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晚上,所有人洗手的時候,通通用上了周歲安製作出來的手工皂


    當然男人們用的是肥皂,女人們用的是香皂。


    男人嘛,不需要活得那麽精致,有肥皂用就不錯了。


    造紙印刷作坊進入正軌,周歲安也有了更多的閑暇時間。


    剛開始也會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去自家田裏看看稻花魚的長勢。


    至於剩下的時間,不是在蒸餾酒精,就是在蒸餾精油,忙得不亦樂乎。


    而僅有一個城牆之隔的蕭府,一派和諧安定的氛圍被院內不斷傳來的嘈雜聲打破。


    “雲郎,雲郎,你堅持住,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美婦人哭得梨花帶雨。


    幾個侍衛抬著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男人,男人唇色發白,眼睛緊緊閉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蕭老將軍和蕭瑾瑜在棋盤上廝殺已久,始終未分出勝負。


    卻隱隱約約聽到外麵傳來哭聲,而且聲音由遠及近。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擔憂,下一秒,飛快地奪門而出。


    來到院子裏,看著擔架上躺著的人,蕭老將軍怒火中燒,“怎麽迴事,不是說打贏了西流國,班師迴朝了吧,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蕭瑾瑜什麽也來不及問,領著侍衛進屋把自家爹挪到了床上,看著眼前人身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恨得咬牙切齒。


    “這到底怎麽迴事,我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將軍,請蕭老將軍責罰。”侍衛們跪在地上,聲音中充滿愧疚。


    蕭老將軍看著侍衛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轉頭看向哭得不能自己的兒媳婦,聲音中帶著催促,“月娘,你說。”


    美婦人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爹,都是我的錯,要不是為了救我,雲郎也不會被人偷襲砍傷。”


    蕭老將軍無奈地扶額,隻能先安撫住兒媳婦,“月娘,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你冷靜一點,當家主母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美婦人哭得鼻頭紅紅,聞言,隻能止住哭泣,無聲地流著淚。


    蕭老將軍看著床上的人,眼睛微紅,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啊,不心疼是假的。


    府醫把了把脈,又艱難地把蕭淩雲的外衣剪開,露出裏麵深可見骨的刀傷。


    傷口還在一直往外滲血,府醫用了很多方法,可還是止不住。


    府醫不斷地擦拭著自己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看著還是汩汩往外冒血的傷口,“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老將軍,將軍的傷口一直在往外滲血,止不住啊。”


    蕭瑾瑜眼中布滿紅血絲,一氣之下,上前一把揪住了府醫的領子。


    “你說什麽,血為什麽止不住,你有在好好止血嗎?”


    府醫被嚇得臉色煞白,身子直發抖,“卑職,卑職實在是無能為力。”


    蕭老將軍看著眼前一片亂糟糟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瑾瑜,你放開府醫。”


    蕭瑾瑜冷哼一聲,放開了府醫,像一隻受傷的小獅子一樣,對著蕭老將軍咆哮出聲,“難道,難道就讓我怎麽眼睜睜地看著爹……”


    “禦醫,禦醫來了,老爺,禦醫來了。”蕭管家蒼老的聲音傳入屋內。


    蕭老將軍立馬起身相迎,將禦醫迎進了屋內。


    “麻煩白禦醫替犬子看看,這血一直止不住,該如何是好啊?”


    白禦醫對著蕭老將軍行了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陛下聽聞蕭將軍在城外被刺殺,受了重傷,立馬派我過來診治一下蕭將軍的傷,蕭老將軍放心,老夫必當竭盡全力。”


    “多謝白禦醫。”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老夫分內之事。”


    白禦醫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又查看了一下蕭淩雲的傷勢,眉頭緊緊皺起,不斷地變換左右手,臉色凝重。


    “這,依脈象來看,蕭將軍他恐怕……唉,我試一下吧,爭取把蕭將軍從鬼門關拉迴來。”


    蕭老將軍一時也沒什麽辦法,隻好繼續拿出自己從周歲安手裏買到的人參,又往蕭淩雲嘴裏塞了兩片。


    他一下子似乎老了十歲,略顯無力,“麻煩您了,白禦醫。”


    不知是兩片人參,還是白禦醫的針灸起了作用,滲血的速度慢了許多,可依舊沒有停止流血。


    蕭瑾瑜看到蕭老將軍拿出人參,霎那間,腦中閃過一抹什麽。


    人參,安安,對,安安。


    “爺爺,我們帶著爹去找安安,她一定有辦法救爹。”


    蕭老將軍其實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此時聽到孫子提起周歲安,心中也不由地升起幾分希冀來。


    萬一呢,萬一安安有辦法救人呢,現在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最後,兩人隻好架著馬車,白禦醫在車裏照顧著用人參吊著命的蕭淩雲,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杏花村。


    “駕,駕……”蕭瑾瑜看著近在咫尺的房子,手裏的鞭子揮地更快了。


    周歲安正在院子裏指導周母和大嫂楚氏使用蒸餾設備。


    卻聽到外麵傳來激烈的馬蹄聲,接著便是蕭瑾瑜撕心裂肺的喊聲。


    “安安,安安,救命啊。”


    周歲安手一抖,差點把手裏裝著酒精的玻璃瓶子打碎。


    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飛快地跑到門口,隻見蕭瑾瑜急得滿頭大汗,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可憐的小狗。


    “安安,安安,救救我爹,隻有你能救我爹了。”


    周歲安看著眼前本該肆意妄為,無憂無慮的少年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二話不說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往裏麵看了一眼。


    “瑾瑜哥哥,別擔心,我能救,不過我家裏不行。”


    說著,周歲安塞給蕭瑾瑜一大把空間裏薅出來的三七,趕緊推著他上了馬車,“瑾瑜哥哥,不遠處有一棟三層小樓,你把伯父放到到一樓最右麵房間的床上,我準備一下需要用的東西,馬上趕過去。”


    然後,不等蕭瑾瑜迴答,跑迴自己房間拿東西去了。


    周歲安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手套到達的時候,蕭淩雲已經被放在了床上。


    周歲安首先把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隻把白禦醫留了下來,當助手。


    不過白禦醫也被要求穿上了白大褂,用稀釋過的靈泉水洗了幾遍手,這才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周歲安用酒精兌水浸濕毛巾,將蕭淩雲的傷口擦洗幹淨。


    又用酒精衝洗了幾遍傷口,直到傷口徹底幹淨以後。


    才拿起在酒精裏浸泡著的針線和鉗子,開始進行縫合手術。


    蕭淩雲的傷口很長,周歲安必須聚精會神地盯著傷口,一點點地縫合。


    “擦汗。”


    周歲安忍耐著汗液流過額頭的癢意,聲音如流動的泉水一般清透,至少白禦醫是這麽認為的。


    白禦醫手忙腳亂地替周歲安擦了擦汗,直勾勾地盯著周歲安縫合的動作。


    周歲安的動作行雲流水,白禦醫不得不佩服,有人生來便是天才。


    一個時辰後,屋門被打開,周歲安帶著白禦醫從裏麵出來,摘下口罩,對著蕭瑾瑜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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