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沒有賣關子,直接將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


    當時他同大家一起中了水草的陷阱,漂浮於水麵之上不停的做噩夢,夢見那水怪無數次將他分屍吞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水怪突然痛苦的嚎叫起來,將噩夢之中的人全部驚醒。


    柯文傑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那搏命一劍刺痛了水怪的傷口處,才將大家驚醒,那詭異的水草陷阱果然和水怪有關聯。


    大力接著說道:“俺是在桃花村的湖邊長大的,在水裏的功夫那可不是蓋的。”


    “當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了她,然後立馬就警覺起來,嘿嘿,在水裏跟我大力耍陰招,小姑娘還嫩點。”


    “誰知俺還沒動手,她自己就沉了下去,那不能夠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俺得給咱們德高望重的柯隊長一個交代。”


    “我說大力難道你不是饞別人身子嗎?”莊牧繼續拿他開涮,說話的時候肚皮上的傷口還扯得疼,又哎喲的呻吟起來。


    “那怎麽可能,俺心裏隻有桃花好不好,俺要為她守住貞潔!”大力爭得麵紅耳赤。


    柯文傑知道了個大概於是擺擺手說道:“阿牧你注意傷口,先休養好再打嘴仗!”


    莊牧知道老大關心自己,便不再皮了。


    冷靜下來的柯文傑仔細觀察發現這阿梅的背後有一處傷口,傷口部位的軟甲已經被撕裂開,這種撕裂的形狀似曾相識?


    一旁的王若鈴提醒道:“沒錯,就是那囚龍棒的舌頭給舔的。”


    想起這個王若鈴還有些心有餘悸,她可忘不掉那種疼痛感交織的恥辱感。


    “嗯,看來他們起內訌了,這個譚耿真是心狠手辣啊,一個弱女子也.......”


    柯文傑話沒說完,就遭到了王若鈴的白眼:“喲,柯大隊長真是憐香惜玉啊,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可是她一手造成的。”


    柯文傑尷尬一笑,“這怎麽會忘呢?”王若鈴哼了一聲。


    忽見大力突然拿出自己內袋之中的一小瓶修複液迅速的倒在了阿梅的傷口處,然後均勻的塗抹起來。


    我靠你個臭小子,有療傷藥不留著給自己人用?


    還沒詫異完,大力做出了讓大家更為大跌眼鏡的一件事,他竟然用自己的嘴吸住了阿梅的櫻桃小嘴。


    柯文傑實在看不下去:“臥槽,你小子怎麽這副德行?這麽多人看著呢。”


    莊牧更是鬱悶得捶胸頓足,老子也好久沒碰女人了啊,被你這瓜娃子占便宜,無奈他不能上前阻止。


    卻聽大力抹了抹口水說道:“她需要人工唿吸!俺這可是專業班子啊,隊長你先別急,等她醒了我再拷問她!”


    我急你奶奶個腿!


    幾個大姑娘都在這看著呢!


    柯文傑正要阻止這禽獸行為,突聽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大力的麵頰上留下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原來阿梅已經清醒過來:“你這個臭流氓!老娘的便宜都被你占光了!”


    那阿梅約莫二十來歲,雖說沒有生得一副絕色容顏,但也算膚白貌美,隻是頸子上有一個胎記。


    她此刻漲紅了臉,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毫不知恥的糙漢子,奈何自己沒有多餘的力氣。


    大力卻絲毫不以為意,隻是憨憨的笑著,“你活過來就好。”


    阿梅發覺自己身處地方陣營,知道自己不能善終,還有可能被羞辱致死,於是強忍著傷痛爬起來就要跳河自殺。


    誰知那大力急了,他從後麵抱住阿梅,“桃花,你別想不開啊,柯隊長他人很好的,我幫你說說情。”


    桃花?這大力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難道說這女人真的是桃花,她不是被譚耿稱為阿梅嗎?等等,有點亂!


    豈料那阿梅直接被氣得當場暈厥過去。


    麵對眾人質疑的眼神,大力不得不說實話,不然會被當內奸處理啊。


    原來這阿梅和桃花長得有幾分相像,於是大力動了惻隱之心,他還在深水中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將她救下。


    大力不知其名,方才著急才失言將她喊為桃花。


    這阿梅暫時也不是個威脅,總不能當著大力的麵把她殺了吧,於是柯文傑決定把這事先放一放。


    再看0號艾文那邊,“黑子”正對著他一時點頭一時搖頭,水麵上被掀起一層層波紋,柯文傑也不知道他們一人一怪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時候0號艾文開始向1號艾文求助了,“黑子它很痛苦,它那個傷口裏麵長滿了寄生蟲,需要我們幫忙清理一下。”


    1號艾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什麽類別的寄生蟲呢?”


    “根據黑子的描述我推測是變異的盲鰻,它身長約莫十來公分,十分的難纏。”


    “好的,交給我吧,我用泡了藥酒的銀針將它逼出來,你讓黑子忍一忍。”說罷1號艾文已經下水遊到了“黑子”的背後。


    黑子將自己的尾巴蜷曲起來,小艾文剛好能夠抓著它的尾巴爬上去。


    來到背部傷口的部位,艾文掏出了自己的工具,有銀針,瓶裝酒精,還有一個防水袋。


    巨大的傷口約莫有三十多公分長,腐爛的部位散發著腥臭氣味,艾文皺了皺眉,將一整瓶酒精到了上去。


    上麵立馬冒著白色泡沫,黑子忍不住低聲嘶鳴起來,艾文能夠感受它的痛苦,不過這才剛剛開始呢!


