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件小事,江小姐又何足掛齒?倒是小侯爺這般的愛護江小姐,這樣的真情,當真是讓人羨慕。”而吳霽月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隨後目光立刻就轉向了坐在馬背上的顧錦書,眼睛當中閃著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公主謬讚。柳兒身邊無人照拂,本小侯爺自然是要多擔待些的。”而顧錦書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江元柳:“你身子不適,還是迴去好生的休息。”


    江元柳看著他點了點頭,便朝吳霽月福了福身,隨後領著春桃等人進了國公府。


    隻不過剛走進國公府大門,自己還未來得及坐進軟轎當中,眾人便聞到一股極為刺鼻的焚燒味,抬眼看去,就看見整個國公府被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十丈之外就已經是看不清道路。


    “大小姐迴來了。”唐婉則是在得到江元柳迴府的消息之後,立刻就領著丫頭們走上前,瞧見她手上還拿著一方平日裏用於蒙麵用的絲帕,自己的臉上也是遮著一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江元柳皺眉,不由得捏著娟帕擋在自己的鼻下,以免自己吸入過多的廢氣。


    而唐婉則是一臉無奈,仔細的把手中的絲帕輕輕的擋在江元柳的鼻下,頗為不悅道:“老太太一大早便命珂嬤嬤請了女道士,說是為兩位公子祈福,希望他們能夠在今年的秋試中奪得解元之名。”


    “這倒是奇了怪了,我還從未聽過秋試請女道士給做法的。”春桃立於江元柳的身後,在聽完唐婉的話之後,與身邊的冬梅兩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做法也就罷了,瞧這樣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公府走水了。”而春桃則是一臉譏諷,想著那老太太先前一次次的想把表小姐塞進顧候府,心中就極為的不快。


    “好了,禍從口出,小心你們說的話到時候連累了小姐。”這時,滕逐月低低的出聲提醒這一旁一直在為江元柳抱不平的二人。


    她心中雖也對老太太的做法十分的不讚成,但是這說到底老太太也是大小姐的祖母,如若今日冬梅與春桃的話傳進了老太太的耳中,指不定會如何的編派大小姐呢。


    聽著滕逐月的話,江元柳一臉淺笑著迴頭看了看身後的三人一眼,隨即囑咐著唐婉說道:“派人小心的盯著老太太的院子,別弄出什麽亂子了,近日父親一直忙著秋試的事情,府內一切可全都仰仗姨娘打理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姨娘自然是不好向父親交代。”


    唐婉低頭應著,隻不過眉間還是有些為難,但礙於此時前院中站著許多的小廝奴婢,人多眼雜也不便開口,就隻能暫且先扶著江元柳坐進了軟轎中,自己則是一直隨著轎子一同前往了院落。


    眾人越往後院走去,這鋪天的香火煙味就越發的濃重,嗆得人眼中是直流淚水,春桃等人則是一麵小心的扶著轎子,一麵用手掩鼻口。


    盡量讓自己少吸進這些嗆人的煙氣,可就算是這樣,幾人還是被這濃烈的煙味嗆得止不住的咳嗽,眼睛被熏的都險些睜不開。


    江元柳雖然此時坐在轎中,但是那煙氣實在是太過濃烈了,居然穿破厚厚的轎簾朝著自己撲麵而來,當真是讓人不由得心中惱火。


    不過好在那些婆子們腳程走的快,轉眼間軟轎就轉彎進了院落,江元柳快速的走下轎子,見到唐婉還跟在自己的身側,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要事稟報,於是便領著她進了內室。


    “姨娘可還有何事?”江元柳摘下紗巾,嗅了嗅自己房內的空氣,相比起外麵的煙霧,房子裏麵已是好了大半,想來定是夏嬤嬤見此情況將所有的門窗全都關上,這才阻止了這些煙霧飄進內室。


    唐婉見江元柳問起,便也不再有所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老太太讓那女道士現在後院做法,說是這府上陰氣太重,怕影響到了兩位公子今後的前程,奴婢聽著老太太與表小姐的對話,好像是要把二老爺和夫人一同接進國公府。”


    隻不過,讓江元柳倒是感興趣這江豐墨夫婦是否會真的來國公府。


    江豐茂、江豐墨這兄弟當年幾乎是已經鬧翻了,十多年來都未曾有所走動,不知道這一次江豐墨會作何反應。


    而老太太讓人請江豐墨迴相府,恐怕是篤定雲易珩兄弟倆定會在這次的科舉考試當中一鳴驚人。


    隻不過,這老太太也不是蠢貨,心中自然是清楚江豐茂並不會將自己視為親生母親。


    因此這才想方設法的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到時候就算雙方發生爭執,那老太太也不至於孤立無援落了下風。


    江元柳深知按照江豐茂的性子,自然是不會退讓半分的,為了避免父親受到傷害,江元柳覺得自己還是要替父親多加留意小心,以免被老太太一行人抓住了把柄。


    江元柳解下肩上的披風遞給春桃收好,隨後緩緩落座,抬眸看向唐婉笑道:“姨娘覺得此事有什麽不妥之處?”


