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完整封信之後,江元柳這才緩緩的折好自己手中的信函放迴了信封當中,隨後對雲瑤淡淡的說道:“你迴去告訴表姐,就說待我有空了,一定會去看她的,讓她不必太過擔心。”


    “是。”雲瑤見到江元柳臉上的表情已是恢複成平日裏的冷靜淡然,一顆懸著的心也就微微的放下了些來。


    “你記得替我謝謝表姐。今日你出來的時間也長了,我就不多留你。”見到雲瑤此時神色平靜,江元柳便淺笑著開口說道。


    隨後便喚過來夏嬤嬤,讓她把雲瑤從過來的背麵帶進內室。


    而雲瑤朝著江元柳福了福身,便領著身後的幾個小丫頭離開了府中。


    “小姐,表小姐的手藝當真是好,瞧瞧這鴛鴦戲水竟繡的如此的栩栩如生。”夏嬤嬤小心的用手撫摸著那一層層的背麵,讚歎之意是溢於言表。


    而江元柳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背麵,隨後就讓春桃取來燭火,把手中的信放於燭火之上,等到焚燒殆盡,這才開口說道:“表姐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這手藝自然是沒得挑的。”


    夏嬤嬤聽著江元柳的話倒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頗為打趣的說道:“奴婢聽小姐這話,倒好像再說自己不是大家閨秀。小姐可不要妄自菲薄了,小姐您天資聰穎,這些都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聽著夏嬤嬤對自己的寬慰,江元柳就知她肯定是想歪了,以為自己剛才在吃醋文容仙的手藝,於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當然是知道自己的,如果說拿手術刀她肯定是在行的,可若是說讓自己執起那小小的繡花針,當真是難為自己了。


    “嬤嬤,你可要小心的收好,千萬別讓蟲子給蛀壞了。”看著那顏色鮮亮的綢緞,江元柳心頭不由的微微一緊,既然不讓文容仙出門,更不讓她出門見自己,那自己親自前去探望她,輔國公府的人總不能把自己拒之門外。


    夏嬤嬤瞧見江元柳好像是心中有事,於是就輕點了點頭,小心的用綢布包好那些背麵,隨即小心翼翼的放進箱子中,等到江元柳大婚之日再取出來使用。


    而當天晚上,江豐墨夫婦則是陪著老太太用過晚膳之後,就被劉護衛送去了別院,老太太因為這件事情可是發了好大的一通火氣。


    就連自己屋內的那些珍貴的瓷器也是摔碎不少,不僅吵吵嚷嚷的要跟著一起搬去別院,更是讓珂嬤嬤開始收拾東西,打算立刻動身。


    在聽到這些動靜之後,江元柳卻並沒有前去勸慰的跡象,倒是一直在書房忙著的江豐茂親自去了一趟,一進去瞧見滿地的瓷器碎片,眼底立刻就劃過了一絲怒意,麵上也是不由得冷笑道:“母親如今這是為何?難道兒子做了什麽虧待了母親不成?”


    老太太此時正在氣頭上,自然是怎麽看江豐茂怎麽不順眼,尤其是今日他當著自己兒子的麵這般的頂撞自己,更是再次的拆散了自己與兒子的團聚,這就更讓老太太心中恨透了江豐茂。


    伸出一手直指著偏房冷聲的說道:“我現在就要搬出去,我一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住不起這金貴的國公府。”


    而老太太的話卻是引得江豐茂一陣笑聲,隨即譏諷道:“母親說的這話當真是可笑,兒子贍養母親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搬去別院的事情也是經過二弟的同意的,母親又何必動這麽大的氣。”


    “動氣?當初你們二人吵的是不可開交,鬧得非要分家,我如今這麽大的年歲了,想要和自己的兒子團聚一下都要看你的臉色,難道你想要讓我帶著怨念入土嗎!”此時老太太的手一轉,那拿著佛珠的手指直直的就指向了江豐茂,張口便是一段惱火的質問。


    而江豐茂也隻是冷眼看著自己麵前暴跳如雷的老太太,眼神當中蓄滿了恨意,讓原本盛氣淩人的老太太瞧見之後不由得心頭一顫,但是自己又不願意在江豐茂的麵前服軟,於是隻能瞪著這個總是不能得她心意的兒子。


    “兒子近日來雖然忙,但是並沒有虧待了母親,盡心的贍養著母親,兒子實在是猜不準母親的心思,難道在母親的眼裏隻有二弟才是你的兒子嗎?!”江豐茂原本還想給老太太留一點情麵,畢竟是自己名義上母親,他也做不到真的和老太太撕破臉麵,但是近日老太太做的實在是太過出格,幾次三番的去挑戰著他的容忍底線,怎麽能讓江豐茂不惱火不動怒?


