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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先生,不至於吧?”許國良的臉色變得很複雜,眼神多了幾分慌意,他怎麽會想到站在路笙禾旁邊這個不起眼的助理,居然會被他這麽重視。


    早知道他就不幫著蔣家母女欺負秦靚了,要知道下個月他的公司要和路氏合作一個大項目,沒有路氏的支持,前期投入的資金就要全部打水漂了。


    許國良現在心裏別提多後悔了,怪他狗眼看人低,也怪蔣家母女惹事生非,要是這個項目泡湯了,他跟蔣家沒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國良陪著笑臉道:“來的都是朋友,就是誤會一場,路先生,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算了?”


    路笙禾不搭理他,許國良就又是對著秦靚笑著討好:“這位,路先生的助理,您雖然年紀小,但做人大度點,反正你也沒被推到泳池裏,不要這麽小氣,你跟蔣小姐道個歉,這件事情翻篇了。”


    這樣子是想要息事寧人了,他似乎忘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趕走秦靚的事情。


    秦靚一聽,就氣笑了:“她想推我,我隻是以牙還牙,她自作自受,我還要跟她道歉,你怕不是在做夢?”


    許國良的臉都綠了,皺著眉頭,不悅的瞪著秦靚,道:“她不推別人,隻推你,你難道不覺得自己也有問題嗎?”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理論。


    秦靚氣的臉都紅了,想掄拳頭了。


    路笙禾冷笑道:“蔣小姐為什麽隻推我的助理,不推別人,你不問蔣小姐,你問我的助理?”


    許國良語塞,我了一聲,不知道怎麽迴答。


    “你幫著別人欺負我的助理,看來也沒把我放在眼裏,既然許先生這麽看不起我,那我不在這裏犯賤了,告辭。”


    路笙禾說完,直接就走,見秦靚還在發呆,就是不耐煩的道:“還不走?”


    秦靚迴過神來,忙不迭地的跟上去。


    “路先生,路先生?”許國良急的想追,路笙禾似乎聽不見一樣,帶著秦靚直接走了。


    完了!全完了!


    許國良的心裏此刻又氣又懊惱,後悔今天沒看黃曆,居然得罪了路笙禾!


    “許先生···”蔣母叫了一聲,見許國良惡狠狠的瞪著她,想讓他幫忙送一件衣服給蔣妍妍的話說不出來了。


    哼了一聲,許國良直接扭頭走,別說是送衣服了,他現在都想把這對母女趕出去了!


    從許家出來,直接上車,秦靚坐在駕駛位上,通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路笙禾,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你,路總。”


    她又不傻,看的出來,路笙禾在幫她出氣。


    路笙禾隻是不鹹不淡的迴道:“不用謝,我也不全是為了你,路氏跟許家的合作我不是很滿意,趁這個機會取消合作,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秦靚哦了一聲,雖然尷尬自己的自作多情,卻還是笑著說道:“那還是要說聲謝謝,畢竟我看到那對母女氣的吐血的樣子,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路笙禾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後視鏡,她的眼睛裏都是笑意,亮晶晶的瞳孔,像是撒滿星星的夜空,讓人不舍移眼。


    真的太像她了。


    多少次夢裏,他被這雙眼睛裏看著,刻進靈魂裏的熟悉感,此刻麵對秦靚,他又有那種熟悉的感覺,這令他無所適從。


    “秦靚,”他突然叫道,秦靚疑惑的應了一聲,聽見他道:“以後別這麽看著我。”


    秦靚啊了一聲,眼睛裏都是不解:“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秦靚憋屈的扁扁嘴,發動車子離開。


    氣氛有些壓抑。


    路笙禾想打開車窗透透氣,卻發現外麵劈裏啪啦的開始下雨,一開始隻是豆大的雨點,最後變成瓢潑大雨,嘩啦嘩啦的砸著車窗。


    “怎麽突然下這麽多的雨?”秦靚嘟囔一句,正打算放慢車速的時候,車子突然顛簸幾下,秦靚緊急聽到了路邊。


    “什麽情況?”路笙禾皺眉問道。


    秦靚搖頭,“不知道,我下去看看。”


    她解開安全帶下車,路笙禾沒攔她,隻是看著外麵的大雨,眉頭蹙起。


    秦靚剛下車走幾步,全身都被雨打濕了,眼睛也差點睜不開了,她用手遮在眉毛上,跑到車尾一看,發現是輪胎爆了。


    她跑去敲路笙禾的車窗,路笙禾一臉不耐煩的降下車窗,問道:“怎麽了?”


