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鬆當街被毀容的事情立刻被瘋傳開來,剛迴到花蝶苑,妙鬆就被不少人給圍住了,其中以花蝶苑的老鴇最為悲慟。


    “我的好女兒啊!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七日後的花魁大賽可怎麽辦?我們花蝶苑的魁首的美名可就全都泡湯了!”柳娘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妙鬆眼神微微一閃,一向對她噓寒問暖的柳媽媽,隻是關心她能給花蝶苑賺多少銀子。


    “快讓我瞧瞧!”柳娘看到妙鬆的臉,頓時一陣唏噓。


    妙鬆是花蝶苑的頭牌姑娘,更是整個花蝶苑的臉麵,可是妙鬆這張漂亮的臉蛋兒被毀掉了,那七日之後的花魁大賽,她們花蝶苑肯定比不上其他的青樓。


    被眾人圍住的妙鬆低垂眼簾。


    其他花蝶苑的姑娘都各自打起了小心思,妙鬆是花蝶苑的偷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陪的都是身份尊貴的客人。


    可是現在妙鬆的臉蛋毀了,這一臉的疙瘩,就算是疙瘩紅腫消下去,也會留下傷疤,必然要讓出頭牌的位置,那她們可要爭一爭了。


    眾人的算計妙鬆兜看在眼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滿心想的都是江元柳離去前和她說的話。


    一想到江元柳,妙鬆眼角就染上了笑意,她從小就命不好,不過四五歲就被賣到了青樓,被嚴苛的教養長大,她每日都要學習琴棋書畫,說起來風雅,但是要是學習琴棋書畫被當成了討好客人的手段,就讓人滿心羞恥。


    雖然是清倌,但她整日在男人身邊周旋,是下九流的風塵女子,做的事讓人不恥的勾當。


    可就是這樣不堪的她,江元柳卻絲毫沒有嫌棄。


    “妙鬆,你現在臉都成這個樣子了,七日之後的花魁大賽肯定是參加不了了,就讓玉蝶頂上,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讓客人看到了會砸了我們花蝶苑的招牌!趕緊迴房間養著去!什麽時候養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看到妙鬆紅彤彤的臉蛋,柳娘不耐煩的擦了擦手,沒好氣的說著妙鬆。


    “姑娘,我們迴去……”


    小丫鬟擔心妙鬆會和柳娘發生爭執,連忙扯了扯妙鬆的衣角,沒想到的是,一向脾氣不好的妙鬆竟然沒有多說半句話,而是一聲不吭的迴了房間。


    半個時辰前。


    江元柳看著虛弱的妙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感歎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不知道什麽人竟然這麽手段狠辣。”


    她剛才仔細的查看了,灑在妙鬆臉上的東西是桃花,花粉和桃子上的絨毛混合在一起的,這樣的東西對於妙鬆來說,是絕對致命的。


    如果不是她在這裏,妙鬆今日必定會香消玉殞。


    “小姐,小侯爺!”滕逐月突然壓低聲音在江元柳耳旁提醒。


    江元柳猛然一驚,她順著滕逐月視線看過去,隻來得及在街頭拐角看到一個於顧錦書相似的身影。


    “妙鬆,我在城西玄武大街的迴春堂坐診,在花魁大賽之前,你可以來找我!誰要是說三道四別放在心上,我肯定讓你美美的!”江元柳匆匆的囑咐妙鬆,然後和滕逐月循著那道身影追了過去。


    妙鬆看著江元柳的背影久久出神,若不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那些臭男人都在頻頻張望,她可能要看的很久很久。


    “姑娘,我們該迴去了,此事需要稟報柳娘,一定要徹查到底,這不止是毀了你,更是對花蝶苑的挑釁。”小丫鬟憤憤不平的說道。


    妙鬆眼中沒有絲毫柔弱,唇角微微勾起,是漫不經心的冷意。


    黑黝黝的胡同裏麵家家門戶緊閉,等到江元柳和滕逐月跑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顧錦書的身影,江元柳撐著膝蓋急促唿吸。


    “胡同是死的。”滕逐月查看了一下,然後如實稟報。


    江元柳皺了皺眉毛,“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我就不信人還能插上翅膀飛了!”