    而老太太聽完江豐茂這一串的問話之後,原本還想著罵人的話卻在此時怎麽也說不出口。


    江豐茂見到老太太此時沉默了,便知曉他剛才的話是句句屬實,讓老太太現在心中有鬼不敢再接話,則是滿眼冰霜的看向珂嬤嬤,冷聲道:“你現在趕緊收拾好屋子,以後必要好生的照顧老太太,不要成日裏的就知道在這裏搬弄是非,否則到時候第一個把你攆出國公府。”


    話雖然是對珂嬤嬤說的,但是卻是在警告老太太今後好生的在後院待著,否則要是真正的惹怒了他,她還不是任由他江豐茂隨意捏扁的?


    老太太見因為自己一時的沉不住氣而惹怒了江豐茂,又擔心江豐茂會因此而遷怒於雲絎雲思兩兄弟,於是立刻放和緩口氣,帶著一絲想要講和的意味開口道:“兒啊,你如今也不要怪母親。你弟弟身子骨向來是不好的,如今家中又有這些個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要多擔待一些的。你是做大哥的,千萬不能和自己的弟弟置氣啊。”


    而江豐茂在聽完這話之後,一言不發的邁著大步踏出內室。


    想必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江豐茂一定是聽的太多,現在也早已是免疫了。


    在江豐茂一走,老太太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直接就喚過身邊的丫鬟開口就罵道,那些丫鬟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默默的受著。


    等老太太罵完了之後這才舒心的舒了一口氣,隨後便轉身迴到了內室


    十月初九原本是南嶽那些人離開京都的日子,但是吳靖琪居然以自己從未見過南嶽科舉考試為理由,向趙暮齊說明了自己想多加逗留一段時間的要求。


    對於這樣無理的要求,再加上四皇子先如今仍舊被吳靖琪藏在眾人找不到的地方,趙暮齊在和文武百官商量之後,便應了下來。


    而就在距離秋試隻剩一天的時候,在距離京都千裏之外的州成卻傳來了急報,稱城內當中發生了突發瘟疫,現如今已經擴散到周邊幾座城鎮,死傷人數已經達到上萬人。


    此消息一經傳出,京都內立刻就是人心惶惶的,讓那些接待了那些外地考生的客棧更加的擔心,生怕自己接收了來自州成或者周邊城鎮前來赴考的考生。


    而朝廷中則是為了迎接這次科舉考試和南嶽的使者團,已經是忙的不可開交了,如今又添了瘟疫這件事情,更是讓百官們覺的頭痛欲裂,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州成已經被封城了,如今隻能進不能出,但是具體是什麽樣的瘟疫,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官員能夠弄清楚。這群飯桶,平日裏也隻學會了爭先恐後的溜須拍馬,在關鍵的時刻就開始一個個的推卸責任,把朕的這些百姓封在一座死城當中,這些人倒是紛紛的逃離了州成。


    來人,傳朕的旨令,將州成內所有擅離職守至百姓性命不顧的官員斬首示眾。”養心殿內,趙暮齊看著自己麵前已經被推成如山的折子,立刻就心急如焚的站起身,不斷的來迴踱步著。


    “父皇,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斬殺官員,而是應該派人前往州成去探查這件事情的真相。如若不盡快的找出瘟疫的病源,恐怕不僅僅是州成變為一座空城,乃至整個南嶽,恐怕也是難逃此劫啊。”趙瑾懷看著趙暮齊,苦口婆心的勸著他。


    畢竟,現在如果殺了州成現有的官員,恐怕還要再派一些新的官員前去接應,恐怕到時候人人都是畏懼生死,都是不願前往。


    就算是被強行要求前往州成,恐怕那些官員的心中也是存了怨氣的,到時候若是因此引起了不必要的動蕩,豈不是讓那些南嶽之人有機可趁?


    趙暮齊聽著趙瑾懷的分析,暴怒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了些,也深知現在若是把州成內的所有官員都給斬殺了,那麽裏麵的百姓就真的沒有救了。


    於是就靜下心來看著下麵跪著的一群官員開口:“眾愛卿都有些什麽好的法子,現在知無不言,朕準你們暢所欲言。”


    但是就算是有了趙暮齊的保證,眾人依舊是不敢開口。


    對於這一群向來是養尊處優的官員來說,眼下保住自己和家族的榮華富貴才是最為重要的,那些百姓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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