    唐婉既然把這件事情告知自己,那就是心中定是有所疑惑和為難之處。


    唐婉抬眼看向江元柳,就瞧見那雙閃爍淺笑的眸子中藏著點點的明亮,就好像不管是什麽為難的事情隻要到了江元柳的手中就會變得遊刃有餘,讓人的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種依賴感。


    見到此時江元柳問著自己,唐婉便微微垂首沉思片刻之後,緊接著再次抬起頭來緩緩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相爺近日一直都在忙著秋試之事,恐怕是對府內的諸多事宜都是無心打理,奴婢擔心若是讓二老爺與二夫人住進國公府了,必定會惹得相爺心中不快。”


    唐婉的擔心喝不無道理,當年兄弟倆鬧得那樣不可開交,恐怕是江豐茂有生之年都不願見到江豐墨,隻不過是礙於孝道與骨肉親情,於是便不得不把去接受老太太與江豐墨的孩子。


    可是自己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江豐茂的心中始終是存在著一個很大的疙瘩,恐怕一時半會很難解開。


    江元柳看著唐婉這樣為難的模樣,心中立刻明白她擔憂的是何事,便淺笑道“這事其實也不難解決。若是姨娘擔心父親會生氣,不如就先把這些京都別院去收拾一番讓二叔二嬸先住著。等到父親顧念兄弟之情了,自然會邀請二叔等人迴國公府小住的。”


    聽江元柳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唐婉倒是顯得有些焦急,便急道:“小姐,這京都附近的別院,那些可都是夫人當年的嫁妝。奴婢怕……”


    而江元柳也隻是但笑不語,害怕什麽?難道害怕老太太借此機會侵吞了母親當年的陪嫁別院?


    這些別院此時都是在父親的手上握著,他又怎麽會讓旁人輕易的奪了去?而自己如今這麽做,不過就是做個一個順水人情。


    左不過這些別院是死的,但人總是活的,自己想要從齊靜嫻的手中奪迴國公府的主掌權,自然是要想些法子的。


    而老太太等人,不就是自己現成的人選嗎?


    第二日在用過午膳之後,江元柳便離開國公府,在輔國公府門外接了文容仙之後,兩人便一同坐馬車前去百濟堂。


    隻不過到了百濟堂才被告知小陳大夫此時已前去餘慶樓,於是兩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餘慶樓。


    當馬車快要行至餘慶樓的時候,文容仙居然被外麵高聲喊賣的小販給吸引了注意力。


    於是就見她玩心大起,讓雲瑤取來自己的紗帽戴上,心情大好的走下了馬車,來到那小販的攤前仔細的看著上麵被擺放整齊的珠釵首飾。


    “小姐,我這裏的珠釵可都是一些上等貨色,若是小姐用了,那必定是明豔動人、無人能及的。”那小販的嘴巴像是被抹了蜜一樣,不僅吹捧了自己的珠釵,還讓文容仙聽的心花怒放,不由得伸出手來拿起一隻白玉雕刻成的玉簪仔細的看著。


    雲瑤伸長了脖子瞧了瞧她家小姐手中拿的那支成色極其普通的珠釵,眼神當中不禁浮現一抹不解。


    不理解她家小姐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為什麽今日居然獨獨對這支極為普通的玉簪如此的喜愛?


    而那小販見文容仙一直盯著自己的珠釵不放,心中變想此單買賣必定是有戲,於是立刻卯足了勁不斷的說著好話:“小姐和這支珠釵當真是相配,能夠遇到您這樣的貴人佩戴這個玉簪,當真是這支玉簪的福氣。


    這也是您與這玉簪的緣分。不然小人在這叫賣了半天,為什麽沒有旁人看中這支玉簪?而就單單小姐您的馬車卻在經過的時候停了下來,由此可見小姐與這玉簪著實是有緣分的。不如小姐您試著戴上,如若喜歡,小人一定會便宜點賣給小姐的。”


    說完,那小販就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銅鏡捧到文容仙的麵前。文容仙見到他為了一支珠釵居然這樣的熱情,於是也不好意思駁了他的熱情,於是就朝雲瑤輕輕的點了點下頭,隻見雲瑤接過手上的那支玉簪,正準備越過那紗帽的位置別在文容仙的發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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