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朗的話就像惡魔的召喚一般,瓦解這江元柳的意誌力。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和玉羅是好友,兩個人合開了玉香坊,為的是賺點零花錢,別的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江元柳瞳孔一說,麵色蒼白至極,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她父親和顧錦書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經被關在了天羅衛水牢當眾。


    “你想讓我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根本不可能,你說有人證物證,我要見到人證,當麵對簿公堂!”江元柳咬牙,她絕對不能被嚇破膽子。


    這天羅衛之所以被人人忌憚,是因為天羅衛行蹤詭秘無縫不入,總能出其不意的打一個人措手不及,最擅長的就是揭開別人隱藏的秘密。


    但是,她不懼怕,因為趙玉羅的失蹤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我和玉羅是好友,雖然認識時日尚短卻一見如故,我很憂心她的安危,想要盡早找到她,我希望能夠幫上忙,所以我願意和認證對簿。”


    江元柳艱難的抬起頭,語氣十分堅定,清者自清,她就不信天羅衛還能一手遮天到假冒證據,她被關押在天羅衛的事情能慢的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他們借著京兆府的名義偷偷把她轉移到天羅衛,這就意味著天羅衛並非毫無估計,他們忌憚自己的父親,當朝護國公江豐茂!


    所以隻要她不被屈打成招,就有出去的機會。


    “你想盡快查明玉羅的下落,我和你目的一致,不用擔心我拖延時間,你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時間,畢竟能關壓我一時,卻關不了我一世!我願意配合你們查案,和不互利共贏?”江元柳咬緊牙關。


    麵前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軟硬都不吃,她隻能以利益動人心,現在她就是在賭,皇帝不敢和她父親撕破臉,就是在試探她父親。


    陸鴻朗心情複雜,他冷聲說道:“好。”


    江元柳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閃過了劫後重生的慶幸,因為一天一夜水米不進,麵色蒼白氣色憔悴,但是絲毫掩飾不住美貌。


    突然,一名侍衛走過來和陸鴻朗低聲說了一句話。


    因為聲音壓的太低,江元柳沒能聽清楚那名侍衛和陸鴻朗說了什麽,隻來得及聽到刑主二字,就看到陸鴻朗神色複雜的盯著她。


    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魅惑君上的妖精一般。


    “把人帶來,和她對簿。”陸鴻朗打量了江元柳片刻,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京城中漂亮女子多了,在美貌又如何,用不了幾年就會年華老去,幾十年之後化作一具白骨。


    不知那人為何要出麵作保,甚至求他放人。


    重新被押迴了火光通明的牢房,江元柳長處一口氣,知道自己暫時不用和吃人的老鼠作伴了。


    接下來,侍衛壓著一名小丫鬟走了進來,那小丫鬟顯然是被嚇的腿軟,是被兩個人拖進來的,兩個侍衛鬆手之後,站都站不穩。


    “你可認識麵前的人。”陸鴻朗冷聲問道。


    小丫鬟顫顫巍巍的點頭,“認得,她是護國公府的小姐,和郡主不打不相識,還和郡主成了朋友,攛掇這郡主做生意。”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世人對商戶很是看不上,覺得行商固然賺錢,但是卻有損麵子。


    趙玉羅可是齊王嫡女,向來不差錢的主兒,突然和人一起合夥開什麽胭脂水粉店鋪,在外人看來,就是齊王府衰敗,連女兒都要出來賺零花錢。


    所以,趙玉羅身邊不少人對此頗有意見,不過因為趙玉羅自得其樂,長公主更因為趙玉羅越發懂事樂見其成,其他人也就不敢多說什麽。


    小丫鬟說起來玉香坊的時候,眼神中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玉羅郡主失蹤之前可是見了這人?”陸鴻朗繼續發問。


    小丫鬟連連點頭,“是的,就是她給郡主送了書信,邀郡主前往玉香坊商談要事,玉香坊雖然是郡主開起來的,但實際上郡主並不怎麽過問,要不是她送信邀請,郡主根本不會過去的!”