    “輪胎壞了,我換個輪胎就能走了,”秦靚樂觀的道。


    路笙禾卻是捏了捏眉心,說道:“不用換了,讓拖車來拖,然後叫馬洋來接我們。”


    秦靚堅持道:“沒事的,換一下很快的,這麽大的雨,就不要馬洋來接了,你在車上等著就行。”


    “秦靚!”路笙禾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經走了。


    車後座有備用輪胎,秦靚打開後備箱拿出工具,打算換新輪胎。


    大雨沒有減弱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秦靚借著路燈,費力的用扳手卸螺帽,雨點砸在她的腦門上,劈裏啪啦的,打得她腦瓜嗡嗡的。


    就在她專注卸螺帽的時候,頭頂飄來一片陰影,腦門一陣輕鬆,耳邊劈裏啪啦的聲音更響,她詫異的抬頭,就看到路笙禾舉著傘站在她跟前,還是那個不耐煩的表情,問她:“能換嗎?不能換叫拖車。”


    “能能能,我能行的!”秦靚嘿嘿一笑,幹勁十足的繼續卸輪胎。


    跟打了雞血一樣!


    跟挖礦一樣興奮。


    路笙禾不知道從哪裏吐槽開始比較好?


    秦靚很快就換好了輪胎,手上身上都是髒汙,她也不在乎,用雨水衝了衝手,就讓路笙禾上車等著,她把壞的輪胎放上車就可以走了。


    路笙禾卻攔住她,盯著她被雨水泡的蒼白的手指,皺眉道:“你先上車,後座有毛巾,自己擦一下。”


    秦靚依舊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的,路總,我能抬得動,你知道的,我力氣很大。”


    路笙禾看著她,眼神有些無奈:“秦靚,你一直都這麽任人予取予求嗎?”


    秦靚:“哈?”


    “你力氣大,就活該什麽事情都是你做嗎?這世界不是你弱就你有理,你強就必須吃虧,別什麽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偶爾示弱並不丟臉,你是個女孩子。”


    他的語氣認真,表情因為暖黃的路燈的映照下,溫暖如春,沒有平常的冷冰冰。


    你是個女孩子,這是他第二次這麽跟她這麽說了。


    秦靚被他盯著,心髒砰砰的跳,聲音大的都蓋過雨聲了,她變得語無倫次:“我,我隻是覺得我能做到,就,不麻煩別人了。”


    路笙禾沒迴答她,隻是將傘往秦靚手裏一塞,他將壞的輪胎扶進了後備箱,嫌棄的拍拍手,道:“走吧。”


    秦靚一下子沒聽清,啊了一聲,等迴過神來,路笙禾自己先鑽進車子裏了,身上早就被雨打濕一半。


    都怪心跳聲太大,讓她出神了。


    秦靚拍了拍自己的臉,趕緊上車,看了一眼後視鏡的自己,驚的就是低下頭。


    “你幹什麽?”路笙禾看她跟個鴕鳥一樣,皺眉問道。


    “沒,沒事,”秦靚跟做賊心虛一樣,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迴道,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迴到家裏,路笙禾先進了門,秦靚低著腦袋跟在後麵,路擎明在客廳打遊戲,看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懶懶的打了一聲招唿:“迴來了?”


    路笙禾沒迴,直接迴房間洗澡,秦靚迴應了。


    路擎明聽見她的聲音有點奇怪,就看了她一眼,然後愣住了。


    “你幹嘛了,臉讓人打了,還是去唱戲演關公了,臉這麽紅!”


    秦靚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


    她跑迴房間,進了浴室,就看到鏡子裏的人,一張臉比禾寶的屁股還紅,跟火燒一樣,難怪路擎明會這麽驚訝了。


    “害羞什麽,人家就是紳士風度,又不是真的關心你!”


    秦靚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拍臉,看著鏡子裏的人,心裏甜甜的,又忍不住懊惱。


    她又不是傻子,路笙禾不喜歡她,甚至嫌棄她,他說的那些話,隻是出於紳士風度而已。


    可是,可是,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翻起驚濤駭浪,這是她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心髒在胸口砰砰跳,血液在加速流動,她從來沒有想到任何一個男人會覺得羞澀或是尷尬。


    破天荒頭一迴。


    她,好像對路笙禾動心了!


    “不,不會吧,”秦靚用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發現它跳的真的是太快了,幾乎快跳出胸口了,讓她覺得尷尬而羞恥。


    她怎麽會喜歡上路笙禾呢?


    他這麽耀眼的人,如果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喜歡他,應該會覺得很難堪的吧。


    秦靚的心情有些懊惱,第一次為自己的平凡感到自卑。


    就在她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秦靚擦了一把臉,卻開門。


    “給你的,”路擎明將一碗黑唿唿的東西遞到她的麵前,味道很衝。


    秦靚用手捏著鼻子,嫌棄的問道:“這是什麽?”


    路擎明給她一個白眼:“薑湯,趕緊喝了,去掉寒氣,明天要是感冒了傳染我怎麽辦?”


    “謝謝,”秦靚接過來,趕緊道謝。


    ”不用謝,不是我煮的,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煮的,我感冒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麽關心過,“路擎明是不會承認自己吃味的!


    路笙禾煮的?


    秦靚的眼睛一亮,手裏熱乎乎的薑湯,讓她整個人都暖了,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嗷,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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