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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一下子有了兩位病人,秦靚和路正雄。


    秦靚被路笙禾接迴家,雖然秦靚再三表示自己的傷不礙事,還被路笙禾強行按在家裏養傷。


    隻有一個路笙禾根本照顧不過來,胡胖子被抓過來當了苦力。


    今天的陽光特別好,秦靚被路笙禾抱到了窗邊曬太陽,沒過一會,路正雄也挪過來,一老一小,占著一張沙發麵麵相覷。


    “傷怎麽樣了?”路正雄先打破沉默了。


    經過那天的事情,秦靚和路正雄算是解開了一些誤會,可是真的要麵對彼此,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但既然路正雄先拋出了橄欖枝,秦靚不可能不接他的好意,笑著迴道“挺好的,二叔怎麽樣?”


    路正雄故意扭了扭自己的膀子“我也挺好的,別看我上了年紀,身體好著呢。”


    “吹牛呢吧,”秦靚故作不信。


    “不信?等好了,咱兩比劃一下?”路正雄同樣是故作囂張的道。


    秦靚道“好啊,我可不會因為路笙禾對你客氣的。”


    “我也是,”路正雄迴。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笑了。


    “不生氣了吧?”笑完,路正雄問。


    秦靚唔了一聲,低聲說”沒什麽好生氣的。“


    路正雄見狀,就是笑道“看來還是有怨氣啊。


    秦靚想否認,可是看了一眼路正雄後,歎了聲氣道“也不算怨氣,就是覺得你既然這麽疼路笙禾,就算命令不可違,也沒必要把他打的這麽狠吧?”


    原來是在為路笙禾鳴不平,路正雄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你覺得我把笙禾打的太狠了?”


    秦靚點頭。


    路正雄笑的更大聲了。


    秦靚一頭霧水“你笑什麽?”


    路正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對秦靚說道“你看我把笙禾打的皮開肉綻,滿身是血,其實他那些都是皮外傷,根本沒傷到根本,要不了兩天就能下床了,如果換做是老爺子親自動手,笙禾可能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為了不讓笙禾受苦,我寧願自己動手。”


    秦靚聽言,抿了抿唇,”那也沒必要打的那麽狠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路正雄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打狠點,老爺子那邊過不了關,你想他迴老宅吃鞭子,再扔去喂魚嗎?”


    秦靚下意識的搖頭。


    “你可能不知道喂魚是什麽意思吧?”路正雄又說道。


    秦靚疑惑的道“不就是把人扔進魚池裏嗎?”


    路正雄微笑著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扔進池子裏不假,但是池子裏養的可不是魚。”


    “那養什麽?”


    “蛇,”路正雄道,又強調道“毒蛇。”


    “那不就是把人扔進蛇窩嗎?”秦靚吃驚的說道。


    路正雄點點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歎了一聲氣後,說道“笙禾八歲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招惹到了路正宇這個瘋子,他將笙禾抓起來,直接扔進了魚池,那時候笙禾還那麽小,整個人被蛇吞沒了,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跳下魚池將他撈起來,他就要被活活咬死,就算是這樣,笙禾還是被毒蛇咬了好幾口,幸虧及時注射了血清才脫離危險。”


    秦靚的臉色發白,忍不住發抖,一個八歲的孩子,被扔進蛇窩,該是多麽大的心理陰影。


    “路正宇是誰?”秦靚恨得咬牙,這個人怎麽可以對待才八歲的路笙禾。


    “是他爸爸,他已經死了,笙禾親手殺了他,”路正雄說著,看著秦靚,觀察她的表情。


    他以為秦靚會害怕會驚訝,甚至是不屑,然而秦靚卻是淡淡的點頭“那是他活該,死不足惜。”


    路正雄的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秦靚抬頭看著路正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那天你說路笙禾是你的兒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路正雄直接打斷了,他笑著說道“我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一個,笙禾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裏,早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秦靚哦了一聲,好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一時間,兩人都無言了,都看著窗外發呆。


    “喝湯嘍,靚姐,你們快過來喝我剛燉好的湯!”胡胖子穿著花圍裙,跟個花蝴蝶一樣端著碗從廚房裏飛出來,正好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沉默。


    秦靚故意路正雄吐槽“他燉的湯很難喝的,狗都不喝。”


    路正雄接過她的善意,故作為難的說道“但人家好歹也做了,不喝會不會太不給麵子。”


    秦靚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要不·····”


    路正雄同樣是看著書房,默默的點頭。


    馬洋還在跟路笙禾處理事情,突然被叫了出去,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問路笙禾“少爺,我能不能不去,我總覺得沒啥好事。”