    陸鴻朗勾起唇角,看向江元柳,淡淡的說道:“你現在可還有什麽說的?人證就在這裏,書信也在玉羅郡主的書房中找到。”


    “能否讓我看一眼書信。”江元柳眉頭緊蹙。


    陸鴻朗倒是沒有拒絕,十分好說話的樣子,從屬下呈上來的木匣子中取出了一封信。


    江元柳看到信奉上的大字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原主胸無半點墨,徹頭徹尾的一個草包,而她在現代通常用鋼筆和圓珠筆,軟踏踏的毛筆使得十分的十分不舒服。


    所以她毛筆字寫得不好,拚命練過之後,也隻是有形無神,一手簪花小楷空有柔美清麗的外形,卻十分刻板。


    這封信所用的筆跡和她一模一樣,甚至是完全學到了她的精髓,刻板的像是鋼筆字一樣,這封信的出現,讓江元柳明白一件事情。


    算計她的人早有準備。


    可是看著看著,江元柳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現在人證物證俱全,還不趕緊如實招來,你把玉羅郡主藏到了哪裏!”陸鴻朗怒聲質問,時間已經拖得太長了。


    天羅衛辦案,從未有過一天一夜沒有進展的時候!


    要不是昨日有人擅闖天羅衛水牢,他帶人追擊,也不會耽誤事情,想到昨天晚上那身手高超的黑衣人,陸鴻朗就怒不可遏。


    “我怎麽知道玉羅被藏在哪裏!我是冤枉的!”江元柳大聲喊冤,她算是看出來了,天羅衛固然危險,但是卻不敢無憑無證就弄死她,所以她什麽都不怕了!


    陸鴻朗冷冷一笑,“真是見了棺材還不落淚,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讓你見識見識天羅衛的酷刑了。”


    “來人!去把刑主珍藏的那套物件拿來,我親自給她點顏色瞧瞧。”陸鴻朗是徹底的動怒了,簡直是太不把天羅衛放在眼裏了!


    天羅衛是在前朝就設立,不屬於朝廷內部任何一個部門,隻聽令於皇帝,做的是皇帝心腹,內部天羅衛成員都是武功高手,不隻是威懾朝廷官員,就連武林人士聽到天羅衛三個字,都瑟瑟發抖。


    可是他接二連三的失手,昨天擅闖天羅衛的人被逃跑了,現在一個小小的女子也敢挑釁他的威嚴。


    “副統領,刑主不在,她的東西我等不敢妄動。”剛才和陸鴻朗低語的侍衛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子,他用眼神示意陸鴻朗。


    這個人動不得!


    ““放肆!我才是同齡,就算是刑主在這裏,她安敢不從!”陸鴻朗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


    江元柳見狀不好,連忙大聲喊道:“我有證據,證明我是清白的,玉羅的失蹤不是我所為,是有人假冒了我的筆跡!我是被人冤枉的!你們天羅衛可是皇帝心腹,可不能做出屈打成招冤假錯案!”


    江元柳趁著脖子大喊一通,她算是看出來了,麵前這個長相陰柔的男子內心狠辣無比,而且看樣子是要拿她泄憤啊!


    雖然不知道誰得罪這位大兄弟了,但是她不想嚐嚐皮肉之苦。


    “哦?你有何證據證明自己是被人冤枉的?”


    陸鴻朗驀然靠近江元柳,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江元柳的眼睛,墨黑的眸子裏麵都是陰森,仿佛隻要江元柳說錯一句話,就能當場殺人。


    江元柳立刻說道:“這封信是假冒的,雖然筆跡和我一模一樣,但是我寫邀字的時候不是這麽寫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拿我平常寫的字來看!”


    青祁國的文字十分繁瑣,邀請的邀字更是繁瑣的讓人抓耳撓腮,所以她直接會用簡體字,反正自己能夠認識就行。


    而這封信上的字是用的繁體,應該是沒能找到她的字跡臨摹。


    江元柳說了一本自己在話本子上做過的批注,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隻有那一本書上有這個字,為了改編話本子,所以她一直拿在手上看,別人沒有機會拿走臨摹。


    “最好是這樣,若是你敢說一句假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陸鴻朗聲音非常輕,但是狠厲撲麵而來。


    後麵的事情江元柳就不知道了,但是她剛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就看到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解開了她手腕上和腳腕上的繩子。


    “這位侍衛大哥,是不是找到證明我清白的證據了?”江元柳柔聲問道,字跡不同是其一,在一個想要求證的話,肯定要去護國公府找書,必然會驚動江豐茂。


    那侍衛二十多歲的樣子,板著臉說道:“不知道,我奉命送你出去。”


    “不,我是奉公守法的好百姓,一日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就不走了,我要配合天羅衛查出真兇!”江元柳本來已經起身,立刻又一屁股坐了迴去。


    侍衛眼神閃爍,“天羅衛水牢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你有機會離開,還不趕緊走!”


    “我說了不走就是不走,除非剛才那個紅衣服的官來送我,憑什麽說抓就抓,說走就走,他必須給我賠禮道歉。”


    江元柳語氣十分堅決,一副驕縱大小姐的模樣,實際上她若有似無的看向四周,尋找能夠防身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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