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在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撐不住了。”


    “家主,二長老說得對啊!現在薛家上下都怨聲載道,再不做點什麽,我們薛家要完了啊!”


    薛元霸皺著眉頭,坐在首位,一言不發。實際上他也很惱火,楚家竟然在最後關頭冒出個煉器師來,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本來楚家已經成了強弩之末,隻需數日,即可敗在他的手上,他們薛家的損失也都可以彌補迴來,可是現在全亂了,最要命的是局勢也徹底反轉了過來。平日裏這些長老都不敢有所怨言,可是今日,局勢已經相當嚴峻,甚至有一些族人竟然要偷偷溜走,最後沒辦法,薛元霸命人將逃跑的人抓了迴來,並且將帶頭的人按族規處死了,局勢雖然暫時控製住了,可是整個薛家也人心惶惶的,長此以往,必出亂子。


    “鶴叔,你不是說克裏斯家族會幫我們的忙嗎?”薛元霸有些惱怒地對身旁最靠近他的一位長老發起了火。


    薛一鶴:“家主,那克裏斯家族大長老也不是普通人,他定然是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其實老夫提議將約定的報酬如數交付隻是希望克裏斯家族不要將三長老的死歸罪到我們頭上,雖然三長老是被楚天所殺,但究其根本,我們也脫不了幹係,克裏斯家族沒有在此事上為難我們,已經算我們幸運了,隻能說那克裏斯家族確實有大族風範。”


    薛元霸聽完後隻能冷哼一聲,但是他也覺得薛一鶴說的不無道理。


    薛一鶴繼續道:“家主,那克裏斯家族沒有因三長老的事報複楚家,不管是什麽原因,請恕老夫直言,現在看來,楚家並不簡單,連克裏斯家族都能將仇恨擱置,我薛家恐怕更不是他們的對手。那楚家無緣無故冒出來一個煉器師,確實棘手,可是據老夫所知,更棘手的恐怕不是這個。”


    薛元霸:“你什麽意思?”


    薛一鶴:“老夫派眼線打探過,最後也是僥幸從楚家一人口中得知,楚家那位煉器師,恐怕就是楚天。”


    薛元霸怒目圓睜,難以平靜,“你說什麽,楚天?他怎麽又成煉器師了。你當煉器師是什麽?想當就當的嗎?”


    薛一鶴:“家主息怒,老夫自然知道一名煉器師意味著什麽?所以才不敢貿然稟報,直到多番打探,才最終確定確有其事!楚天如何成為煉器師且先不論,既然我們都知道煉器師難以達到,那麽就意味著......”


    薛元霸也反應過來,堂下一眾長老也都震驚不已。


    薛一鶴繼續說道:“家主猜得不錯,這楚天背後定然是有一名煉器大師,要不然,即便楚天是天縱之才,萬中無一,老夫也決不相信他能靠自己成為煉器師。”


    薛元霸內心忽然生出一陣無力感,一名煉器大師啊,即使整個薛家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名煉器大師的萬分之一啊!


    “鶴叔,那我薛家難道就沒路可走了嗎?”


    薛一鶴:“家主,請聽老夫一言,我們與楚家這麽爭鬥下去,必敗無疑。老家主曾囑托老夫幫他照料薛家,不知老夫之言,家主是否會采納!”


    薛元霸歎了一口氣,薛一鶴的身份很特殊,和先父關係極好,即便他現在當了家主,也要喊一聲鶴叔,雖然薛元霸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是對於薛一鶴,他還是很尊敬的,“鶴叔,你且說說說看!”


    薛一鶴:“家主,薛家要想存活下去,有三條路可以走。這第一條,就是搬出絕崖城,另尋一個落腳之處,如此,可避免與楚家爭鬥,憑借家族積蓄,苦心經營數年,依舊能夠強盛起來。”


    薛元霸搖搖頭,“鶴叔,絕崖城乃是我薛家起家之地,我薛家祖輩都生活在這裏,你讓我現在落荒而逃,我薛元霸日後如何立足,這一條行不通。”


    薛一鶴繼續道:“第二條,薛家將煉器堂廢除,並且收縮勢力範圍,不再與楚家爭奪,並且和楚家罷手言和,從此退出三大家族之名,將族中子弟分配到地方進行磨練,開辟新的生財之路,臥薪嚐膽,蓄勢待發。”


    薛元霸忍了忍心中怒火,沒有言語,思慮良久道:“需要多久”。


    薛一鶴:“短則數年,長澤逾百年。”


    薛元霸聽罷無力的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薛一鶴:“第三條,我們向楚家俯首稱臣,並入楚家,成為楚家的附庸家族,以後絕崖城也隻剩下兩大家族,而我薛家則可以避開與楚家的爭鬥,我們隻需按時向楚家交納貢稅,並且全族上下聽從楚家號令,楚家必然不會斷絕我們生路,到時我們隱藏鋒芒,尋找機會,定能找到楚家的破綻......”


