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錢大人拉了太師椅坐下。


    “二位小生便由本官來出題可好?”


    馬大人仍是和氣的樣子。


    法令、算術、書法、文才、政論。


    皆為科考內容,隨便挑選一個,都可展示一個人的能力。


    “不知兩位都擅長什麽?”馬大人笑著問道。


    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由他來選難免會有所偏倚。


    二人共同選一個,切磋起來才算公平。


    許成均心中暗喜,他有荷包加成,現在的腦子就跟嶄新的一樣,格外靈光。


    這背書一項可是他最拿手的。


    這一段時間以來,從前那些他看了就頭疼的文章,跟長了腿一樣,自己就跑進他腦子裏了。


    他都不知道原來葉宵的腦子這麽好用!


    若是他自小便擁有葉宵的腦子,那他肯定比葉宵厲害多了。


    別說十幾歲才中狀元了,他說不定不滿十歲的能做官了。


    許成均於是趕忙行禮道:“大人英明,學生以為背書甚好。”


    馬大人卻搖了搖頭,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不可。”


    許成均一聽,心下著急,忙問道:“大人,為何不可啊?這背書既能考量學識又能檢驗記性,怎麽就比不得了?


    馬大人歎了口氣說道:“後生,你切記,千萬不可為了背書而背書,死記硬背,雖能展現學識和記性,但於治國理政並無太多實際用處。我朝選拔人才,乃是要為百姓謀福祉,需得有真才實學之人。”


    許成均聽後,一時語塞。


    錢大人在旁輕輕點頭,表示讚同馬大人之言。


    許成均仍不甘心,爭辯道:“大人,然若腹中無書,談何治理天下?這背書也是根基所在呀。”


    馬大人見他有些偏執了,耐心道:“根基固然重要,但更應看重如何運用書中知識。比如法令,懂得律法精義並能靈活運用,遠比單純背下條文來得有用;又如政論,能洞察世事提出良策,這才是真正的大才。”


    “知識好比水源,本官希望你們吸納水源後,成為源源不斷的泉眼,而不是一個裝水的容器。”


    “後生,你有些著相了。”馬大人聲音微沉。


    許成均手心微微發汗。


    他之前......從未想過這個角度。


    泉眼?他算得上泉眼嗎?


    許成均不確定,但在眾人的目光下,他隻能垂首道:“大人教誨,學生受教了。”


    馬大人微微頷首,神色緩和了些,“既如此,那我們幹脆多比幾項。先讓本官見識一下你們的詩賦吧。”


    “本官就不出題目束縛你們了,便以你們二人此刻的心境優先,想到什麽,便做什麽即可。”


    許成均抿唇,久久沒有說話。


    腦子裏閃過無數經典的名詞佳句,但是......都不是他的。


    葉宵率先打破沉默。


    “風雨蒼茫路未央,心懷滄海意飛揚。千帆競渡波濤裏,笑看人間萬裏霜。”


    葉宵坦然地坐在輪椅上,聲音很輕,目光也沒有自怨自艾。


    將自己心中所想都借著詩詞抒發出來。


    吟完詩後,周圍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人群中不知誰帶頭鼓了掌。


    眾人看著驕傲的少年折斷雙翼,被困在輪椅上,不免覺得可惜。


    原以為少年會滿心哀怨,寫出悲戚之詞,卻不想竟如此從容樂觀。


    錢大人眼睛一亮,讚道:“好詩!此詩意境開闊可見小友心性不凡。”


    馬大人也撫須微笑,連連點頭。


    許成均心中暗驚。


    怎麽會?


    葉宵這傻子,怎麽會做出這種詩?


    肯定是他提前想好的,或是托他人所作。


    太卑鄙了!


    許成均暗暗咬牙。


    但在眾人注視下,他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苦思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許成均磨磨蹭蹭開口。


    “困厄......困厄、重重路漫長,蘇武牧羊......誌更昂。


    ......


    長風破浪正當時,揚帆直濟向天光。”


    許成均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有人皺眉小聲道:“這後半句跟‘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也太像了,他分明是抄襲拚湊詩仙所作。”


    這話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眾人看向許成均的眼神滿是不齒。


    許成均麵如土色,辯解道:“大人,我隻是一時情急,想起曾讀過的詩句,這......算是引經據典了。”


    然而眾人皆搖頭,對他的解釋並不買賬。


    馬大人揮揮手,讓眾人安靜,隻沉聲道:“學詩先學德,這這比試,勝負已明。”


    “接下來,你們二人寫一篇策論吧,我看看你們的功底。”


    “又道‘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廣大,草木生之禽獸居之,寶藏興焉。’,你們便以為題,寫一篇吧。”


    題目一出,葉宵沉思良久才落筆。


    而許成均則提筆便寫,很快便洋洋灑灑寫滿答卷。


    三刻鍾後,馬大人看罷二人的策論,微微皺眉。


    半晌,對許成均不滿道。


    “小生,我讓你以自己的見解寫文章,你將中庸第二十六章用白話給我默寫一遍幹什麽?”


    許成均滿臉通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他隻記得,這句話是出自中庸的第二十六章,其他的......他真的沒什麽想法。


    馬大人此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這後生,此番可是來戲弄本官的?策論、詩詞你一概不通並不丟人,隻是這般投機取巧,實非求學正道。今日這兩場比試,你皆落敗。”


    馬大人沉沉撂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就算做個隻會裝水的瓶子,也要瓶子幹淨才行,後生,你該修心了。”


    眾人聞言皆驚。


    馬大人一向和藹可親,跟學生也沒有架子。


    還是頭一次,對年輕後輩說如此重話。


    許成均臉青一陣白一陣,憤恨的盯著葉宵。


    怎麽可能?!


    他長姐明明說,快將葉宵吸幹了的!


    怎麽還能壓他一頭?!


    許成均手心緊攥,深唿吸了半晌。


    他的跟班跟著圍過來安慰他。


    他卻突然推開眾人,討好的湊到葉宵身邊,主動為他推輪椅。


    “葉兄,今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對,我給韓公子道歉,我有幾個問題,不知可否向你私下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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