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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洋從外麵匆匆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臉著急的對路笙禾說道:“少爺,情況不妙。”


    坐在電腦麵前的路笙禾推了推鼻梁的無框眼鏡,目光冷冷:“我不是讓你去接秦蠻蠻嗎?怎麽自己一個人迴來了。”


    “我去晚了一步,秦小姐被別人接走了,”馬洋的臉上出現幾分自責。


    路笙禾的眉頭擰了起來:“誰?”


    馬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說道:“聽胡胖子說,那些人也自稱是路少爺派去的人,我懷疑是五少爺。”


    路笙禾的麵色冷凝了下來,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麵,不緊不慢。


    “少爺,我擔心五少爺會對秦小姐不利,”馬洋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路擎明那個變態,不知道會對秦靚做什麽。


    路笙禾的手指在桌麵畫了一個圓,緩緩說道:“去查路擎明。”


    馬洋麵上一喜,是了一聲,就趕緊跑出去了。


    時間就是生命,多耽擱一秒,秦靚就有危險。


    路笙禾摘下鼻梁上的眼睛,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外麵的月色,眸色如清霜微涼。


    要是路擎明敢動他看上的玩具,他不介意提前讓路擎明過上癱瘓在床的生活。


    這段日子,真的是太讓著路擎明了。


    秦靚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明了。


    她動了一下,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團東西,毛茸茸的還會動,嚇得她差點尖叫起來扔出去。


    小猴子被她弄醒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爪子拍了拍秦靚的臉,像是在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髒。


    秦靚:····


    “你在這裏陪了我一晚上?”秦靚把小猴子放在地上,看著它問。


    小猴子歪了歪圓滾滾的腦袋,聽不懂秦靚的話,唧就對了。


    秦靚再次陷入無語,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小猴子的腦袋,說道:“你除了唧你還會說什麽?”


    小猴子:“唧。”


    秦靚:“····你以後你就叫唧唧吧。”


    嗯,感覺不太對。


    “叫你小唧?”


    也不對。


    “唧兒?”


    更不行。


    麵對一臉單純的小猴子,秦靚放棄了自己的取名計劃,比起取名字,她現在更想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畢竟除了昨天晚上那兩個果子,她什麽都沒吃。


    拖著沉重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秦靚朝著退潮的海灘走過去,上麵有很多沒來得及逃走的海貨。


    秦靚撿了幾隻海螺和小章魚,卻悲催的發現自己沒有生火工具,隻能放棄。


    還好附近的礁石上有新鮮牡蠣,生吃也沒關係,秦靚忍著惡心吃了幾隻,腥的直反胃。


    還好小猴子擔心自己的腦袋被擰,給秦靚摘了兩顆果子送過來。


    秦靚吃了點酸酸澀澀的果子,壓下反胃的酸氣,舒服了很多。


    “謝謝你,”秦靚抓了抓小猴子圓乎乎的腦袋,這手感比絲綢還好。


    小猴子眨了眨眼睛,被lu的有點爽,四仰八叉的倒在秦靚麵前:“唧唧。”


    秦靚失笑,在小猴子不滿的目光中,收迴了手。


    “我得給你取個名字,”秦靚還是沒放棄取名計劃,支著腦袋認真的想了起來。


    小猴子乖巧的蹲在她身邊,默默的等著它的新名字。


    “叫你來福怎麽樣?”秦靚亮著眼睛,推了推小猴子。


    小猴子給她的迴應是,起身,甩頭,扭著小屁gu進了灌木叢。


    根本不屑一顧。


    這就是你想了半天的名字,俗,太俗了,太侮辱猴了。


    秦靚哎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猴給鄙視了:“完事好商量嘛,這個不行就換一個,招財怎麽樣?”


    小猴子:你當我是貓?


    “進寶呢?進寶行不行?”


    還不如來福呢。


    這什麽狗脾氣,跟路笙禾一樣難伺候,秦靚鬱悶的想著。


    “禾寶?叫你禾寶?”秦靚跳起來,對著灌木叢喊道。


    禾寶多有寓意,荷包滾滾來。


    秦靚以為這個名字又被否決了,沒想到小猴子又跳出來,踩著傲嬌的步伐走來,表示自己同意了這個名字了。


    秦靚:····這猴真的沒成精嗎?