    路笙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一下,給你獎勵一台新車。”


    就這樣,馬洋生無可戀的走出了書房,就看到秦靚他們正一臉期待的坐在餐桌上,等著他過來。


    “出來了兄弟,餓了吧?喝湯,我剛燉好的,”胡胖子一臉殷勤的將湯端在馬洋的麵前。


    馬洋還真有點餓了,可是看著麵前這灰不溜秋的湯,有點難以下口。


    “嚐嚐吧,兄弟,客氣啥啊,”胡胖子催促道。


    秦靚和路正雄也殷勤的勸“喝吧喝吧。”


    這激動的樣子,恨不得替馬洋把碗端起來,塞到他的嘴裏。


    馬洋在三個人熱情的目光中,戰戰兢兢的端起那碗湯,悶了一口,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胡胖子趕緊問道“味道怎麽樣,是不是很棒?”


    馬洋嘴裏含著湯水,看著胡胖子他熱切的眼神,表情扭曲的將湯艱難的咽了下去。


    “怎麽樣,好喝嗎?”胡胖子激動的問道。


    “挺好的,”馬洋憋出三個字,說完覺得自己的良心好痛。


    胡胖子非常開心,馬上就是對秦靚他們說道“那我給姐和叔都來一碗吧?”


    秦靚的臉一綠,”那啥,我好像忘記收衣服了。“


    說完,她光速跳下餐椅,三步做兩步跳進房間了,果斷關門反鎖。


    路正雄輕咳一聲”我好像忘記吃藥了。“


    然後快速溜迴自己的房間。


    餐桌上隻剩下馬洋一個人,胡胖子將眼神放到了他的身上。


    “那啥,少爺叫我做事呢,我先去了,”不等胡胖子開口,馬洋就像是被人安了炮仗一樣直接竄進了書房,根本不帶迴頭的。


    “有這麽難喝嗎?”胡胖子表示很鬱悶,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自信的,他用圍裙擦擦手,端起那碗湯,喝了一口。


    噗的一聲,胡胖子一口噴了出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難喝的東西!


    狗都不喝,還是留著給禾寶喝吧。


    秦靚在房間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很舒服,她伸了一個懶腰,就聽見一陣科科的聲音,順著聲音去看,發現是一隻猴子蹲在窗戶那裏,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秦靚。


    “禾寶?!”秦靚激動的叫起來,一蹦一跳的走到窗邊,定睛一看,真的是禾寶。


    “你怎麽會來這裏?”秦靚趕緊打開窗戶,讓禾寶跳了進來,將它抱在懷裏,抓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問“你不是在胖子家嗎?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說什麽來什麽,秦靚剛提到胡胖子,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秦靚剛接下來,就聽見胡胖子哇啦啦的哭叫。


    “哭什麽?好好說話,”秦靚被他哭的頭疼。


    胡胖子抽泣了一聲,委委屈屈的開口“靚姐,禾寶丟了,我早上出門的急,忘記關門了,禾寶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出去了,我找遍了整個小區都找不到它,我的禾寶啊,它就這麽跑出去,萬一被壞人抓走,被紅燒了怎麽辦?”


    胡胖子哭的是稀裏嘩啦的,他孤家寡人一個,養了禾寶這麽久,就跟親人一樣,現在禾寶丟了,秦靚不打死他才怪。


    秦靚聽了胡胖子哭,有些哭笑不得,她摸著懷裏的禾寶,笑著說道“禾寶沒丟。”


    “怎麽沒丟?我找遍了房子都沒看到它,門又是開的,它跑出去了,”胡胖子哭唧唧的說道。


    秦靚無奈的笑道’它在我這裏呢。“


    “怎麽可能····什麽?!它在你那裏?!”胡胖子驚叫道。


    秦靚嗯了一聲,捏著禾寶的鼻子,禾寶很配合的發出一聲唧唧。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胡胖子終於信了,他擦了一把鼻涕,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地上,數落起禾寶“你怎麽自己跑出去的,你想見靚姐你跟我說啊,你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跑出去,你想嚇死你爹啊!”


    禾寶表示它的不服“唧唧。”


    說的好像我說了你就聽得懂似的。


    既然禾寶沒丟,胡胖子也就鬆了一口氣,對秦靚說道“靚姐,我等會過來接禾寶,趁路少爺沒發現,趕緊帶它迴家。”


    以路笙禾那個潔癖程度,不把禾寶拔毛扒皮了才怪。


    秦靚答了聲好,正準備掛電話,門突然被人敲了敲,禾寶從她的懷裏跳出來,跑到門邊,向上一跳,按下門把就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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