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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聲在峽穀聲迴蕩後,煙塵也隨後而起。


    高侍衛和雲清分別迴頭,其身後都有密密麻麻的騎馬疾馳而來,在相距約兩百步時,這些騎兵勒住馬匹,全都翻身下馬,將所帶的鐵盾一一壘起,不是一層,而是疊了好幾層。在鐵盾後麵,密密麻麻的強弩上箭已在弦。


    “雲清大師,這些人馬不是你安排的吧。”雖然知道這應是石家的意思,高侍衛還是問了這麽一句。


    “當然不是。”這些兵馬的出現,確實出乎了雲清的預料。


    “看來,石家不僅僅要留下我,還想把大師也給留住。”高侍衛苦笑道,石家還真是毒辣之至。先糊弄雲清與自己大戰一番,兩敗俱傷之後,再派兵馬來收拾殘局。


    雲清並未迴話,而是迴頭看了看那些鐵盾還有強弩上的箭矢,一聲質問在峽穀中響起,“石公子,你這是何意?”


    沒有人迴答。


    迴答他的便是強弩破空之聲。


    中境之人要破強弩不難。但這不是一支箭矢,而是如蝗的箭矢,更何況此時在峽穀中的兩人早已傷上加傷。


    第一波箭矢落地,第二波箭矢又起。


    雲清將手中的拂塵在身前一卷,化成一道風牆。高侍衛更是將隨身的佩劍舞得如臂驅使,箭矢紛紛被格擋開去。


    但兩人的眉頭卻微微皺起,隻因這箭矢太多,應接不暇。好在此時兩人互為犄角,各自防住身後的箭矢。


    但箭矢變成火矢之後,兩人的處境堪憂。不隻是箭頭上的火焰,更是由於那些濃煙。


    雲清咳嗽了好幾下,“高真人,此番遭遇,乃是貧僧之錯。這峽穀你可上的去?”


    落雲峽兩側崖壁陡峭,尋常人自然是不做此想。


    “若是尋常,自然不難。”高侍衛苦笑道。在終南山絕壁上習練日久,尋常峭壁自是不難的。不過如今,不僅是箭矢如雨,兩人也真的是強弩之末。


    “高真人,貧僧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高侍衛迴答時,終有不慎,被箭矢擦傷。


    “待你出峽穀後,倘若有機會,將我這拂塵傳給小徒獨孤橫。”


    “我們拚一拚,或許能衝出去的。”高侍衛說著,便朝一方衝過去,箭矢被紛紛格擋開,但濃煙熏得極為難受。


    雲清趕緊在其後麵,擋著另一方向射來的箭矢。


    每往前衝一段路,兩人身上的傷勢便加重一分。不僅是身上被箭矢擦傷或射中,靈海內的傷勢也更重一分。特別是雲清,靈海本就是剛剛遭受重創,急需靜養之時,又是遭遇這番激戰,傷勢之重可想而知。


    離鐵盾越來越近,但箭矢越越來越密,兩人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也許再往前走能殺進兵馬當中,不過那也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高真人,往上走。”雲清一聲暴喝。


    高侍衛一看,那雲清好似換了個人,靈氣之強遠非剛才可比。既然此人提議往上走,他便腳下一用力,身體已朝空中騰去。


    箭矢果真追隨而來,比之前更猛更密。


    手中的佩劍化成劍光,將箭矢一一擋開後,高侍衛已然覺得有些吃力,離崖頂不知還有多遠。


    “高真人,不用擔心箭矢,全力上崖頂。”就在高侍衛身後不遠的雲清喊道,接著便有風雷聲響起。


    高侍衛感覺到竟然沒有箭矢再靠近,便在這風雷聲中一一炸開了。他也再顧不得其它,強催靈氣,身形繼續往上攀登。


    終南山之險,他來去自如。如今在這落雲峽,卻覺得每往上攀越一段都極為吃力。


    崖頂終於在望,而風雷聲已減弱。高侍衛扭頭往下望,雲清就在自己身後,麵帶微笑,難道是慶幸劫後餘生?


