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柳和滕逐月把趙瑾懷身上染血的衣服脫下來,就地焚燒,然後江元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穿在了趙瑾懷的身上。


    因為江元柳十分怕冷,身上穿著的衣服多,拖下來一件倒是不礙事,隻是有些怪異。


    沒有辦法,江元柳和滕逐月就隻能裝作風塵女子的模樣,兩個人一邊走一邊故意風騷的扭腰。


    “哎呦公子,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一會兒奴家還要好好的伺候您呢。”江元柳捏著鼻子故意的說道。


    滕逐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家小姐什麽都好,模樣長得好,性子和善,更是精通醫術藥理,可是唯一一點不好,就是太愛演戲。


    怪不得要組建什麽汀清院戲團,還非要給自己安排一個什麽團長的職務,每次排練都要衝上台演一會兒。


    “妹妹,你別吃醋啦,今天姐姐不和你搶,你想怎麽伺候這位公子就怎麽伺候,來,姐姐現在就幫你把人送到你院裏去!”


    江元柳掐著嗓子的聲音甜的掉牙,街上不多的行人都紛紛避開,生怕衝撞了尋歡作樂的貴人,倒是有兩個浪蕩子想要衝過來看一看,卻被江元柳接下來的話給嚇的臉色發白。


    “侯爺!顧小侯爺你別心急啊!”


    京城中勳貴多如牛毛,一塊板磚拍下來不是朝廷命官就是世家貴族,區區一個小侯爺也算不上什麽手眼通天的人物。


    可是姓顧可就不一樣了!


    這整個京城隻有宣武侯姓顧,能被稱之為小侯爺的隻有宣武侯獨子,京城有名的笑麵虎,玉修羅,長得是一定一的俊秀,但是出手也是頂級狠辣。


    宣武侯顧鴻嘯可是皇帝眼前紅人,有權有勢還有錢。


    顧小侯爺那可是禁衛軍騎都尉,二十歲的騎都尉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所以幾個浪蕩紈絝聽到顧小侯爺四個字,都嚇的腿肚子發軟,紛紛的打消了上前占便宜的念頭,立刻灰溜溜的逃走了。


    “小姐,你這樣不怕顧師兄找你算賬?”滕逐月雙眸帶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江元柳笑道:“好你個滕逐月,好的不學偏偏要學壞的,我身上這麽多優點你一樣都不看,偏偏學會了我的促狹!”


    “還要多謝小姐提點才是。”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將趙瑾懷堂而皇之的帶到了迴春堂中。


    迴春堂有值班的大夫,正是文龍文虎,兩個人睡眼惺忪,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江元柳,都十分驚奇,“小姐,這麽晚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無事,現在後院有病人嗎?”江元柳把趙瑾懷扔在木床上,一邊關門一邊問道。


    看到江元柳謹慎的模樣,文龍文虎也都精神起來,文龍謹慎地說道:“沒有人,自從迴春堂火災之後,不管多嚴重的患者到了醫館關門的時候都會離開。”


    雖然當時沒有人在火災中發生事情,可是人都是惜命的,發生火情之後就再也不敢住院了。


    “那就太好了。”江元柳放心了不少,沒有人主院就更少了被發現了的風險,她也不和文龍文虎解釋,給滕逐月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把趙瑾懷抬到了後院。


    “都是一些皮外傷,估計是為了抓活的。”


    江元柳仔細的檢查過趙瑾懷身上的傷口之後放下心來,這可是她選定的‘老板’,如果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她還需要換一個人輔佐。


    不說剩下那幾個皇子心性怎麽樣,就那些皇子的能力,若是真的上位了,青祁國肯定保不住。


    “你拿著藥方讓文龍去熬藥。”江元柳提筆寫下藥方遞給滕逐月,然後找出了時下女子用來化妝的蜜粉,在趙瑾懷臉上開始塗抹起來。


    端著藥迴來的滕逐月都傻眼了,“小……小姐,你在做什麽?”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江元柳正在二皇子殿下的嘴上塗抹口脂!


    “自然是幫二殿下度過這次危機啊,你想想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知道二殿下已經去滄州賑災了,若是讓人發現二殿下還在京城,你說這件事情會怎麽樣?”


    滕逐月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二殿下是被殺手所傷,恐怕就京城中會掀起來腥風血雨!”


    “腥風血雨是對的,但可不是因為那些殺手!知道我為什麽讓你把二殿下帶血的衣服都燒幹淨嗎?是因為現如今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二殿下在京城!”


