁義正站在桌前看著什麽,他好奇上前道:“老爹,您在看啥?”


    “小孩子家家別看這些,有空多讀讀書才是正事兒!”


    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景仁義十分不願兒子也走上自己這條路,大掌推著兒子就要出去。


    “哎哎哎?爹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你小子屁股一撅老子還不曉得你要拉什麽屎?是不是想跟著去參加圍獵?”


    景仁義虎著張臉看向兒子,明日就是圍獵了,這會兒過來除了圍獵也沒旁的原因了!


    “嘿!爹您真神了?您怎麽知道我要同您說圍獵的?”


    “哼!不然怎麽是你老子呢!”


    景洛洛佯裝一副吃驚又崇拜的望著老爹,景仁義則高高昂起下巴,似在說此等小事不足掛齒!


    “不過先說好去參加可以,你不許跟著旁人進林子!往年圍獵都在開春和深秋,今年早就晚了月餘,林子中猛獸更是不在少數,這時候碰上的都不是善茬兒,爹明日得護在陛下身邊,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你!”


    “老爹,我正要與你說的就是這事。”景洛洛小心翼翼開口道。


    隨即景仁義雙眸一瞪道:“要敢說進林子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景仁義平日甚少在家發脾氣,更別說對景洛洛發脾氣了,可見圍獵有多兇險!


    “老爹您別生氣啊!我也沒說要進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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