    “夠了,要我薛元霸死可以,要我彎腰,絕對不行,這三條任何一條以後都不許再提,我薛元霸不會向任何人俯首稱臣,更不會輕易認輸。從現在開始,薛家上下凡有反叛者,按族規處置。”說罷薛元霸拂袖而去,隻留下一眾長老不知該幹嘛。


    薛一鶴望著薛元霸離去的方向,不由的歎氣,搖了搖頭。


    深夜。


    薛家內院,一個裝點華麗的閣樓裏。


    薛元霸站在門外邊,聽著閣樓裏傳出的一聲聲浪蕩的喘息,不由的攥緊了拳頭,在心裏狠狠淬了一口。


    不過薛元霸還是敲門了。


    不一會,門開了,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開了門,看到是薛元霸之後,急忙低下頭,站在一旁,將身上的衣物拉了拉。


    薛元霸瞥了一眼屋內。幹瘦男子陰險一笑。


    “我倒是誰,原來是薛家主,這大晚上的,有何貴幹?莫不是......”幹瘦男子露出一臉淫笑,將女子支開,但是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


    薛元霸眉頭緊緊皺起,不過還是憋出一絲笑意,“朱先生,在下是有要緊事!”


    聽到這裏,幹瘦男子也是收斂了幾分,認真了起來,“薛家主有何事,但說無妨!”


    此人正是薛家請來的煉器師“朱龜臣”。


    薛元霸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他也得憋著,“朱先生,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們薛家現在處境並不好,那楚家也是有一名煉器師,其煉製出來的元器甚至比朱先生你的還要好,現在絕崖城所有的生意都被他們搶去了,若是在這麽下去,我們薛家可要滅亡了。”


    朱龜臣“你薛家滅不滅管我何事,你出錢,我煉器,其他事,我一概不管,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怎麽,現在想反悔?”


    薛元霸壓製住內心的火氣,要知道,這女子可都是他從薛家挑選出來的,都是他自家族人,現在卻被這個惡心的人肆意把玩,他如何不怒,但他也沒辦法,他隻能忍住,“朱先生,我們現在可是在一條船上的,我薛家一直對您以禮相待,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朱龜臣不為所動,繼續探索著手中女子的貼身衣物。


    薛元霸無奈道:“朱先生,那楚家的煉器師隻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他竟然能超過您,並且他還......”


    薛元霸話音未落,朱龜臣目光一凝,反問道:“如何?”


    薛元霸看到朱龜臣這般反應,當即有了主意。


    “朱先生,那名煉器師叫楚天,今年不過二十歲,他在煉器堂當眾侮辱您,說您煉製出來的元器就是垃圾,我薛家族人對您尊敬有加,要上去理論,卻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頓,甚至於您煉製出來的元器,都被他一劍砍斷了,還將那把劍留在了薛家,說讓您拿迴去好好欣賞欣賞,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本家主也是氣不過,這才深夜到訪。”


    說話間,薛元霸便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把青色長劍。這柄劍自然是他從楚家買迴來的,當初隻是想親自驗證一下那個留言,可是沒想到這會派上用場了,故事當然是他杜撰出來的,看到朱龜臣有了反應,薛元霸當時就想了這麽個辦法。


    朱龜臣接過那柄青色長劍,丟掉手中的衣物,仔細地打量著這把劍。越是觀察,朱龜臣眼神越是震驚,但是他嘴裏始終沒有說什麽。


    過了一會,他將青色長劍狠狠丟在地上,怒視著薛元霸,“不過是一柄普通元器而已,豎子小兒,大言不慚,看我如何收拾他!”


    薛元霸原本滿腔的怒氣一下子就消退了七八分,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一臉嚴肅,“朱先生難道是打算煉製更高等級的元器嗎?”他最希望的就是這個家夥發怒,並且將怒氣轉移到楚天頭上。


    朱龜臣思索了片刻,薛元霸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了,“以本大人的實力自認可以煉製出更高等級的元器,隻是那費用怕你們付不起。”


    薛元霸剛想說什麽,就被朱龜臣打斷了。


    “而且,黃階中品的元器我還不是很熟練,成功率不高!”


    薛元霸頓時狂喜,“朱先生若真能煉製出中品元器,我薛家定當感恩戴德。”


    “別著急,楚家那個小子既然能煉製出元器,其背後定然有老師,以我一人之力恐難以對付,所以我決定,請老師出手!”


    薛元霸呆滯了,他是知道這個朱龜臣說過他有個老師,但是他想都不敢想那等人物會來管這等事。


    朱龜臣:“薛家主不必擔心,楚家小子竟敢辱我,老師定會為我出頭,我的老師那可是帝都鼎鼎有名的煉器大師,老師說過,師門絕不能蒙羞,所以你放心,楚家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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