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一輪明月高懸中天,銀白色的光輝如細密的綢緞般輕輕灑落,為東璿國的都城披上了一層既神秘又朦朧的麵紗。月光下,一切都顯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柔和的光線柔和地包裹著。


    尚書府內,一片沉寂,隻有偶爾傳來的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更夫的打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尚書大人屋外,丫鬟家奴們仍盡職盡責地守著,他們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拉長,顯得幾分寂寥。室內雖暗,但透過半掩的門縫,可以隱約看見滿地散落的衣衫,以及那一室溫情而旖旎的景象。


    戶部尚書朱有財正摟著他心愛的小妾,沉浸在溫柔鄉中,睡得正香,臉上洋溢著滿足與安逸的笑容。小妾的臉龐嬌豔如花,唿吸輕柔而均勻,仿佛世間一切煩惱都與他們無關,隻願此刻永恆。


    然而,在這寧靜的夜晚,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逼近,如同烏雲蔽月,暗藏殺機。慕容淵溟,麵容冷峻如霜,騎著一匹高大健碩的黑馬,宛如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暗夜的掩護下,向尚書府逼近。


    他的身後,緊跟著一隊精銳的侍衛,他們身著夜行衣,麵容隱於兜帽之下,隻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的眼睛。馬蹄聲被夜色吞噬,隻有偶爾傳來的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他們輕微的唿吸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殿下,尚書府已到。”一名侍衛低聲稟報,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幾分肅殺之氣。慕容淵溟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冷冽。他抬手一揮,下令道:“包圍尚書府,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隨著他的命令落下,侍衛們迅速散開,如同夜色中的暗影般無聲無息地接近尚書府,他們的動作敏捷而無聲,仿佛夜色本身就是他們的盟友,無聲無息地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尚書府牢牢籠罩。


    尚書府內,守夜的下人正打著哈欠,巡邏在庭院之中。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心頭猛地一緊,仿佛被什麽未知的力量緊緊揪住。


    他連忙左右張望著查看,卻什麽也沒看到,隻有那朦朧的月色和搖曳的樹影。他暗自感歎著是自己嚇自己,然而就在這時,一排排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與幻想。那腳步聲沉穩而有力,如同軍隊行進般整齊劃一,讓人無法忽視。


    下人心中一驚,連忙去到府門前查看。從門縫中望去,隻見府外一批訓練有素的侍衛已經將尚書府團團包圍了。


    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那些眼睛冰冷而無情,如同寒夜中的星辰般遙遠而令人畏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隻覺得渾身冰涼,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不好,有情況!”他低聲驚唿,轉身飛奔向朱有財的臥室。邊跑邊喊:“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包圍了尚書府!”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迴蕩著,帶著幾分驚恐與絕望。這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沉睡中的朱有財耳畔,將他從溫柔鄉中猛然驚醒。


    在深沉的夜色中,朱有財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他的雙眼猛地睜開,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猛然拽開,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慌亂,如同被獵人猛然驚醒的野獸。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身邊的小妾,隻見她同樣被這不速之驚擾,雙眼滿是驚恐,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怎麽迴事?”朱有財一把抓過散落在床邊的衣服,匆忙地披上,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顫抖,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


    守夜的下人喘著粗氣,從門外踉蹌地跑來,迴答道:“大人,有人包圍了尚書府,不知道是什麽人。”聞言,朱有財心頭一沉,仿佛被千斤巨石壓住,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然而,他迅速冷靜下來,腦海中猶如翻湧的波濤,閃過無數個念頭和對策。最終,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定格:“是慕容淵溟,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想到這裏,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一把推開身邊還在顫抖的小妾,站起身來,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走,去看看。”他故作鎮定地說道,但聲音中的顫抖卻如同薄冰在陽光下破裂,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


    當他匆忙來到庭院中,隻見夜色中,慕容淵溟已經破門而入,如同夜色中的幽靈,靜靜地站立在庭院中央,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視著朱有財。


