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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大成手持軍刀臨空就砍了過來,此人臂力驚人,軍刀在空中變成殘影,直取端木序麵門。


    端木序手中的心慕劍往外一格,隻聽“鏘”的一聲,本來自信滿滿的曹大成便發現手中的軍刀被硬生生地擋開。


    在發現自己輕敵之後,曹大成總算是久經沙場之人,並未慌亂地往後奔逃,也不是魯莽地殊死一戰。而是狡猾地軍刀往下一掃,隻要掃中了馬腿,勢必延緩對方的攻勢,同時後方追殺的,和側麵夾擊的也趕到了,自己再抽身也不遲。


    曹大成的應變自是不錯的,那是對於一般的沙場好手。可惜他誤判了自己的對手。


    端木序最為需要的是時間,他不能陷入重重包圍,曹大成的揮刀掃馬腿時,端木序已騰空飛起,棄馬而去。但他的雙腳在馬背一側用力一踩,失去重心的軍馬,直接栽向了曹大成。


    曹大成千算萬算,哪裏算得了這個。


    一匹馬撞向了一個軍鎮軍侯,然後雙雙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馬沒有爬起來,人也沒有爬起來。


    曹家兄弟,原來懷朔軍鎮中的實權人物,一個死於劍下,一個亡於馬下。


    端木序雙腳剛一落地,便揮劍將追擊而來的箭矢擊打開去,直接往城樓的台階方向奔去。上了台階,便離石繼威更近了,而且城樓上的人也比校場上的少。


    但此時的台階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懷朔兵,還是曾經一起浴血奮戰過的神機營的士兵。


    不過此時這些人看著端木序,眼中隻有仇恨。


    “神機營的兄弟,白某隻想向校尉大人討個清白,還望諸位行個方便,讓一條道。”端木序一邊往前奔走,一邊喊話道。


    沒有人讓道,不論是不信還是不敢。


    端木序手中的劍握得更緊。


    暴喝一聲之後,整個人便往人群裏衝去。


    端木序麵前的便是軍刀連著軍刀,兩邊砍過來的也是軍刀連著軍刀,在這些軍刀交織的長短不一的空間中,心慕劍從第一把軍刀格擋開後,剛好擋住了另一麵的數把軍刀。


    在靈氣的幫助下,端木序手中的心慕劍以最佳的方式格擋開了所有的軍刀,而身形更往前進了兩步。當然在這人群中陷得更深。


    不僅僅前麵有軍刀,兩側有軍刀,甚至連身後也有軍刀。


    端木序迎著看得最兇的那把軍刀,心慕劍略略輕撥,再順勢往下斬去,隻聽到一聲慘叫,那人的手掌直接被斬落。


    端木序再伸手一抓,將那人拖著轉了一圈,那些收不及的軍刀,自然便砍在已奄奄一息的斷手士兵身上。


    有著這個護身的肉盾,端木序繼續往上挺進。


    即使殺掉一人,但並未殺退這些神機營的兵。端木序手中的心慕劍再次見血,又是一個軍刀揮得威猛的人。


    對自己有殺意的,端木序也會痛下殺手。


    在連續殺掉七八人之後,端木序才登上了城樓,將手中的那名早已咽氣的肉盾一扔,整個人身形一閃,便背靠著一根碩大的木柱。


    台階上依然是神機營的士兵,但端木序的目光卻注視著身前不遠處的石繼威。


    石繼威的雙手背在身後,看著衝殺上來的端木序,“我知道你很能打,但還真的不知道你這麽能打。”言語中藏掖不住的欣賞。


    “你又何苦讓兄弟們送命呢?除非你根本沒有當他們是兄弟。”端木序看著眼前之人,從最開始的一絲認可,逐漸變成同情,再到如今有些厭惡。不是因為此人要殺自己,而是此人為求自保,使出這些下作的手段。


    “再厲害的兵,也隻是兵。你能殺到這城樓上,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石繼威的話語中並未因為端木序殺掉了好些人而有稍許的不安。


    “是啊,再強的兵也依然是兵。”想著一個校尉就可以讓成千上萬的人在自己的命令下浴血廝殺,那麽作為一國之君呢?端木序不無感慨地說道。


    “可惜,這時候再覺悟有些晚了。”石繼威還以為端木序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端木序並未急著出手。他知道石繼威如此氣定神閑,依仗的不僅僅是校場上的兵,台階上的兵,更是此時藏身在城樓頂上的那兩個人,應該是在金帳兵攻破北翼城當晚出現的那兩個人。


    或許是為了更萬無一失,石繼威一揮手,神機營的人再次開始圍攻端木序。


    幸好有碩大的木柱護著身後,端木序隻需要防備著左右兩側和前方。


    近身的軍刀再次被格擋開,但城樓另一側的弓弩手卻不手軟。箭矢密集向端木序射來,一箭接著一箭。


    箭杆被紛紛斬斷,偏離了方向的箭鏃撲撲地射中了四周的神機營的兵。


    弓弩兵的箭矢未能奏效之後,便不再出手。


    但端木序一直防備的人終於出手了。


    出人意料的出手。


    雖然端木序一直在防備,但還是想不到對方這麽的狡猾。


    城樓頂上飛身而下的兩人,一前一後,前麵一人手持降魔杵,後麵一人手持軍刀,朝著端木序殺來。


    端木序自然感受到了空中的絲絲靈氣,試圖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籠罩在其中。如果被這些靈氣包圍,那麽對方極容易判斷自己的殺招,甚至通過靈氣幹擾到自己。


    降魔杵破空而來,端木序手提心慕劍悍然對上。從對方靈氣的操控上看,他極有信心能夠對付。


    但此時端木序卻陡然心驚,降魔杵帶著靈氣,而那軍刀卻沒有任何靈氣的跡象。


    怎麽迴事?


    感覺到身後一絲的靈氣擾動,未來得及多想,端木序立即將心慕劍一收,身體更是往旁邊一閃。電光火石之間,他身後憑空多出了一根降魔杵,當然也多了一個人。


    原來城樓頂上的兩人,一人是修行者,一人卻不是。兩人在屋頂上隻是為了迷惑端木序,讓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頭頂之上。而另外一人卻藏身在神機營的人群中,並且一忍再忍,直到城樓頂之上動手之時,才同時出手。


    時間算計得極好,計劃也天衣無縫,端木序確實也沒有發現對方如此狡猾的安排,這也是石繼威氣定神閑的緣由之一。要不是與那慧遠交戰過,更有後來給高侍衛的傳靈,讓端木序在靈氣操控方麵突飛猛進,在一刹間感受到了身後靈氣的微微擾動,那麽這來自身後的一擊必定奏效。


    精心計劃的一擊不中,緊接著便是快如閃電的連續攻擊。端木序手持心慕劍,感受到身前兩側的降魔杵上下飛舞。


    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三人越打越快。但端木序卻知道,這不僅僅是快,更是空中靈氣的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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