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坐在後座的白恩抬起頭來。


    做出一副不太明白老陳話裏的模樣。


    李乃洲麵對老陳這轉折也不禁愣了愣,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就拐到說謊上麵去了?


    “哦?不是?”老陳音調拔高幾分。


    然而,下一刻……


    老陳隨即腳下猛然踩下刹車,緊接一個側身,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刀,直接抵在了白恩的喉嚨處!


    隻差一點。


    刀尖就會沒入喉嚨!


    整個過程,白恩就這麽坐在座椅上沒有絲毫動作。


    直到過了幾秒,在經曆過較長的反射弧後,他望著刀麵上泛起的寒光,臉色有像正常人式的轉為害怕和恐懼。


    “你們幹什麽?”


    “你們不是警察?”


    戲精上身。


    白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學生。


    老陳沒有鬆開手中握著的刀,而是就這麽牢牢盯著白恩的眼睛。


    可無論他怎麽看。


    對方都很正常。


    畢竟他有刻意把控速度,倘若真是玩家的話,在剛剛那一瞬是能夠反應到什麽從而做出動作的。


    “我靠老陳!”


    “你下次要猛刹車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坐後座是沒有係安全帶習慣的。”


    “這一下差點讓我飛出去……”


    李乃洲吃痛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剛才因為急刹車,導致整張臉直接撞在副駕駛後椅上,如果不是身體素質過硬,恐怕現在已經開始流鼻血了。


    氣氛冷了一會兒。


    片刻。


    老陳才有歎氣把手裏的刀給收迴,然後看向白恩的目光才有變得柔和起來。


    “抱歉小同學,我們確實是警察,剛才我隻是在做一個測試。”


    “你們懷疑我讓他們失蹤的兇手?我隻是個學生。”白恩裝作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脖子。


    事實上。


    他剛才確實是可以躲開的。


    不僅可以躲開,而且還能順手把老陳的刀給奪過來,然後順勢從駕駛位座椅背後穿透,插入對方的身體。


    這是“滿級腕表”帶給他的反應速度。


    就在他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理智給按捺下去,從一開始懷疑到後麵突然的暴起傷人,他覺得對方或許是在試探。


    於是就保持了不動……


    當然話說迴來,


    哪怕剛才他並沒有躲開,哪怕老陳真的是想置他於死地,他身上的“防禦裝備”,也能牢牢將這柄刀給擋住。


    “防禦裝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裝備”。


    它給白恩帶來的,並不是遮住某個部位才算是防禦,而是從某個方麵,提升白恩的防禦值。


    衣服增值的是軀幹和兩條手臂。


    褲子增值的是雙腿。


    帽子,則是腦袋和脖子這一部分了……


    “所以老陳你剛才是懷疑他是自由教會的人?”聽見老陳的話,李乃洲有些不可置信的詢問道。


    一路上。


    他倒是沒有發現這學生有什麽問題啊,畢竟整個過程都是他們在問,對方在答。


    最大的問題,頂多是這學生好像比較內向,說起話來語氣情緒不太強罷了。


    “萬事得謹慎。”老陳迴了句。


    “好吧,既然這小同學不是玩家,那你接下來要準備怎麽做?”李乃洲揉著脖子疑惑問道。


    “不怎麽做。”


    “他既然不是玩家,那他所說看見李大兵他們失蹤的事情,應該就是真的。”


    “等他帶我們去到那裏之後,我們再對他進行那個吧。”


    老陳重新發動了車輛。


    然後朝著目的地方向駛去。


    他沒有直接說“記憶清除”,而是用了“那個”來形容,為的就是避免作為“普通人”的白恩,在聽到記憶清除後會有抗拒感。


    排除掉這個詞匯在目前社會有些變味的因素,這句話實際上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個?你們要對我做什麽?”白恩一副精神緊繃的模樣,同時還帶有點小小的害怕。


    他已經把普通人該有的反應全都表現出來了,這些事情,他在當時舉手迴答說自己知道消息時,就有差不多在腦子裏想好。


    例如如何試探對方身份,如何用正常口吻邏輯將昨晚的事說出來,還有如果遭到懷疑時,應該要怎樣去表現……


    “哎呀小同學,你別擔心,老陳說的是送你迴去,我們都是警察,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李乃洲拍了拍白恩肩膀,示意他放輕鬆些。


    “可我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警察。”白恩謹慎反駁著說道,“至少警察不會突然拿刀架我脖子上。”


    “怎麽會不像呢?你看我們都穿著警服呢?”


    李乃洲說著,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伴隨著他這麽一扯動,似乎是因為質量原因,一枚紐扣從他衣領處直接掉了下來。


    白恩:“……”


    李乃洲:“……”


    老陳:“……”


    媽的,等這次迴去,一定要向上麵申請下補助,即便是做樣子,也該給套像樣點的服裝吧?


    李乃洲扯了扯嘴角。


    “實在不行,你總該相信你媽媽了吧?”


    “她可是之前有打110證實過我們身份的。”


    “你之前應該沒有接觸過警察,所以不清楚我們辦案的流程,其實這些都是正常的……”


    “或者你現在自個兒也可以報個警。”


    有些無奈,李乃洲隻能換個說法。


    白恩這次沒有再進行質問,而是緩緩收迴了目光,表麵仍舊保持暫且懷疑的坐在位置上,按照李乃洲所說的打了110證實二人身份,這才表現得有些“放心”下來。


    “白恩同學,前麵就是你說的朝信街了,如果到位置的話,你稍微提醒一下。”老陳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


    朝信街中段。


    周圍環境和昨晚沒有多大區別。


    唯一說得上不同的,其實也就隻有時間這一點,昨天來的時候是晚上,而現在卻是中午。


    炙熱太陽掛在頭頂。


    往下灑著明亮的光輝,原本那些在白恩印象中馬路旁的寂靜樹林,現在顯得尤為靜謐安詳。


    昨晚離開這裏時……


    他自然是有做過簡單打掃。


    比如那部被黑傘戳爛的手機,他也收拾著拿迴了家去。


    看著周圍除了視野方麵沒多大變化的場景,白恩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同學,你說你昨晚就是在這裏看見他們的?那老遠邊電線杆那裏,就是你住的地方吧?”李乃洲幫白恩推著輪椅,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


    “你能夠具體說說,你當時看見他們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場景嗎?”


    聞言。


    白恩視線緩緩掃過了馬路。


    迴憶著印象中關於那輛摩托車,然後開口緩緩說道:“當時他們就是騎到這裏,然後我就一眨眼,接著就沒有看見他們了。”


    “一眨眼就沒看見了?”


    “差不多……”


    “你確定你那個時候看清楚了對吧?”


    聽著風聲輕輕從耳邊拂過。


    白恩坐在輪椅上,從普通人的角度開始了認真思考:“不一定,當時天色比較晚,我可能沒有看得太清楚。”


    “因為在我眼中他們就好像是一下子消失的,或許是我又看錯了的原因。”


    聽到白恩的形容。


    原本站在路邊勘查現場的老陳,也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望著路麵。


    有些聽不清的喃喃自語著。


    “一下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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