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柳很清晰的看到了皇帝眼中的厭惡,還有一絲懷疑,她也知道自己這麽做肯定會名聲掃地,隻要皇帝淡淡的說一句護國公嫡女是個沒有規矩的女子,那她就不用想著有號名聲了。


    但是她還真不在乎這個,畢竟從她迴到京城的那一天,就沒想過要經營什麽好名聲,然後再用美名去換的一份好的姻緣。


    她可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土包子!


    “皇上,您可是英明神武的皇上啊,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從我迴到護國公府的那一天,就不受人待見,誰都嫌棄我,就連我的親生父親,都更喜歡齊如歌這個繼女!”


    江元柳哭的痛哭流涕,要不是有太監在她麵前擋著,她恨不得直接抱著皇帝的大腿訴苦,隻有將皇帝所有的注意力都拉扯到自己的身上,顧錦書才能完全的安全。


    皇帝麵色陰沉,冷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麵前撒潑的女子,一身幹淨利落的藍色衣衫,模樣長的明豔清麗,倒是不想江豐茂那個大老粗能夠養出來的女兒。


    想想也是,江豐茂的妻子可是曾經的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靠著權勢吹噓出來的美名,而是真真正正的絕美女子,就是送入皇宮也能夠豔壓群芳。


    隻可惜不開眼,竟然看上了江豐茂這個大老粗。


    在皇帝看向江元柳的時候,她也在瞧瞧的打量皇帝,大早上的突然造訪護國公府,肯定是為了昨天刺殺的事情來試探她父親和顧錦書的。


    “咳咳,快快請起,你這孩子受委屈了,朕不會坐視不理的。”皇帝看向護國公,眼神中帶著審視,但是臉上倒是十分的和善。


    “愛卿,你女兒說的可是實情?”皇帝坐到主位上,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


    江豐茂連忙告罪,“小女一直在鄉下生活,不知道規矩,還請皇上饒恕小女大不敬之罪,是臣管教無方,以後定會嚴加管教。”


    “哎!愛卿此言可是將朕當成了外人?你有朕雖為君臣,但是在朕心中,你可還是當年那個陪朕策馬出遊的好友,怎可如此見外!你這女兒名為元柳?性子直率灑脫,有你當年的風範。”


    皇帝對江元柳招了招手,“朕與你父親相交多年,你和宮中那些皇子皇女在朕心中別無二致,若是誰敢給你委屈受,盡管來找朕!”


    “那可就太好了,有您這句話,以後我在京城當中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誰敢欺負我,我就去找您,給我做主。”


    江元柳立馬順杆兒爬,可以說是將蹬鼻子上臉發揮到了極致,江元柳臉上都是濡慕,實際上心底十分鄙視,這個皇帝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表麵上說和她親爹是好友,實際上一口一個朕,根本就沒有把她親爹放在眼裏。


    而江豐茂認識皇帝多年,十分了解皇帝的脾性,根本就沒有把皇帝那副親近的表情當一迴事兒,畢竟認為和帝王是好友的,都已經墳頭草高三丈。


    “小女頑劣,皇上贖罪。”然後轉頭看向江元柳,“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麽能如同潑婦一般毆打姐姐?還不給你姐姐道歉。”


    齊如歌被江元柳抓的是發絲淩亂,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刻,她目次欲裂,她現在這般狼狽,還被皇上看在眼中,以後肯定沒有進宮的機會了。


    再加上江元柳嘴快,率先告了黑狀,她更覺得自己這下徹底的完了,現在聽到護國公竟然在皇帝麵前維護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齊如歌掩唇哭啼,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聲音柔柔弱弱,“還請皇上為臣女做主,臣女身為長姐,隻是規勸妹妹言辭舉止,卻被妹妹誤會,痛打一番……”


    齊如歌本來就貌美如花,聲音更是我見猶伶,她這番楚楚可憐的作態,被皇上看在眼中,心中泛起一絲興致。


    看到皇帝那張老臉上的色意,江元柳頓時心中作嘔,她雖然看不上齊如歌總是想要做壞事,但是今天利用了齊如歌做戲,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虧欠。


    所以她可不想齊如歌掉進皇宮那個泥沼當中。


    於是江元柳虎著臉罵道:“齊如歌,你被惺惺作態,我有父親管教,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難不成女子都要像你這般柔柔弱弱才好?”


    齊如歌身子微微一抖,她是徹底怕了江元柳,她知道江元柳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但是萬萬沒想到,江元柳竟然敢在父親麵前動手打人!


    “皇上,雖說妻以夫為綱,但是若女子身體孱弱性子柔弱不堪,豈能管理後宅教養子嗣?男子在外千辛萬苦,迴到家中難不成還有管理後宅?”


