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陽走到條案邊。


    條案上有很多畫稿,有船,有堤壩擋洪,有路,有地圖,還有戰車、弓箭、弩,有臂張弩和踏張弩,跟現在用的不一樣。


    徐顏家是將軍出身,有時衛清淮會帶迴來幾張圖樣,和兵書。


    那裏麵的工具跟這些相比,相差太遠太遠,這些都是得到改善的,威力更加強大。


    難道這就是皇帝寵愛裴晴的原因,而又忌憚裴家的原因?


    可這些看著不像是剛畫的,看著有些年頭了,至少有十來年了。


    裴昕陽在房間踱步思量,突然發現房間比外麵小了很多,試著敲了敲,空的,有隔間?


    裴昕陽把腦袋裏開暗室的開關在哪裏都想了一遍,檢查了整個房間,也沒有發現什麽開關。


    試著推了一下,也沒有反應。


    裴昕陽想到安紹之轉動的花瓶,也看了看整個房間,沒有一個花瓶,書倒是很多。


    注意到書架上的盒子,裴昕陽打開,裏麵有一個剔透的小玉白菜。


    裴昕陽試著轉動了一下盒子裏的小玉白菜,旁邊的門就開了。


    裴昕陽把盒子合上。


    然後走進了房間,手動關了門,房間很黑,裴昕陽吹燃了隨身帶著的火折子。


    就看到有一個黃色的蒲團在地上,往上看,看到台上有一個無字牌,有一些水果,水果旁邊還有香,但沒有點。


    這裏不會是裴晴的牌位吧?


    裴昕陽心裏默念,姐姐,姐姐,我是裴昕陽。


    然後向蒲團走去,靠近一看,裴昕陽震驚!


    這畫像上的女子怎麽跟衛清淮七分相似,看著二十多歲的模樣,旁邊還有一幅畫,看著六十來歲,跟衛素素的模樣更像,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裴昕陽摸了摸懷裏的步搖,聽聞太皇太後向來記性很好,身體也很康健,怎麽今日突然就有異。


    還送了自己母親的物件給一個陌生的人,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送人。


    衛素素已經快六十了,這太皇太後百歲了,這畫該不是衛素素的母親吧?


    這畫中的女子是太皇太後的女兒?


    裴昕陽捂住了張大的嘴巴。


    這不是裴晴的寢殿,而是太皇太後女兒的宮殿。


    衛素素說自己父母親的時候,太皇太後也沒什麽異常的表情啊。


    也對,能被別人輕易看出來喜樂,也就不是太皇太後了。


    裴昕陽想著三代皇帝的子嗣,這位公主可從來很少人提起啊,而且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公主。


    存在感太低了。


    難道她很惜命?


    知道這個時代落後,太冒尖容易死,便在宮裏深藏不露。


    裴昕陽想到了先帝幼時的宮亂。


    太皇太後那時是太後,可以臨朝聽政,扶持十歲的安淩登基稱帝。


    難道他們把這個公主關起來,就是因為發現她有用,發明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裴昕陽仔細看著畫,女子頭上的步搖跟自己懷裏的一樣。


    六十多歲的那幅畫下麵有幾個字,安召公主,享年六十六,北安景文二年十二月二日薨。


    裴昕陽算了算時間,安紹之登基的第二年,這位公主就薨了。


    衛素素說家母姓趙,趙,召,安召公主。


    衛素素的母親是這位安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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