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同意這個瘋女人和孩子暫時留在這兒，爸爸隻能去外邊找房子住。
爸爸一直蹲在牆角不肯離開，看他一臉不高興，我知道他是埋怨我不留他在這兒住。
“這裏本來就是集體宿舍，你突然造訪，這裏也沒有適合你住的房間，再說了……”
他還不知道，我和媽媽孩子都搬過來了，差點兒我就說漏了嘴。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全家都在這兒。
特別是我的媽媽，本來從朱昊家搬出來就心情很不好，如果再讓她知道這檔子糟心事兒，她的眼壓一下子就會升高，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
“你走吧！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
畢竟是人已老了，少了許多當年的銳氣，他還是依然一聲不吭的佝僂在牆角。
“月牙，你媽咋樣?”近乎於從胸腔擠壓出來的聲音，沉悶。
“她挺好的！”我媽確實過得很好，在沒有他的日子裏。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緩緩起身，褲子上有一大片泥跡。
之前他可是很在乎自己形象的，衣服都要媽媽為她洗好，熨燙好，否則就會讓媽媽重洗。
“月牙，時間挺晚了，我也迴去了，娃兒要不和我一起迴去吧，好多天不見了，也怪想他的！”
“也好，一下子進來這麽多人，也確實不方便。”
我，媽媽，還有母女倆……
畢竟這是集體宿舍，人多嘴雜，老師們在背地裏不知道會怎麽議論。
孩子們也還小，不想讓他們過早的承受這不必要的壓力。
兒子還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年齡，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過多的在意。
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異體變形人。
“幹媽，咱們快走吧，我還要去組裝我的寶貝呢！”
園長和我說了幾句話，轉身離開了。
寂靜的夜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母女倆也已經安置妥當，經過了這一天的折騰，想必他們也累了。
迴到宿舍，媽媽坐在床上唉聲歎氣。
“媽，你怎麽還沒睡！”
學校為我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的私人公寓房。
兩室一廳，我和兒子在一個房間，媽媽單獨一個房間。
倒是滿夠住，唯一不方便的是吃飯還要去學校的食堂。
房間裏倒是預備了一間廚房，也就幾平米，隻是灶具，廚具都沒有，需要自己安裝。
“我睡不著！”
也難怪，媽媽雙眼看不到，又來到集體宿舍，上樓下樓都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哪兒也不能去。
以前在朱昊家，她還可以和老閨蜜們一起在小院兒裏溜達散步，澆花種菜。沒事兒，朱昊也經常陪她聊天。
現在天壤之別，自己孤零零的隻能在這狹小的房子裏走來走去，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媽，你要實在住不慣，要不我和園長商量商量，可以暫時去她那兒，反正她自己一個人住，那邊兒環境也好，你們也可以搭個伴兒！”
我無奈的說出了我的下策。
“月牙，我現在是不是成了你的拖累了?”媽媽開始小聲的抽泣起來。
我看她難受的樣子，俯在她腳前，抓著她的雙手說“媽，我怎麽會嫌棄你?要是沒有你，我也堅持不到現在。”
“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你和爸離婚，沒有挽留住你，才讓你的眼睛惡化了。”
我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了，媽媽的雙眼已經換了假體，又做過了手術，恢複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我隻有想盡一切辦法在媽媽的餘年，讓她過上舒心的日子。
“你要真的為了我，為啥不同意和朱昊結婚?朱昊的為人那麽好，對你還一心一意，你為什麽總是拒絕?”
是啊，我為什麽會拒絕?
可能是內心裏強大的自尊?不，應該說是自卑。
若是陸小慧沒有出現，若是她和朱昊沒有懷過孩子，若是朱昊的父母不那麽一味偏袒陸小慧，若是……
好多的假設，都在我心裏盤旋。
哪裏有那麽多的若是，我隻是太怯懦了，隻想躲避，就如當初小時候我自己躲在一個小角落，偷偷的和自己說話。
“你不說話，是不是你內心裏也放不下朱昊?是不是因為那個陸小慧?”
媽媽畢竟是我的媽，什麽事兒都瞞不過她。
“孩子，你就是太膽小了，陸小慧來了又怎麽樣?朱昊的心裏現在沒有她，你怎麽就不能為自己爭取一下，偏偏趁了朱昊媽的意，自己灰不溜秋的搬出來，這樣不更給了陸小慧機會嗎？”
媽媽邊說邊唉聲歎氣，埋怨自己沒出息，隻會一味的躲讓。
“媽，我今天太累了，咱們早點兒睡吧！”
“瘋女人向我索要的20萬，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借呢，明天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怎麽都睡不著的我，躺在床上發呆。
以前的生活，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閃過。
媽媽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在躲避，甚至是不敢去追，不敢去要。
所以才給了別人更多的機會。
外麵的風雪一直都沒停，打的窗戶砰砰直響。
媽媽畢竟是歲數大了，熬不住，聽著她陣陣的鼾聲，我心也踏實了。
能睡著也是幸福的。
沒有告訴媽媽今天發生的事，也隻希望看她平靜的能睡個好覺。
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個小女孩兒的身影，怎麽看那個孩子長得和爸爸也不像，今天瘋女人見到爸爸後，提出了兩個條件。
一是讓他離婚，一是跟他要錢。
她難道早就預料到爸爸不會離婚?我越想越不對勁，按照正常人來說，自己帶著一個孩子，生怕孩子受委屈，不可能不為孩子著想。
她心眼兒裏好像隻有錢，孩子一天沒吃飯，她都不管。
我覺得不對，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查查。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爸爸拿著一個提包在走廊裏溜達。
“你昨天沒去住旅館?”