    當朱有財那肥胖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如同貓捉到老鼠前的戲謔。


    “朱大人,深夜來訪,打擾之處還望見諒。”慕容淵溟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仿佛冬夜裏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朱有財強作鎮定,連忙走上前去,迎上慕容淵溟的目光,但臉上勉強擠出的笑容卻透露出一絲苦澀與無奈,如同被霜打的茄子。


    “皇子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朱有財試探性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慕容淵溟冷冷地看著他,沒有直接迴答。他抬手一揮,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侍衛們如同鬼魅般迅速上前,將一具屍體如同破布般扔到了朱有財麵前。


    朱有財在看到屍體的一瞬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抽幹了血液,肩上披著的外套無力地滑落在地。他抬頭看向慕容淵溟,眼中滿是絕望與驚恐,如同被獵人捕獲的野獸。


    “皇子殿下……這是何意啊?”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如同風中飄搖的樹葉。


    慕容淵溟沒有迴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劍,穿透了朱有財的內心,將他所有的偽裝都撕得粉碎。


    “朱大人可覺得此人眼熟?”慕容淵溟戲謔地問道,而朱有財則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驚恐。


    “朱大人現在不認識不要緊,馬上就會認識了。”慕容淵溟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如同帝王在頒布旨意。


    緊接著他一揮手,一位侍衛就走上前來,一把將屍體胸口前的衣物掀開,露出了一個醒目的虎頭刺青。朱有財在看到那個刺青時身體一軟,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就要跌倒在地。


    “怎麽樣?尚書大人現在可認識了?”慕容淵溟麵容冷峻,如同地獄而來的修羅,步步緊逼著麵前肥胖顫抖的朱有財。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一前一後,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是生與死的距離。


    “尚書大人,你最好老實交代,派人暗殺君焱煜,再嫁禍給本殿下的事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慕容淵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朱有財的心頭,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朱有財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著,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在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慌。


    “皇子殿下,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朱有財不過是個小小的尚書,哪裏敢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朱有財強作鎮定,但聲音中的顫抖卻如同被風刮動的樹葉,無法掩飾他的恐懼和絕望。


    慕容淵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蘊含著無盡的寒意與不屑,仿佛能凍結周遭的空氣。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隻是一閃而過的不屑,便足以讓人心生寒意。


    他緩緩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閃閃,刀刃鋒利無比,仿佛能削鐵如泥。他輕輕地將匕首橫在朱有財的脖頸上,動作從容而狠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冰冷的刀刃緊貼著朱有財的皮膚,那刺骨的寒意讓朱有財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終點。


    “朱有財,你的演技可真夠拙劣的。”慕容淵溟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不容忽視的威脅。他的語氣平靜而冷漠,卻讓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將朱有財徹底吞噬。


    “你以為本殿下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慕容淵溟繼續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仿佛在看一個螻蟻般的存在。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朱有財,仿佛在評估他的價值。


    朱有財感受著脖頸上冰冷的刀刃,心中驚恐萬分。他深知,如果繼續嘴硬下去,恐怕真的會性命不保。


    於是,他的眼神一黯,終於開口了,聲音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是……是三皇子指使我的,他答應我,隻要我幫他除掉十九王爺,再嫁禍給皇子殿下您,他就給我無數的金銀財寶,滔天權勢,讓我後半生享盡榮華富貴。”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還請殿下饒我一命啊。”


    慕容淵溟聽到這個答案,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他收迴了匕首,看著朱有財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憐憫。


    他輕輕拍了拍朱有財的臉頰,那動作看似輕柔,實則充滿了羞辱與嘲諷:“你還真是夠愚蠢的。你以為君熾瀾會真的兌現承諾嗎?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說完,他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們迅速上前,將朱有財五花大綁了起來。朱有財掙紮著,但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帶走。他的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


    “皇子殿下,您……您要帶我去哪裏?”朱有財驚恐地問道,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而微弱。


    “明日,本殿下就親自帶你上殿,當著你們皇帝的麵,指認君熾瀾。”慕容淵溟說著,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隻留下朱有財在原地,驚恐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這一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乖乖地跟著侍衛們,離開了尚書府。夜色深沉,寒風凜冽,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而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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