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張小蛇來了,便自行讓開了一條道路,而那女人便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猛地就掙脫了男人束縛跑了過來。


    好事的劉麻子看著那女人慌張的神色,有些好奇地問道:


    “嬸子,你這是怎麽了?”


    那女人五官還算好看,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那女人剛準備說話,身後便有幾個漢子圍了過來,一副要把她拉迴去的架勢。


    劉麻子頓時不樂意了,他上前一步擋在女人身前:


    “你們沒看見她受委屈了嗎,人家都哭成這樣了,有啥冤屈讓她先說說,你們這樣不明原由的把她拉迴去不合適啊。”


    為首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屑地笑了,他的四肢強健而有力,一看就是曆家宗族的人。


    “怎麽,你一個外麵來的,還想給她做主不成?”


    劉麻子依然寸步不讓,但是語氣卻軟了下來,顯然被這高大的漢子唬住了,他明顯底氣不足地說道:


    “那……做主我肯定做不了,但是你們總不能不辨是非吧,這世上總得有公道一說……”


    壯漢看著劉麻子的小胳膊小腿,語氣便愈發強硬了幾分,此時那女人的丈夫也走了過來,幾個漢子便圍住了劉麻子。


    曆家宗族的人幾乎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做事情完全不過腦子,就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曆家人都開始摩拳擦掌,有些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在一邊大聲叫喊著:


    “讓這小子多管閑事,給他點顏色瞧瞧,什麽時候管教自家婆娘還輪得到外人說話了?”


    楚辰安看了看那壯漢,又看了看張小蛇,張小蛇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種事情張小蛇確實也不好說什麽,就算他心裏想幫劉麻子說話的,但是越這樣便會讓村裏人覺得他在幫外人欺負自己人,反而越會激起他們的叛逆情緒。


    楚辰安掃視了一圈,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村長周大年,這種時候周大年出麵是最好的,可惜他此時不在這裏。


    歎了口氣。


    楚辰安分開人群擠到了劉麻子身邊,為首的壯漢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昂著脖子俯視著楚辰安,就差像個小說反派一樣“桀桀桀”的怪笑了。


    “喲,又來個幫忙的,你也想讓我們幫忙管管你婆娘?”


    周圍的吃瓜群眾都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讓劉麻子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楚辰安拍了拍劉麻子的後背讓他別衝動。


    壯漢這話放在外麵就是在找死,惹上了劉麻子未婚妻小慧那種級別的大妖,估計幾條命都不夠他死的,也就是這大墳小慧進不來能讓他口嗨一下。


    “大兄弟,你聽我說。”


    楚辰安的臉上浮現出清澈愚蠢的笑容,故作神秘地對那壯漢招了招手,一副有秘密要跟他說的樣子。


    壯漢毫無防備地低下頭把耳朵湊在了楚辰安的嘴邊,楚辰安便發動神通說道:


    “大兄弟啊,我不久前可看見你家婆娘偷漢子了。”


    壯漢把眼一瞪,把兩條粗大的眉毛擠在了一起,明顯整個人都紅溫了起來,他沒有絲毫懷疑地問道:


    “是誰?竟然敢偷我的女人。”


    楚辰安繼續說道:


    “大哥啊,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不僅偷你的女人,還罵你無能呢,換成小弟我雖然沒有大哥你這般威武雄壯,但是也得拿刀親自去宰了那狗娘養的。”


    壯漢氣得已經把牙咬得吱呀作響,兩隻拳頭也緊緊攥在了一起,顯然是動了真火。


    “到底是誰?哇呀呀……真是氣煞我也。”


    楚辰安繼續拱火道:


    “是你鄰居啊,正所謂日防夜防是家賊難防啊……嘖嘖……誰知道是一牆之隔的鄰居,竟能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壯漢大驚,忽又皺眉道:


    “嘶……可是我鄰居那曆老漢已經六十有餘,怎麽可能與我那婆娘偷人,這……”


    楚辰安立刻打斷道:


    “那當然是他兒子啊,怎麽可能是那曆老漢,大兄弟你莫不是在說笑。”


    壯漢忽然用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拍腦袋,發出了咚咚的脆響,一聽就是個大棚的好瓜。


    “曆二娃,肯定是他,我就說他看我婆娘的眼神不對勁,從小就喜歡趴在牆頭上看我婆娘洗澡,沒想到竟然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


    壯漢再也不管和劉麻子的事情了,早已經抑製不住心裏的憤怒衝了出去,而其他人隻看到了楚辰安跟壯漢耳語了幾句,壯漢便吼叫著衝了出去,也都覺得莫名其妙。


    張小蛇此時也走了過來,他看著那女人的丈夫,女人的丈夫也沒有再敢糾纏鬆開了手,男人的手剛一鬆開,女人便跑到了張小蛇的身後,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丈夫。


    女人的丈夫是個有些矮胖的漢子,看起來和村裏其他的村民一般無二,而且四肢的肌肉十分發達,顯然也是曆家人。


    楚辰安看著那男人的麵目,他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奇怪,但是具體怪在哪裏又說不上來,就隻是一種不知由來的直覺。


    張小蛇平靜地和那女人說道:


    “你說吧。”


    那女人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渾身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她的指頭都被磨破了皮,還在向外滲著鮮血。


    “前些日子他采割迴來我便覺著不對勁,雖然看起來還是那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悶葫蘆,可是我就總是覺著他不是那個他了,我嫁給他十幾年了,他心裏想啥我都知道。”


    女人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當時我就拉著他問了很多事兒,結果他都說自己在山裏摔了一跤磕了腦子,一時間頭疼所以好些事情想不起來了,過段時間就能想起來了。”


    “後來他又進山裏割肉迴來,帶迴來的肉味道卻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問他他隻是說容易割的都叫人割完了,這些都是剩下的,雖然味道差了些但好歹能裹腹。”


    “他進山的次數越來越多,很多以前的事情便慢慢能想起來了,我雖然就是覺著他陌生了許多,但也相信了他的說辭,以為他就是磕傷了腦袋,緩幾天便會和從前一樣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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