“沒去，住旅館還得花錢！”
我看著他手上的行李，再瞥了一眼走廊裏的椅子，明白了一切。
“你和這個女人怎麽認識的?交往了多長時間?”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把他問懵了。
“哎呀，我也記不清了，我是在飯店打工的時候和她認識的。”
“那時候她是前台的服務員，聰明會說，人也長得招人稀罕，我和你後媽在後廚刷碗，你後媽這人脾氣爆，動不動我倆就會吵吵！”
“心情不好的時候難免會喝點兒小酒，我記得有一迴，她在前台忙碌，我忙完了後廚的事兒，在飯店點了一些下酒菜，就悶頭喝起來。”
“她看我一直不走，就和我坐下來聊了起來！”
那次聊天後，我覺得她比你後媽溫柔，通情達理。
一來二去我倆就勾搭上了。
“你和她睡過幾次?”
爸爸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不說話。
“這是關鍵，以你倆這個歲數，現在還能懷上孩子，那你們得有多強大的基因！”
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也是啊，我一直都搞不懂，我難道是老當益壯?咋50多歲的人了，還能多個閨女！”
“行了，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懷疑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們的。隻是她要挾你的工具！”
我實在是不想聽他說那些苟且之事。
“可是她有鑒定報告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想抵賴也抵不了啊！”
“鑒定報告也可以作假，不是不可能！”
“什麽?你的意思是她拿這個糊弄我！好啊這個騷娘們，她要真的敢糊弄我，看我不扇爛她的嘴！”
爸爸挽起袖子試圖要去找女人算賬。
我一把攔住他。
“你暫時先別打草驚蛇呢，我們先穩住她，待我確認之後，一切再說吧！”
爸爸一直蹲在牆角不肯離開，看他一臉不高興，我知道他是埋怨我不留他在這兒住。
“這裏本來就是集體宿舍，你突然造訪，這裏也沒有適合你住的房間，再說了……”
他還不知道，我和媽媽孩子都搬過來了，差點兒我就說漏了嘴。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全家都在這兒。
特別是我的媽媽，本來從朱昊家搬出來就心情很不好，如果再讓她知道這檔子糟心事兒，她的眼壓一下子就會升高，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
“你走吧！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
畢竟是人已老了，少了許多當年的銳氣，他還是依然一聲不吭的佝僂在牆角。
“月牙，你媽咋樣?”近乎於從胸腔擠壓出來的聲音，沉悶。
“她挺好的！”我媽確實過得很好，在沒有他的日子裏。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緩緩起身，褲子上有一大片泥跡。
之前他可是很在乎自己形象的，衣服都要媽媽為她洗好，熨燙好，否則就會讓媽媽重洗。
“月牙，時間挺晚了，我也迴去了，娃兒要不和我一起迴去吧，好多天不見了，也怪想他的！”
“也好，一下子進來這麽多人，也確實不方便。”
我，媽媽，還有母女倆……
畢竟這是集體宿舍，人多嘴雜，老師們在背地裏不知道會怎麽議論。
孩子們也還小，不想讓他們過早的承受這不必要的壓力。
兒子還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年齡，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過多的在意。
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異體變形人。
“幹媽，咱們快走吧，我還要去組裝我的寶貝呢！”
園長和我說了幾句話，轉身離開了。
寂靜的夜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母女倆也已經安置妥當，經過了這一天的折騰，想必他們也累了。
迴到宿舍，媽媽坐在床上唉聲歎氣。
“媽，你怎麽還沒睡！”
學校為我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的私人公寓房。
兩室一廳，我和兒子在一個房間，媽媽單獨一個房間。
倒是滿夠住，唯一不方便的是吃飯還要去學校的食堂。
房間裏倒是預備了一間廚房，也就幾平米，隻是灶具，廚具都沒有，需要自己安裝。
“我睡不著！”
也難怪，媽媽雙眼看不到，又來到集體宿舍，上樓下樓都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哪兒也不能去。
以前在朱昊家，她還可以和老閨蜜們一起在小院兒裏溜達散步，澆花種菜。沒事兒，朱昊也經常陪她聊天。
現在天壤之別，自己孤零零的隻能在這狹小的房子裏走來走去，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媽，你要實在住不慣，要不我和園長商量商量，可以暫時去她那兒，反正她自己一個人住，那邊兒環境也好，你們也可以搭個伴兒！”
我無奈的說出了我的下策。
“月牙，我現在是不是成了你的拖累了?”媽媽開始小聲的抽泣起來。
我看她難受的樣子，俯在她腳前，抓著她的雙手說“媽，我怎麽會嫌棄你?要是沒有你，我也堅持不到現在。”
“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你和爸離婚，沒有挽留住你，才讓你的眼睛惡化了。”
我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了，媽媽的雙眼已經換了假體，又做過了手術，恢複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我隻有想盡一切辦法在媽媽的餘年，讓她過上舒心的日子。
“你要真的為了我，為啥不同意和朱昊結婚?朱昊的為人那麽好，對你還一心一意，你為什麽總是拒絕?”
