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流浪體的頭終於還是被卿雅當蘿卜給拔了。


    她捧著那顆新鮮的頭顱,眼神中有些迷茫,周圍的寂靜在流浪體消散的那一刻被打破,喧囂重新闖進了卿雅的耳朵,一顆芯核漂浮在她的眼前。


    卿雅伸出左手將芯核握在掌心。不知為何,流浪體的頭顱並沒有消失掉,它還被卿雅抓在右手。


    卿雅把芯核裝進自己的挎包,這顆流浪體的頭顱如何處置倒是有些難辦。她想了想又從挎包裏翻出一小卷沒用過的黑色垃圾袋,把流浪體的頭顱給裝進去。


    “這樣免得嚇到別人。就是不知道協會收不收這個?”卿雅提著頭迴酒店,站定在酒店房門口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出門的時候忘記拔房卡了。


    她用手機給黎深發去消息,那邊並沒有迴複,看來是還忙著。


    卿雅喪喪的歎了一口氣,坐電梯下樓,趁著夜色爬牆翻窗才迴到酒店的房間內。


    她把流浪體的頭塞進衣櫃的最頂層,準備離開的時候再帶走。


    打流浪體出了一身熱汗,卿雅翻出黎深的上衣,好好的給自己洗了個澡。黎深的衣服很寬大,卿雅剛好可以當個短裙來穿,她用幹淨的毛巾將自己的頭發擦了個半幹,又敷衍的用吹風機把發根的部位吹幹,帶著疲憊往前一撲趴在床上睡大覺。


    這一覺,就睡到大天亮。


    醒來的時候,看見身旁躺著一個長的帥氣的男朋友,一天的心情都會很好很好。


    卿雅笑著撐起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去檢查他被自己擰過的耳根。


    “看起來,沒什麽事。”她小聲念道。


    “是啊,隻差一點就得去縫合了。”黎深說道。


    卿雅一動黎深就醒了,他沒有睜眼,隻是警惕著卿雅的動作,發現她隻是檢查自己的耳朵有沒有事後鬆了一口氣,昨天她那一下,讓他從力道中感受到卿雅的怨氣,他不禁思考道,要是讓卿雅交個論文二稿,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他把自家看已經不氣的女朋友抱進懷裏,任她翻來覆去的查看。


    “還疼不疼啊。”卿雅昨晚已經好好的在替代品的身上出夠了氣,整個人都恢複到之前開心小太陽的狀態。


    現在想想,昨晚用那麽大的力氣去擰黎深還是有些不對,萬一傷著他,心疼的還是自己。她在黎深的耳邊給他那隻遭過罪的耳朵唿氣,把他當做小朋友來哄:


    “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嗯。不疼了。”黎深被她唿出的氣息染紅了整隻耳朵,他微微偏頭,躲過那些不停侵擾耳根的熱意,把女朋友抱進懷裏。


    “心情好點了嗎?”他問。


    “好多啦。”卿雅迴答道。


    她早就消氣消的差不多了,所以才能和黎深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


    “你今天要去忙嗎?”卿雅問。


    “嗯。昨晚已經研討出確切方案,如果順利的話,這一次的結果將是全新的經驗。”黎深提及自己擅長領域之內的事,總是格外的認真而又堅定。他堅持著自己前行的道路,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自宣誓那天開始,他將一生肩負使命。


    或許是因為知道卿雅不太喜歡醫院和醫生,黎深很少在她的麵前提起有關這方麵的事。可是這一次,如果手術成功,全新的經驗將會給其他病人帶來希望,那份喜悅還是讓他忍不住向身邊最親近的人去分享。


    這一刻,他的雙眸中不僅承載著星雲,還承載著名為希望的銀河。


    卿雅認真的聽他講述的每一句話,哪怕那些話中有很多她聽不懂的醫學詞匯,但她會當好一個最佳聽眾。


    認真工作的黎醫生最帥,認真分享喜悅的黎小朋友也最可愛。


    就是這樣有反差感的黎醫生,才能完全吸引住她。


    甜蜜的時光總是有些短暫。不論是臨空市還是這裏,黎深都注定是那個忙碌的社畜。


    他在卿雅的唇邊落下一個吻,說:“這裏也有twinkle,無聊的話可以試試給家裏增添新的戰利品。”