    “禾寶?如果你同意你就唧一聲,”秦靚順毛lu著它的腦袋。


    小猴子的腦袋被抓的非常爽,四肢都躺平了:“唧唧。”


    行吧,兩票通過,小猴子正式取名為禾寶。


    秦靚跳海,從一開始的慌亂無措,有了禾寶陪伴,逐漸平靜下來。


    島上有淡水有果子,還不至於餓死渴死,唯一不足的是,沒藥。


    天氣很熱,又泡過水,傷口感染發炎,第二天晚上,秦靚發起了高燒。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轟隆一聲雷響,好像要開始下雨了。


    禾寶守在一動不動的秦靚身邊,跳來跳去,顯得很著急。


    動物對水汽變化十分敏銳,知道馬上要下雨了,就會立即找個幹燥的高處躲著。


    秦靚睡的迷迷糊糊,被禾寶拱醒。


    “你怎麽了?是不是餓了?”秦靚有氣無力的問道,她渾身忽冷忽熱,就像是一條脫水的魚,力氣正在被一點點抽幹。


    禾寶抓著她的衣服,拖了拖,拖不動她,隻能著急的在灌木叢和她之間來迴跳。


    轟隆一聲,又打雷了。


    秦靚終於明白禾寶的意思了,它是要她去躲雨了。


    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秦靚從地上爬起來,禾寶開心的在前麵帶路,帶著她穿過灌木叢,走了一段雜密的小路,最後在一個天然突出的岩石下麵停了下來。


    “謝謝你,禾寶,”秦靚整個人栽在地上,勉強坐直了身體,靠在岩石上。


    禾寶跳進她的懷裏,瞪大眼睛看著外麵的天空。


    嘩啦嘩啦,沒一會兒,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水柱拍打著岩石,雖然有遮擋,秦靚的身上還是沾了雨。


    秦靚覺得更冷了,抱緊懷裏的禾寶也無濟於事。


    她知道繼續高燒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了,卻無力改變。


    隻可惜這個剛認識的動物朋友。


    秦靚用臉蹭了蹭禾寶,用身體給它擋住了所有的雨。


    海麵上,一艘遊艇在風雨中搖晃,好像隨時要被掀進海裏。


    “少爺,雨勢太大了,我們還是先迴去吧,等雨停了再找。”馬洋撐著雨傘,手緊握著欄杆,對著路笙禾大聲說道。


    路笙禾的半邊身體被雨打到,望著如巨獸張著血盆大口的海麵,沉默良久。


    “迴去吧,”路笙禾終於點頭了。


    馬洋是了一聲,準備叫船長迴頭,突然被路笙禾攔住。


    “那有個小島。”路笙禾指著不遠處。


    馬洋知道路笙禾的想法,很是猶豫:“現在下去太危險了。”


    路笙禾卻是斬釘截鐵的說:“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預感,很強烈的預感。


    馬洋知道自己拗不過路笙禾的,歎了一聲氣,通知船長向小島靠近。


    秦靚渾身涼透,她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的下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禾寶好像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不停的叫著,越是沒得到秦靚的迴應,越是著急。


    雷聲響了幾次,雨突然停了。


    路笙禾從船上跳了下去,站在海灘上,濃濃的雨氣撲向他的麵頰,讓他十分的不安。


    “少爺,這麽黑,還是別進去了。”馬洋看著黑漆漆的灌木叢,很是擔憂。


    路笙禾走了兩步,望了望裏麵,還是踏進去了。


    “少爺!”馬洋跺了一下腳,趕緊打著手電筒跟上去。


    下過雨的雜木林非常難走,泥土濺上路笙禾的褲腳,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憑著直覺向前走。


    “唧!”


    一個黑影跳到了他們的麵前,嚇了馬洋一跳。


    馬洋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是一隻猴子。


    “是猴子,少爺,我們還是走吧。”馬洋一邊驅趕小猴子,一邊勸著路笙禾。


    小猴子跳開兩步,卻沒有逃,反而是停下腳步,迴頭望著路笙禾。


    “它怎麽一點都不怕人?”馬洋奇了怪了。


    路笙禾皺著眉頭,看著小猴子,很久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裏,帶我去。”


    “唧。”小猴子迴應了。


    馬洋臥槽一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碰上妖怪了,它怎麽聽得懂少爺你的話?”


    路笙禾沒理他,而是走向小猴子,小猴子跳了幾步,又迴頭看著路笙禾,確定他跟上了沒有。


    馬洋覺得,他真的碰上猴妖了。


    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能成精的嗎?


    路笙禾緊跟在禾寶後麵,禾寶帶著他到了秦靚躲雨的地方。


    “秦蠻蠻,”路笙禾箭步上前,將已經昏迷的秦靚抱了起來,她的體溫高的嚇人,顯然是感染了。


    秦靚恍惚間發現自己被抱進一個暖爐,暖洋洋的很舒服,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


    “路笙禾?”秦靚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路笙禾tuo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輕聲說道:“是我,我帶你走。”


    秦靚眼皮子沉甸甸的,嗯了一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指著身邊的小猴子:“禾寶····”


    路笙禾看了一眼禾寶,對馬洋點頭:“把這小畜牲也一起帶走。”


    禾寶被馬洋猛地從地上端起來,氣的呲牙。


    你是小畜牲,你全家小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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