    江元柳眉頭緊鎖,她把二殿下帶到迴春堂,其實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這二殿下看色溫文儒雅,見誰都是笑眯眯的,不爭不搶為人和善,可實際上野心勃勃,眼睛已經看準了皇位,這次沒有去滄州,而是偷偷的留在了京城,指不定是想要做什麽壞事呢。


    若她不是看好趙瑾懷,根本不會趟這趟渾水。


    “元柳說得對。”許多的男聲響起。


    江元柳砸了咂嘴,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她剛才就發現趙瑾懷已經醒過來了,就在她給趙瑾懷塗抹蜜粉的時候。


    就在她往趙瑾懷的眉毛上塗塗抹抹的時候,突然發現趙瑾懷的唿吸亂了一下,於是江元柳就摸了摸趙瑾懷的脈搏,確定趙瑾懷已經醒了過來。


    所以江元柳壞心眼的拿出來自製的口紅,紅豔豔的顏色直接往趙瑾懷的嘴唇上麵塗抹,顏色及其美豔,搭配白嫩的皮膚,還有她特意勾勒的柔和眉毛,完全就是一個略顯英氣的女子。


    “二殿下你醒了,切莫動彈,雖然都是外傷,但是傷口很多,小心傷口崩開。”江元柳出聲提醒,她剛才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趙瑾懷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可不想再勞累一通了。


    趙瑾懷倒是十分聽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是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溫和的看向江元柳,“原來是元柳救了我,第二次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隻能……”


    江元柳連忙打斷,“殿下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您和錦書是至交好友,那就是我的好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是應該的嘛,再說救你的人是逐月,我隻是幫你處理了傷口而已。”


    “不,是小姐巧用妙計。”滕逐月在外人麵前一向是板著臉,麵無表情,仿佛躺在木床上的不是當今皇子。


    趙瑾懷嘴角微微一笑,“滕師妹……”


    “我從未見過你,也未曾聽師傅提起過你。”滕逐月一板一眼,沒有任何認親的打算。


    “此時你可以問錦書,我從小在皇宮長大,所以未曾見過諸位師兄妹。”趙瑾懷擺出一如既往的儒雅。


    若是以往趙瑾懷就是禮賢下士的儒雅皇子,隻可惜現如今趙瑾懷頂著美人臉,紅豔豔的嘴唇,還有柳葉細眉,十分滑稽。


    “噗嗤。”


    江元柳本來是在一旁看戲,隻是實在忍不住,掩唇笑了出來。


    趙瑾懷儒雅的麵具破裂,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嘴唇,就看到自己手指上沾染了女子用來敷臉的蜜粉,還有一抹嫣紅。


    “咳咳,為了遮掩殿下的身份,我隻能出此下策,還望殿下莫要見怪。”江元柳聳聳肩膀,為你好,忍著。


    趙瑾懷嘴角微微抽搐,一雙幽深如同寒潭的黑眸都是無奈,還有一抹真實的笑意,“多謝元柳,若是可以,還請元柳給我用猛藥。”


    江元柳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和調侃,沉吟片刻問道:“殿下可否告訴我,您為何身在京城?欽差使團中的‘二皇子’是誰?”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元柳,是替身在假扮我,有錦書的遮掩,沒人會懷疑我不在隊伍中。”趙瑾懷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江元柳雙眸染上一絲薄怒,勉強壓下之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殿下克製今日襲擊您的殺手是何人指派?”


    若是沒有人懷疑二殿下的下落,怎麽會有人襲擊他。


    趙瑾懷自然聽出了江元柳話中有話,他說道:“我需要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隻有我能辦……”說完看向滕逐月,“師妹,幫我到一碗水來。”


    滕逐月內向但不是木訥,十分有眼力見,知道趙瑾懷是要說一些不能讓她聽到的話,於是就走出去,站在外麵看門。


    “逐月,小姐還需要什麽嗎?”文龍熱情的問道。


    滕逐月搖了搖頭,“不知道。”


    文龍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然後問道:“到底是誰受傷了?情況怎麽樣?以小姐的醫術,應該不需要我們兄弟兩個了,那我們就去睡了。”


    “不知道,你們先去前廳等著。”滕逐月麵無表情油鹽不進。


    文龍眼神一暗,點了點頭去了前廳。


    房間中,趙瑾懷表情十分凝重,他打量這江元柳,內心有些猶豫,最終下定決心,決定相信江元柳,於是說出了自己沒有去滄州,留在京城的原因。


    “月前上朝的時候我看到皇上嘴角顫抖,右手似乎無力,為了確定皇上的情況,所以我潛入了丹房。”趙瑾懷眉頭緊皺。


    當今皇帝趙暮齊,年輕的時候不是明君,沒有什麽建樹,到了晚年又開始癡迷煉丹修仙,在宮中圈養了不少丹師和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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