    當高侍衛越到崖頂之上時,一下子便坐到了地上,再也顧不得什麽真人風範了。其身後的雲清,卻是氣定神閑得多,緩緩走到了高侍衛身邊,才緩緩地坐下,臉上依然還是微笑如常。


    高侍衛好不容易平複了喘息,“大師修為,讓貧道好生佩服。”


    雲清嘴角漸漸滲出鮮血,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而眼中的生機也漸漸離去。


    覺察到異樣的高侍衛,哪裏還不明白,自己能安然脫險,是這淨嚴寺的高僧以性命為代價施展秘法之功,就像他當初施展碎劍式一樣。


    高侍衛抓緊調息,想著得盡快趕迴憲京城中把石方轉移個安全的地方,還得將雲清送迴淨嚴寺。


    ……


    沒有性命之虞,再有個穩妥的差事,如果家中再有些結餘,在憲京城過日子也還是愜意的。


    中書令府好歹是文官所趨之若鶩的地方,雖然隻是裏麵一個小小的廚房執事,劉同也算是過得有滋有味。在外麵喝酒吹噓的時候,一旦說自己來自中書令府,他人總是要高看幾分的。


    此外,憲京城中各大府邸中的執事或能露臉的小廝隔三差五也會聚上一聚,也算是聯絡私誼的好機會。


    此時劉同就有些微醺,不僅是興致高了酒喝得有些多,還有便是從長公主府的小廝口中,竟然聽到了個驚天的消息。


    這可比烈酒還讓他頭暈。那日長公主設宴,冒出個國子監武學監生白序前去赴宴,更奇怪的是,後來絮白公主等人也是以此身份赴宴。那監生與絮白公主關係匪淺。


    也許這天下叫白序的人很多,但在劉同的旁敲側擊之下,那小廝描述的身形容貌與原來府中的那個白序大體吻合。更何況,前段時間他曾在異寶齋門前看到的那個背景,這個監生白序極有可能是原來的那個白序。


    如果這白序真的發跡了,成為了大人物,那麽自己當初也算是舉薦有功,得想法去攀附一番。


    想著以後還有大把舒心的日子,趁著酒意上頭,劉同便沒有迴中書令府,而是拐向了另外一處小院。


    久敲院門之後,那院中才有了迴應,“誰啊?”聲音中頗為不耐煩。


    劉同心想,這小娘們越發的放肆了,要不是顧忌那方博,早把她給收拾了。不過此時他還是耐著性子迴了句,“我……,你劉哥。”


    院門果然應聲打開,“劉哥,來了,”隻不過聲音還是淡淡的。


    開門的自然是高玉枝。自從宮中的大姐不幸惹上麻煩丟了性命後,她就一直懨懨的,凡事都提不起精神。


    高玉枝的冷淡讓劉同有些不滿,不過暫且隱忍著,跟著進了小院,順手把門往後一帶,便走進了正堂,撿了個木椅坐下,許是喝酒的緣故,覺得甚是口渴,便嚷道,“玉枝,去沏壺茶來喝,就拿那個碧螺春。”


    高玉枝還是懶懶地坐在木椅上,並未動身,還是淡淡地迴道,“劉哥,想喝你就自己沏吧。”


    許是劉同正覺得如今自己可望攀上一個貴人,卻在高玉枝這裏連番被拒,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爆發出來,“高玉枝,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去,給爺沏壺茶去。”


    許是習慣了劉同一直以來的百依百順,高玉枝哪裏聽到這樣的嗬斥,“就不去。”


    “真的不去?”劉同酒意早已上頭,哪裏還有什麽顧忌?聲音中隻有怒意。


    “就不去。”高玉枝賭氣地說道。


    劉同騰地一下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兩步走到高玉枝旁邊,一把將這個平時百般嗬護的小娘子給扯了過來。


    “你幹嘛?”高玉枝被劉同這瘋狂的舉動嚇得夠嗆。


    “你以為仗著方博那個老頭子,就能一直耀武揚威?”醉意襲來,劉同更是不管不顧了。


    “劉哥,我去給你沏茶。”高玉枝有些嚇壞了。


    不過劉同並沒有鬆手,“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銀兩,賠了多少笑臉,連你的手都沒有怎麽摸過。今天你也不用沏茶了,我不渴了。我倒是想……”劉同的目光放肆了許多,想把眼前這個花枝亂顫的人給熔化掉一樣。


    “劉哥,不行啊。方總管要是知道……”雖然一直和這劉執事打情罵俏,但終究不敢有什麽不軌之舉,畢竟一旦方博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信件的事情,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劉同的手依然抓得很緊,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


    高玉枝的臉色煞白,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然被此人知曉,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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