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想到剛才的場景,就惱火的不行。


    她這次修行,恰好在山上遇到了國公府的老夫人。


    短短幾天,她有意討好相交,相處時自然格外順利。


    二人言談甚歡,更是約定了一同下山迴家。


    秦氏幾番盛情相邀,國公府老夫人才同意跟她同乘一輛馬車。


    她記得國公府有一位適齡的兒郎,有意給清挽說和,一路上說了不少自家孫女的好話。


    國公府老夫人被秦氏說動,隱隱有幾分想見見葉清挽的意思,還答應了後日來府上喝茶。


    隻是馬車一到葉府,國公府老夫人臉色立馬便沉了下來。


    秦氏順著國公府老夫人的目光看去,差點沒氣個半死。


    隻見葉家大門前,停著那輛香粉味濃烈的馬車,熏得人直皺眉。


    馬車旁邊立著一位穿著打扮明顯便不是良家女子的姑娘。


    國公府夫人身旁的小丫鬟眼珠一轉,湊到主子身前道:“是百花樓的馬車。”


    馬車就這麽大,秦氏自然也聽到這句話,尷尬的如坐針氈。


    “侯府便是這般教養子女的?居然將百花樓的姑娘 都帶迴家。”國公府老夫人意有所指。


    秦氏背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侯府人丁稀少,葉宵癱瘓在床,葉年幼子無知。


    那百花樓的姑娘便隻能跟葉清彥扯上關係。


    可她的寶貝孫子剛剛才跟許家定了親,馬上又要考取功名,哪裏能傳出狎妓的名聲。


    那將來若是葉清彥進了殿試,被有心人參上這麽一本......


    秦氏想都不敢想,一陣後怕,連忙道:“肯定有誤會,李嬤嬤,你快去問問這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馬車內和諧的氛圍頓時沉寂下來。


    李嬤嬤粗魯的拍了拍百花樓的馬車,語氣不善道:“誒!這是侯府!是你能隨便停馬車的地方嗎?你幹嘛的?快走快走!”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並未看到馬車上的人。


    她見眼前的嬤嬤衣著樸素,猜想應該是侯府的下人,於是盈盈一拜,問道:“小女子是來找一位叫桑知的姑娘的,不知嬤嬤可否認識,能否為我嬤嬤通傳一聲。”


    女子期待的目光落在李嬤嬤身上。


    方才門口的小廝看清馬車上百花樓的標誌,問都不問就要趕她走。


    可她......真的很需要見桑知姑娘一麵。


    女子動作輕柔的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若是嬤嬤不方便傳話,便將這根簪子交給桑知姑娘,就說......我有事相求。”


    李嬤嬤將簪子揣進懷裏,狠狠瞪女子一眼,粗魯的拍了拍馬車:“快走!快走!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國公府老夫人淡淡看了秦氏一眼:“不知桑知姑娘是貴府的什麽人?


    秦氏臉色蒼白,猶豫片刻後咬著牙迴道:“是我繼子的大女兒。”


    桑知的身份瞞也瞞不住,有心人隻要稍加打聽便能知道。


    因此秦氏隻能實話實說。


    “不過她是我繼子一直養在外麵的女兒,跟侯府......”


    國公府老夫人聽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沉聲打斷秦氏:“侯府武將世家,規矩弱一些倒沒什麽,但門風若是不正,那才是真壞了祖宗百年的基業,葉老夫人不必同我多說,我後日還有事,便不來侯府喝茶了。”


    秦氏如遭雷擊。


    方才國公府老夫人還答應的好好的,後日上門來品茶,其實也存了相看葉清挽之意。


    現在......全都被葉桑知給攪黃了。


    秦氏咬牙送走國公府老夫人,心底恨得厲害。


    李嬤嬤將簪子塞給秦氏。


    這可是大小姐與妓子來往的證據!


    秦氏攥著簪子,怒氣衝衝趕迴府內,直接命李嬤嬤將梅氏、林氏和桑知全都一股腦請過來。


    ......


    李嬤嬤當著幾人的麵,繪聲繪色將方才的事講了一遍,不懷好意的看向桑知。


    桑知則拿起桌上的簪子,仔細檢查一番。


    成色這麽好的簪子,被這麽一摔,恐怕會不值錢了。


    她上次去百花樓,給裏頭的姑娘們送了不少比辟邪的符紙,防止她們被周員外那樣的色鬼騷擾。


    那符紙肯定起到了作用。


    百花樓的姑娘也一定是遇到了難事,才不得已求上門的。


    還送出一根這麽昂貴的簪子。


    百花樓的姑娘,遭人歧視,賺的又都辛苦錢。


    誰不想清清白白的活著。


    若是可以,誰願意淪落為娼妓。


    這根簪子......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攢了多久,想必她所求的事情一定非常緊迫。


    桑知將簪子揣進懷裏,決意明日親自去百花樓走一趟。


    “你看!我就說沒有冤枉了她吧,她竟還把那下賤之人的簪子給收起來了,也不嫌髒!”


    秦氏見桑知漫不經心的樣子,氣的直拍桌。


    桑知抬眸看向秦氏,神色平靜道:“那百花樓中的女子,許多皆是家境貧寒被迫至此,誰願意被人嘲諷被人看輕,誰不想堂堂正正的活著,祖母說話不要太武斷,將人都一棒子打死了!”


    “更何況先皇打天下時,以身許國、慷慨赴難的秋月也是風塵出身,她率兵突襲,先皇才有機會活下來,之後還追封她為嘉明縣主,怎麽,祖母是在說嘉明縣主下賤嗎?”


    秦氏被桑知的話噎得滿臉通紅,嘴唇哆嗦著卻無言反駁。


    嘉明縣主子孫後代許多都在前朝為官,一個個都很爭氣。


    今日她的話被人曲解,再傳出去,明日就會被嘉明縣主的後人群起攻之。


    罵嘉明縣主,與辱罵先皇有什麽區別?


    桑知把嘉明縣主都搬出來了,她還如何懲戒得了桑知。


    懲戒她豈不是在質疑先皇的決定。


    秦氏抖著手說不出話。


    屋內一時安靜極了,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氏眼珠一轉,忙不迭地打起圓場:“老夫人也是關心桑知,怕那百花樓的醃臢事兒汙了桑知名聲。桑知年紀小不懂事,誤會了老夫人的好心,這才頂撞長輩的。”


    梅氏也安撫的拍了拍桑知:“母親,您舟車勞頓,迴來便好好休息吧,我帶著知兒先迴去,我好好說說她。”


    梅氏遞來一個台階,老夫人也順勢而下,冷冷的瞪了桑知一眼沒說話。


    梅氏連忙扯著桑知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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