    下一刻艾文已經將數支銀針紮入其中,黑子那巨大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它似乎在承受著更為巨大的痛苦。


    不過效果也很是明顯,有幾條粗壯的大肥蟲蠕動著它們暗紅色的身子從傷口處鑽了出來,掙紮蜷縮著。


    艾文冷哼一聲,迅速用鑷子將其抓取塞入了玻璃瓶中。


    還有幾隻更大的肥蟲探出來腦袋又縮了進去,艾文歎息了一口,這群臭蟲子還不服氣?


    他立即從防水袋中拿出一包幹草葉,然後用密封完好的火折子將其引燃,河麵上飄起一陣白煙來。


    那白煙對準黑子的傷口熏烤著,大肥蟲們聞到煙熏味之後陸陸續續的從裏頭鑽出來,約莫有二十來隻。


    艾文心裏一陣發麻,他的瓶子已經被塞滿。


    這時候“蛇寶”遊過來了,它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哈喇子直流。


    夥計!這玩意你也下得去嘴?


    艾文深表疑惑的同時將其中一隻鉗給了蛇寶,那蛇寶興奮的點點頭,大肥蟲已經在它嘴裏化為了血水。


    忽然一隻手臂那麽粗的蟲子從傷口處鑽出來,探出腦袋非常兇惡的朝著艾文咧開了嘴,竟然露出來一排小尖牙,它似乎在埋怨艾文擾了它的清夢。


    它猛地朝著艾文的眼睛飛射而去,艾文急忙扔下道具,用雙手用力捏住了它那滑膩膩的身子。


    巨蟲渾身臌脹起來掙脫了艾文的雙手繼續朝著艾文的麵門飆射過去。


    慌忙之下艾文將腦袋一偏,躲過了這兇險至極的襲擊。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蛇寶早已靜候多時,它跳躍起來張開大嘴,哢嚓一下將巨蟲變成了一頓美餐。


    艾文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繼續熏烤著黑子的傷口,過了半晌仍舊沒有“出貨”,終於結束了啊,看來剛才那位就是這群寄生蟲中的頭目。


    黑子的傷口也逐漸修複起來,艾文知道它原本的修複能力是被這群盲鰻給抑製住了。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這群盲鰻一直寄生在黑子體內以它的血肉為食,不敢想象它到底經曆了何其漫長而痛苦的折磨。


    這時候黑子長長的嘶鳴了一聲,轉過巨大的腦袋在1號艾文稚嫩的臉上溫柔的蹭了蹭。


    艾文眯著眼輕輕地撫摸它的腦袋,可憐的家夥,這會兒應該舒服了吧。


    大夥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這兇惡無比的水怪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也沒有想到艾文竟然精通這麽多雜七雜八的門道。


    令他們更加想不到的還在後麵,黑子突然對著0號艾文微微張開了嘴,一顆雞蛋般大小的白珍珠出現在黑子的舌頭上。


    它用舌頭卷著那顆珍珠放在了0號艾文的麵前,還沒等艾文反應過來它就向後一躍,噗通一下返迴了深水之中。


    “哇!好漂亮的珍珠,好大!”幾個女孩子都湊上來圍觀著這來自深水之中的奇特禮物,她們嘰嘰喳喳的詢問著艾文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兩個艾文忙活了半天,肚子都咕咕叫起來,隻聽他們說道:“不如,先填飽肚子吧。”


    剛說完,黑子從水麵上一躍而起,它從空中拋落十幾條鮮美的魚兒,水淋淋的,活蹦亂跳。


    柯文傑當然也不那麽淡定了,因為這反轉來得實在太快。


    他吩咐著大力和伊戈爾架起火堆,姑娘們在河邊一邊嬉鬧一邊清洗魚身,一場烤魚盛宴就這麽來開帷幕。


    此刻“太陽”已經落山,河岸邊的微風拂動著楊柳,肉香四溢。


    大家圍坐在火堆邊非常享受的吃著烤魚,聽著艾文講述剛才的故事。


    “我和大家都一樣,中了水草陷阱之後就開始昏迷不醒。”


    “那水草上有黑子留下來的體液,能夠讓人昏迷不醒胡做噩夢,這是它用來抓捕獵物的一門絕招。”


    “不過我和大家所夢不太一樣,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黑子的靈魂,我夢見了黑子曾經在藍星西海中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有它日夜思念的母親,那顆珍珠是它的母親留給它的禮物。”


    “它是被神秘的超級強者抓捕過來的,那背上的傷口也是在它被抓捕之時留下的。”


    “夢境在無限循環,當我的夢境被打破的那一瞬間,我立馬用我族通靈術和它交流起來,因為我熟知西海,並答應幫它尋找母親。”


    “後麵事情你們都知道,至於這顆珍珠,它非常天真的認為我們真的能夠出去將其交還給它的母親大人。”


    講完這個故事大家都默然無語,柯心雲甚至都淚目了,她緩緩對柯文傑說道:“哥,我們一定要出去!”


    柯文傑寵溺的摸了摸柯心雲的腦袋,神情變得更加的堅定。


    無論前方的路還有多遠,大家要走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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