    江元柳信誓旦旦的說道,齊如歌總是未語淚先流的模樣,說兩句話就哭了,往好聽了說是溫和柔弱,說不好聽的就是矯情!


    “不……我並非如此……”齊如歌眼神瑟縮。


    江元柳期盼著齊如歌戰鬥力高超一些,就像往常那樣語氣柔柔弱弱,但是內容犀利奪人,她就能趁機撒潑把事情鬧大。


    可惜,齊如歌不願意在皇帝麵前毀掉自己的形象,她雖然喜歡顧錦書,但是更喜歡母親給她描繪的母儀天下的場景。


    “錦書,你的臉是怎麽迴事?”皇帝沉聲問道。


    江元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最怕的就是皇帝注意到顧錦書,畢竟顧錦書是在強撐著,就算嘴唇上被她塗了胭脂,掩蓋住蒼白的嘴唇。


    但是誰能保證皇帝會不會看出端倪?一旦皇帝有所差距,隻要貼身試探顧錦書,那就肯定會露餡。


    “一言難盡。”顧錦書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似乎是對自己臉上的血痕感到羞愧。


    皇帝打量顧錦書,發現他一如往常,沒有絲毫問題,而他今日的目的也不是顧錦書,而是江豐茂,於是就沒有過多詢問,而是看向江豐茂。


    “愛卿,昨夜禁衛軍千戶擅闖護國公府之事朕已經知道,此事委屈你了。”皇帝眼神幽深。


    江豐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此人欺人太甚,老臣對皇上一向是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做出包庇刺客的事情!那禁衛軍千戶竟然趁著老臣不在家,強闖後宅,還……還在老臣女兒沐浴之時不顧阻攔闖進去,隻是生生把老臣的臉扔在地上踩啊!”


    “皇上,老臣戎馬一生保家衛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其中一個小小的千戶蹬鼻子上臉?您一定要給老臣做主,不然老臣可就成了京城裏的笑話了!”江豐茂聲音尤為尖銳,語氣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皇帝分擔沒有惱火,反而放心了不少,江豐茂這般態度,顯然和昨夜的刺客無關,若那刺客是江豐茂的人,現在江豐茂必然對他心生防備,不會居功自傲。


    “愛卿快快請起!”皇帝起身拉起江豐茂,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日朕微服前來,便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愛卿是真心腹愛將,勾股之臣,誰也不能欺負了!”


    “錦書,你現在身為禁衛軍騎都尉,那個千戶就交給你處理了。”皇帝命令道。


    顧錦書嘴唇微微一動,歎口氣說道:“陛下,您也知道我在禁衛軍不過是個混飯吃的,那有本事處理了孫千戶……”


    今日見識到了江元柳的所作所為,顧錦書學會了一招,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孫千戶是禁衛軍中郎將的人,他可處理不了。


    “荒謬!錦書你一身才華武功,怎麽不求上進呢!朕安排你當這個騎都尉可不是讓你渾渾噩噩混日子的!”皇帝怒道。


    顧錦書悲戚的說道:“皇上,那個孫千戶乃是禁衛軍中郎將孫將軍的本家,我怎敢……”


    “而且,陛下您看看我這張臉,頂著三條血痕出門,恐怕不用一個時辰,京城就要傳遍了,我這麵子還往哪裏擱。”顧錦書沒有捂著臉,漏出了三道血痕。


    江元柳可沒有一點留情,深深的三條血痕比起貓撓還嚴重,養不好可能就會留下疤痕。


    也就是青祁國沒有毀容不能為官的規矩,不然江元柳也不敢下這樣的狠手。


    “也罷,此事朕會親自下旨。”皇帝試探完畢,確定江豐茂和昨日的刺客沒關係,這顧錦書也一如既往的韜光養晦不願出頭,就知道二人並不知道昨日之事。


    皇帝心中滿意,更加滿意的是江豐茂這個從鄉下接迴來的嫡女,本來擔心江豐茂會用嫡女去拉攏世家,現在看來絕無可能。


    隻是有一點讓他不滿意,江豐茂顯然對這個女兒不上心,不然也不會把禁衛軍闖進女兒閨房的事情當眾說出來,這就少了一個能夠藥械江豐茂的籌碼。


    皇帝眼神閃了閃,勾起一抹禮賢下士的模樣,和江豐茂客套兩句就離開了。


    等人徹底離開,江豐茂對這江元柳怒喝一聲,“你這個不孝女,給我跪下!”


    “如歌,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外傳,你身體不好,先迴去休息去。”江豐茂轉頭看向齊如歌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和藹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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