    雖然這裏家家戶戶房門緊閉,但是江元柳覺得顧錦書必然在其中一家,她要在這裏守株待兔。


    可惜二人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任何人出現,這讓江元柳十分挫敗,看著天色越家的暗沉,江元柳拍了拍膝蓋。


    “我們走,顧錦書不想讓我找到他,我自然是見不到他的,對不對?逐月。”江元柳眼神幽深的看著滕逐月,她怎麽就忘記了,滕逐月是她爹爹給她的。


    但是當時她就曾懷疑過,小小的胡蘭縣,她爹是怎麽找到滕逐月這樣武功高強的女護衛,所以,江元柳猜測,滕逐月要麽是父親護國公派來的,要麽是顧錦書的人。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層,江元柳才決定不再傻等。


    滕逐月也是個聰明的,江元柳話中有話,她自然是聽的明明白白,不過她的主子是小侯爺,雖然她被排到江元柳身邊不知小侯爺今天要做什麽,但也知道十分危險。


    想到這裏,滕逐月後退了兩步,衝著江元柳低頭認錯,“屬下奉小侯爺之名保護小姐,小侯爺做什麽屬下不知,隻是不想小姐涉險,所以才將小姐引到此處,請小姐懲罰,隻是不要趕走我……”


    很好,果然如此。


    江元柳勾起滕逐月的下巴,“以你的武功心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為了些錢就能來江家當護衛的人,隻是一直以來我對你如何?”


    滕逐月被迫抬頭,四目相對。


    她隻覺得江元柳的眼神中寫滿了明了,早就看穿了一切,自己所作所為,不過是因為江元柳的默許。


    良久之後,江元柳才收迴了手,眨了眨眼,將眸中所有的探究都收了迴來,然後說道:“我也不為難你,我知道你的存在是父親默許,顧錦書也不會害我,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趕走。”


    滕逐月跟在江元柳身邊數月,知道江元柳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聽到江元柳這麽說,就放心下來。


    “走,我們迴府,剛才是我想左了,顧錦書可是京城的地頭蛇,他能有什麽危險,就算是他真有什麽危險,我也束手無策。”


    江元柳甩了甩手,二人慢悠悠的往迴走。


    剛迴到芙蓉園,江元柳就背後一激靈,感覺有什麽人在看她,轉頭看了看,又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小姐?”滕逐月看到江元柳的表情,立刻詢問。


    “沒事,累了一天,你敢快迴去休息。”江元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醫館被燒,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了!


    芙蓉園的大丫鬟殷勤備至的給江元柳燒了水,還在浴桶中撒上了花瓣,細心的試過水溫之後才說道:“小姐,我伺候您沐浴?”


    “不必了,我自己泡。”江元柳沒讓大丫鬟伺候,而是自己洗澡,她本來就不習慣在別人麵前赤身裸體,更遑論洗澡都要被被人伺候。


    大丫鬟沒敢多說話,隻是懊惱的離開。


    江元柳在浴桶中滴了兩滴自製的精油,然後躺在浴桶中放鬆的哼著歌,唱到一半,江元柳隱約聽到了一聲悶哼,有人在這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元柳就心驚膽戰,能夠潛入護國公府,肯定武功高強,她隻是會三腳貓功夫,逃命都未必能做到。


    本來她在衣服裏麵放了不少秘藥,足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惜現在她一絲不苟的坐在浴桶中,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江元柳咬住嘴唇,強裝鎮定,她不確定是不是有人藏在房間當中,更不確定那個人究竟藏在哪裏,她將自己沉在水中,思考對策。


    幸虧浴桶中撒了花瓣,這才能讓她不至於裸露人前。


    就在江元柳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一命嗚唿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頃刻間院外就燈火通明。


    江元柳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見院外有一名男子大喝一聲,“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不能放過一絲一毫!”


    “放肆,你們可知道這裏是何地?這是護國公的內院!這裏麵住著的可是國公爺的嫡女!還不趕快給我滾!”護國公府的老管家怒聲嗬斥。


    可是來人一身盔甲,絲毫不示弱,“我等奉皇上之命前來搜查刺客,有人親眼看到刺客進了護國公府!你現在阻止我們搜查,莫非是要包庇刺客!”


    “胡說八道,我家國公爺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府中更是嚴加防守,絕不可能有刺客進來。”老管家擋在門外。


    “有沒有刺客一查就知道!”


    這時候,手下前來稟報,“稟報千戶,其他的院子已經說過了,沒有看到刺客。”


    一身盔甲的千戶眼神灼灼的盯著房門,現在就隻剩下這一間房沒有查過,“趕緊給我讓開!今日你若是總拿我等搜查,那便是包庇刺客,皇上降罪下來,就是護國公也包不住你。”


    “你……”老管家無奈,護國公不在府中,麵前的是禁衛軍千戶,正五品的官職,他不敢阻攔。


    “管……管家,小姐正在沐浴。”大丫鬟翠兒強撐著膽子走過來,戰戰兢兢的對老管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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