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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請問是馬洋先生嗎?我是城西警局的民警,你認不認識秦靚?”


    馬洋從會議室裏出來接電話,對方的問題讓他愣了一下,迴道:“我是,我認識她!”


    他下意識往會議室裏看,作為首位上的路笙禾此刻正板著臉聽項目方案,渾身透著不好惹的氣息。


    路笙禾從外麵迴來,就是這個樣子。


    馬洋猜想大概跟秦靚有關係,他又問道:“她怎麽了?”


    “秦靚,你可以走了!”


    門被打開,秦靚小心翼翼的的挪出來,睜大眼睛問:“警察叔叔,我真的可以走嗎?”


    “可以走了,你的朋友在外麵等你,”民警讓開路。


    秦靚到了聲謝,小跑出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就又溜迴去,小心翼翼的問道:“警察叔叔,我的家當呢?”


    民警:······


    用手一指角落放著的一個編織袋,秦靚的眼睛一亮,跑過去抱了起來,邁著歡快的步子,準備離開的警局。


    然而走到門口的秦靚傻眼了,怎麽突然下起這麽大的雨?


    馬洋呢?


    四下張望,也沒看到人,難道他先走了?


    雨越下越大,瓢潑一樣倒在秦靚的腳下,秦靚往警局裏縮了縮,歎了聲氣,決定等雨停了再走。


    雨霧從屋簷下飄了進來,秦靚正準備用手擦,一張手帕遞到她的麵前,秦靚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好像是給自己。


    “謝謝哈,”秦靚接過來,擦了擦後,覺得不對勁,這味道·····


    她猛的抬頭,就看到路笙禾那似笑非笑的模樣。


    “路笙禾!你怎麽來了!”秦靚驚的叫道。


    路笙禾盯著她看,“我不來,你以為你能離開警局嗎?”


    秦靚覺得莫名的心虛,低著頭囁嚅:“我又沒求你來。”


    “是嗎?”路笙禾又是一聲輕笑,語氣裏戲謔更深:“明知道自己是個黑戶,沒身份證就去酒店租住,結果被人舉報了,被抓進警局,秦靚,還有多少蠢事是你幹不出來的?”


    自己幹的蠢事,被路笙禾明晃晃的說出來,秦靚的臉色都綠了,她把手帕扔還給路笙禾:“不用你管!”


    路笙禾接住手帕,歎了一聲氣,眼中滿是關愛智障的憐憫,“真的不用我管?”


    “嗯!”秦靚點頭。


    “那你進去吧,警官讓我給你做擔保,才同意放你出來,既然你不用我管,那你就在裏麵多呆幾天,什麽時候有身份了,就可以出來了。”


    說完,路笙禾轉身,舉著傘便要進大雨裏。


    秦靚卻慌了:“等會等會,帶我一起。”


    路笙禾站在雨裏,看著屋簷下一臉慌張的她,嘴角不自覺彎了彎:“不是不用我管的嗎?”


    雨勢太大,壓低了他的聲音,聽在秦靚的耳朵裏格外溫柔,秦靚決定單方麵先原諒路笙禾的惡意,笑著說道:“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別放在心上。”


    她抱起自己的家當,就要衝進路笙禾的傘裏,而路笙禾卻快一步將傘遞到了她的麵前,他的衣服一下子就被打濕了。


    “愣著幹嘛?走了,”路笙禾提醒她。


    秦靚迴過神來,趕緊跑進了傘裏,看著路笙禾沾滿雨水的衣服,心情複雜。


    而路笙禾則是看了一眼她懷裏的編織袋,歎了一聲氣:“真是到哪都不忘帶上你的垃圾。”


    “你才是垃圾!”


    “迴去?”


    “路總我錯了,我才是垃圾!”


    迴到路家,雨勢並沒有減弱的意思,秦靚和路笙禾還是不可避免的淋到了雨,站在門口,秦靚有些糾結。


    “站著幹什麽?進去吧,”路笙禾從她手裏拎走編織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大掌的溫度透過頭發傳到頭皮,讓秦靚的心打了個顫。


    她愣愣的跟在路笙禾的後麵,站在大廳裏,她突然覺得冷,打了個噴嚏。


    一隻手貼上了她的額頭,路笙禾好看的眉眼皺了皺,“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幹的衣服,我去給你煮薑湯。”


    秦靚不敢麵對他的視線,嗯了一聲,就飛一般的衝進了浴室。


    “衣服沒拿····”路笙禾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認命的打開秦靚的家當,想找一身衣服出來給她。


