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傑眼神閃了閃,錯開桑知的目光,語氣低啞暗沉:“誰知道呢。”


    桑知眸光一滯。


    就在圓臉少年同身旁人說話時,譚明突然像生氣了一般,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在桑知驚訝的目光下,譚明又試圖去咬圓臉少年的手肘。


    圓臉少年低聲嘟囔:“這位姑娘好生奇怪。”


    說著,他向後仰了仰,活動了一下臂膀,隱隱覺得胳膊有些酸痛。


    桑知不動聲色,扭頭問譚二:“你可認識屋內第三行最左邊靠窗的那兩個學子?”


    譚二順著目光看去:“白衣服的是魏仁傑魏公子,他是小弟生前的好友,另一個……我不太清楚,我對他沒什麽印象。”


    “你去將不認識的那個人叫出來。”


    桑知抬了抬下巴。


    譚二立即進屋叫人,圓臉少年雖然不解,仍老實的走出來。


    他走出來時,譚明又恢複了呆滯的模樣,並未出手阻攔,安靜的站在原地。


    “姑娘找我有事?”圓臉少年脆生生問道。


    桑知搖搖頭。


    “無事了,你迴去吧,勞煩你將魏仁傑公子叫出來。”


    圓臉少年奇怪的瞅了桑知一眼,心底微微有些不滿。


    但想到山長交代的話,讓他們配合葉姑娘的查案,又順從的去叫人。


    魏仁傑聽了圓臉少年的話,迴頭看去,直直對上桑知審視的目光。


    他心頭一緊,手指在袖口中攥緊,掛上若無其事的笑容走出去。


    下一刻,譚明也跟在魏仁傑的身邊走了出來。


    桑知看著魏仁傑的麵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知姑娘找我所為何事?”魏仁傑笑容和煦。


    “魏公子借一步說話。”桑知冷聲道。


    她帶著魏仁傑,迴到膳房的小院中。


    “隨便坐。”桑知沒看他,淡淡說了一句。


    魏仁傑自己找了一把小凳子坐下。


    譚明的魂魄一直在魏仁傑身邊,走到哪跟在哪。


    譚二不知道桑知想要問什麽,便安靜的立於一側。


    桑知語調沉穩地問道:“你與譚明是什麽關係?”


    “譚明……是我的摯友,”魏仁傑眉宇間閃過一縷哀傷,“我們二人無話不談,亦是推心置腹的至交。”


    言罷,他試探著問道:“姑娘緣何突然提及譚明的事,莫非發現其死因存有疑竇?”


    “正是。”桑知毫無隱瞞之意。


    “而且……我懷疑他的死與你有關。”


    “這簡直是胡言亂語?!”魏仁傑憤然起身,“絕無可能,姑娘這麽說,是對我人格之侮辱,譚明是我的摯友,我豈會加害於他?!”


    魏仁傑一臉蒙受不白之冤的模樣,他肅然道:“在下雖然人微言輕,但也不是可以隨便被編排造謠的人,姑娘今日若拿不出證據,我便要去稟報山長,要你向我賠禮道歉!”


    桑知凝視著他,並不著急,隻是眼神中透著探尋:“魏公子近日數次小測,想必成績不甚理想吧。”


    魏仁傑一怔,不明桑知之意,茫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緣由?”


    魏仁傑皺眉搖頭。


    “因為譚明死後,其魂魄始終緊緊相隨於你,他周身怨氣直衝向你,影響著你的運勢,而你身上陽氣亦影響著他,使其神魂變得呆滯虛弱。”桑知鄭重說道。


    魏仁傑臉色劇變。


    難怪……自從譚明死後,他愈發覺得時運不濟,諸事不順。


    譚二亦大為震驚。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魏仁傑。


    小弟在信中,屢屢提及這位魏大哥。


    說魏大哥對他多有相助,是個細致可靠的好大哥,更說魏大哥身上有兄長的影子。


    故而他從未對魏仁傑有過絲毫懷疑!


    譚二強忍住心中想要殺人的憤怒。


    “現在能說實話了嗎,你們二人之間有什麽恩怨?”桑知問道。


    魏仁傑怔了怔,腦海中瘋狂思索說辭。


    “我知道了!譚兄一定是因為我將他送去火化的,故而心中不滿,沒能讓他入土為安!所以才跟著我的!”魏仁傑連忙說道。


    “對了!也有可能他在怨我,怨我作為他的好朋友,沒有時時刻刻關心他,注意到他心中的憂愁,沒有替他排憂解難,讓他一個人孤獨的走了,一定是這樣的。”


    桑知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他。


    說罷,魏仁傑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大聲嚷嚷道:“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是班裏的班首,平常要做的事情那麽多,難道我要關心每一個同窗嗎,難道我要關注到每個人的情緒起伏嗎,安排日常事務已經很累了,這種疏漏在所難免,他怎麽能怨我呢!”


    “還有火化也並非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我就是個學生,夫子怎麽說,我隻能怎麽做,這哪裏能怪的上我?!”


    桑知靜靜看完他的表演,語氣平靜道:“你沒說實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魏仁傑神情慌亂,死死咬著牙,“反正我從未做過對不起譚兄的事!”


    桑知根據譚明死亡的日期,抬手起了一卦。


    半晌,她睜開眼。


    “譚明出事前一天,書院可有發生什麽?”


    魏仁傑眸底閃過一絲訝然。


    “你不說,我還可以問譚明的其他同窗,隻不過屆時你的罪更重。”


    魏仁傑心中一顫。


    他轉念一想,這事所有人都知道,也沒什麽可隱瞞的,於是道:“那天……書院舉辦了一場辯論,基本上所有師生都參加了。”


    “譚兄學識淵博,最終還斬獲了魁首。”


    “這辯論在哪個方向舉辦的?”桑知又問。


    “前麵的四方堂,平常的活動都在那裏舉辦,在書院的東南方位。”魏仁傑不明白桑知為什麽要問這個。


    “那西南方向是什麽地方?”桑知皺了皺眉問道。


    她看譚明的怨氣,隱隱也衝著那個方向。


    魏仁傑瞪大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他甚至懷疑桑知是不是已經查明真相了,此刻不過是在拐彎抹角的逼他自己承認罷了!?


    他嚇得噗通一聲,直直的跪在地上哀求:“姑娘,譚兄已逝,自盡已是蓋棺定論之事,你又何必將我逼上絕路。”


    “姑娘,你今日若能高抬貴手,來日待我高中,不論赴湯蹈火,一定會報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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