是啊，我為什麽會拒絕?
可能是內心裏強大的自尊?不，應該說是自卑。
若是陸小慧沒有出現，若是她和朱昊沒有懷過孩子，若是朱昊的父母不那麽一味偏袒陸小慧，若是……
好多的假設，都在我心裏盤旋。
哪裏有那麽多的若是，我隻是太怯懦了，隻想躲避，就如當初小時候我自己躲在一個小角落，偷偷的和自己說話。
“你不說話，是不是你內心裏也放不下朱昊?是不是因為那個陸小慧?”
媽媽畢竟是我的媽，什麽事兒都瞞不過她。
“孩子，你就是太膽小了，陸小慧來了又怎麽樣?朱昊的心裏現在沒有她，你怎麽就不能為自己爭取一下，偏偏趁了朱昊媽的意，自己灰不溜秋的搬出來，這樣不更給了陸小慧機會嗎？”
媽媽邊說邊唉聲歎氣，埋怨自己沒出息，隻會一味的躲讓。
“媽，我今天太累了，咱們早點兒睡吧！”
“瘋女人向我索要的20萬，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借呢，明天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怎麽都睡不著的我，躺在床上發呆。
以前的生活，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閃過。
媽媽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在躲避，甚至是不敢去追，不敢去要。
所以才給了別人更多的機會。
外麵的風雪一直都沒停，打的窗戶砰砰直響。
媽媽畢竟是歲數大了，熬不住，聽著她陣陣的鼾聲，我心也踏實了。
能睡著也是幸福的。
沒有告訴媽媽今天發生的事，也隻希望看她平靜的能睡個好覺。
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個小女孩兒的身影，怎麽看那個孩子長得和爸爸也不像，今天瘋女人見到爸爸後，提出了兩個條件。
一是讓他離婚，一是跟他要錢。
她難道早就預料到爸爸不會離婚?我越想越不對勁，按照正常人來說，自己帶著一個孩子，生怕孩子受委屈，不可能不為孩子著想。
她心眼兒裏好像隻有錢，孩子一天沒吃飯，她都不管。
我覺得不對，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查查。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爸爸拿著一個提包在走廊裏溜達。
“你昨天沒去住旅館?”
“沒去，住旅館還得花錢！”
我看著他手上的行李，再瞥了一眼走廊裏的椅子，明白了一切。
“你和這個女人怎麽認識的?交往了多長時間?”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把他問懵了。
“哎呀，我也記不清了，我是在飯店打工的時候和她認識的。”
“那時候她是前台的服務員，聰明會說，人也長得招人稀罕，我和你後媽在後廚刷碗，你後媽這人脾氣爆，動不動我倆就會吵吵！”
“心情不好的時候難免會喝點兒小酒，我記得有一迴，她在前台忙碌，我忙完了後廚的事兒，在飯店點了一些下酒菜，就悶頭喝起來。”
“她看我一直不走，就和我坐下來聊了起來！”
那次聊天後，我覺得她比你後媽溫柔，通情達理。
一來二去我倆就勾搭上了。
“你和她睡過幾次?”
爸爸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不說話。
“這是關鍵，以你倆這個歲數，現在還能懷上孩子，那你們得有多強大的基因！”
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也是啊，我一直都搞不懂，我難道是老當益壯?咋50多歲的人了，還能多個閨女！”
“行了，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懷疑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們的。隻是她要挾你的工具！”
我實在是不想聽他說那些苟且之事。
“可是她有鑒定報告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想抵賴也抵不了啊！”
“鑒定報告也可以作假，不是不可能！”
“什麽?你的意思是她拿這個糊弄我！好啊這個騷娘們，她要真的敢糊弄我，看我不扇爛她的嘴！”
爸爸挽起袖子試圖要去找女人算賬。
我一把攔住他。
“你暫時先別打草驚蛇呢，我們先穩住她，待我確認之後，一切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