    浴室的門被打開,秦靚站在浴室門口,一臉驚訝的看著路笙禾的手裏正拿著她的小衣服,臉立即漲紅。


    路笙禾聽見動靜,迴頭也看到了秦靚,臉變得比秦靚還紅。


    氣氛陷入了尷尬之中。


    “我去煮薑湯!”路笙禾將小衣服往沙發一扔,就跑進了廚房。


    秦靚小跑過來,將小衣服拿了,又撿了兩件幹淨的衣服,跑進浴室。


    磨磨蹭蹭洗完澡,秦靚打開浴室的門,探了個小腦袋出來,看到路笙禾不在,她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路笙禾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隻是放了一碗薑湯在桌子上。


    秦靚也沒客氣,直接喝了起來。


    一碗薑湯下去,本來就迴暖的身體現在熱的冒汗。


    路笙禾洗完澡從房間出來,就看到秦靚熱的直伸舌頭喘氣,讓路笙禾總想到某種愛拆家的動物。


    秦靚扭頭就看到了路笙禾,他剛洗完澡,透著一股清爽的味道,頭發還在滴水,眉眼濃墨重彩,讓她不爭氣的想咽口水。


    “你,餓不餓?”秦靚沒話找話,打破屋子的尷尬氣氛。


    路笙禾看了她一眼,“餓。”


    秦靚笑著道:“那我去買吃的,你想吃什麽?”


    路笙禾望了眼窗外,道:“這麽大雨,你上哪去買,難道你想讓我吃雨水泡的飯?”


    秦靚尷尬的搖頭:“沒有啊,那我多套幾個袋子不就好了?”


    路笙禾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歎了一聲氣,起身走進了廚房。


    “你要自己做飯嗎?”秦靚驚訝的問道。


    路笙禾頭也不迴的道:“指望你,我估計已經餓死了。”


    “唬誰呢,人一天不吃飯不會餓死的,”秦靚認真的道。


    路笙禾看了她一眼,同樣是認真的問:“你是不是經常嫌麻煩,所以偷懶不吃飯?”


    “沒有!”秦靚抬頭,可是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果然是這樣。


    路笙禾的表情裏透著無奈,看著秦靚,就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她到底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要不,我給你打下手?”秦靚湊過去,總覺得自己吃白食,很不好意思。


    路笙禾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的從冰箱裏拿出一顆小青菜,示意她幫忙。


    秦靚擼起袖子就開幹,接過小青菜放到水龍頭下衝洗,然後開始剝葉子,等路笙禾湊過來看的時候,葉子已經稀碎了。


    路笙禾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沒有意外或生氣,他隻是從秦靚的手裏接過小青菜,邊洗邊問:“你從小到大,都是怎麽吃飯的?”


    秦靚知道自己又好心幹壞事了,乖乖的讓到了一邊,迴答道:“小的時候,有師父,長大一點,就吃武館的大鍋飯。”


    “為什麽不自己學?”


    “想學來著,但是剛開始的幾年,我還沒辦法自由的控製自己的力道,別說是摔碗摔鍋,菜刀都能被我掰彎,有一次差點把煤氣罐擰炸了,師父就不讓我學了,後來等我學會怎麽控製自己的力道了,我也已經十幾歲了,每天要上課練武,根本沒時間學。”


    她說完,就是看了一眼路笙禾,他的臉色淡淡的,並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鄙夷。


    秦靚的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以為路笙禾看不到的地方,盯著他的側臉看,上帝果然都是不公平,為什麽在捏路笙禾這個狗東西的時候,顯得格外用心。


    秦靚瞅了一眼廚房玻璃的反光鏡,熬了一晚上的夜,黑眼圈明顯還不算,還有一顆大眼屎在眼角,她剛剛還麵對路笙禾說了這麽久的話,幹!


    去浴室重新洗了一把臉,秦靚出來的時候,路笙禾已經將一碗麵端在她的麵前。


    “隻有一碗嗎?”秦靚捧著碗問道。


    路笙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點點頭:“我不餓。”


    “剛剛不是你說餓的嗎?”秦靚拆穿他,懷疑的小眼神往他身上瞥。


    “餓過頭了,就不餓了,我又不是饕餮,不吃會死?”路笙禾淡淡的迴道。


    秦靚哦了一聲,就自顧自的吃麵,吃了一會,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抬起頭,問路笙禾:“饕餮?你罵我是豬!”


    路笙禾:·······


    這反射弧是不是也太慢了?


    吃碗麵,秦靚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滿足的喟歎一聲,拿著碗打算去洗,路笙禾突然開口:”這個碗價值十萬。”


    話音剛落,秦靚就一個緊張,將碗扣出了一個缺口,哢嚓一聲,極為醒耳。


    秦靚:······


    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她哀怨的看著路笙禾,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吃個飯幹嘛用這麽貴的碗?


    路笙禾接收她眼裏的哀怨信息,唇角彎了彎後,說道:“一次性賠償還是分期賠償?”


    秦靚:“你看我這沙包大的拳頭,能不能打死你再跑路?”


    “傷人逃跑罪加一等!”路笙禾笑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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