    “那我要把戰利品鋪滿每個角落。”卿雅笑著迴答道。


    卿雅把黎深送出門,看人走遠後又躺迴床上,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放了流浪體頭顱衣櫃上。


    “總把你放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呀。”卿雅有些腦袋疼。


    她又從床上爬起來,取出放在角落裏的那顆頭顱,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在通訊列表裏麵猶豫了兩分鍾,最終選擇把死不瞑目的流浪體遺照發給周晨興。


    周晨興:「妹子,認識你是我的福氣。」


    這個點周晨興還在床上睡大覺,手機信息音響起的時候,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翻身繼續睡,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點開了卿雅發送來的圖片,然後看著那流浪體的頭,精神了。


    周晨興:「我也是服了你,大清早的給流浪體拍大頭貼幹嗎?重點是還發給我,得虧你哥哥我沒幹過虧心事,不然非嚇死不可!」


    卿雅:「我也是有點疑問,想問問你。哦,對了,你迴長恆山了嗎?」


    周晨興:「迴什麽,徹底成為臨空市深空獵人的一員了。」


    說起這個周晨興就一肚子氣,本來他和卿雅完成溪山別墅的任務就可以迴長恆山,結果等他完成後卻被告知,他已經正式成為臨空市的一員,不用再迴長恆山了。


    周晨興:「你們臨空市真可怕,是一個來了就走不了的地方。」


    卿雅:「哦豁,你被扣了。」


    周晨興:「別在那幸災樂禍,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可是你的固定搭檔。」


    卿雅:「這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周晨興:「別說的自己很勉強的樣子。」


    卿雅:「我這哪裏是勉強,分明是為難。鬼臉.jpg 」


    周晨興:「算了,我不跟你計較。發流浪體的圖片給我幹嗎?」


    卿雅:「昨晚遇見一隻流浪體,它偽裝成我男朋友的樣子來騙我,我跟它打了一架,最後它把頭顱作為遺產留給我了。」


    周晨興:「你男朋友看起來也不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啊,你何至於把他的頭給擰掉?!」


    卿雅:「……劃重點!流浪體!」


    周晨興:「我知道它是流浪體,可是你敢說它在嗝屁之前不是你男朋友的樣子?」


    卿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見過有流浪體偽裝成人嗎?!」


    周晨興:「見過啊,你發的這張圖片上的不就是?」


    卿雅:「……,看來你的知識麵也不廣。」


    周晨興:「廣不廣的,交給協會去研究不就好了?」


    卿雅:「可是你不覺得很可怕嗎?我記得圖鑒上說流浪體都是沒有智慧的,可是昨晚那一隻還知道偽裝!」


    周晨興:「妹子,如果你認真的把圖鑒給讀完,你就會發現,不止這麽一種類型的流浪體擁有智慧,不過智慧型的流浪體不常見,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還有,你也挺可怕的,能夠把頭給它擰掉。」


    卿雅:「原來是這樣?還有一個問題誒,流浪體不是噶掉以後會消散嗎?為什麽它身體消散了,頭還在?」


    周晨興:「你可以把頭交給協會,讓他們告訴你答案。」


    卿雅:「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對均安市的獵人協會不是很熟悉啊。」


    周晨興:「我親愛的妹子,那裏離臨空市一千多公裏,你跑那麽遠幹嗎?」


    卿雅:「我陪男朋友出差。」


    周晨興:「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戀愛腦。還好我人脈廣,你聯係這個人,他是均安市獵人協會數據研究組的。」


    周晨興發了一串獵人代碼給卿雅,教她如何在獵人手環內跨市聯係當地協會獵人。


    周晨興:「我也給他發消息說明情況了,你們自己聯係一下,早點交接。」


    “沈鶴?”卿雅看著那串被她用代碼搜索出來的信息有那麽一點疑惑。


    這個沈鶴的照片,怎麽看都有那麽一點熟悉的感覺在裏麵,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卿雅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放棄思考和對方約好下午三點左右,他來酒店接走那一顆流浪體頭顱。


    聯係好接應的人後,卿雅又開始把周晨興當作百科全書用。


    卿雅:「你知道秦徹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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