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清悄悄對楚淩說:“你信不信,裏麵要是真有人,肯定被他吵醒。”


    “臭丫頭,你說什麽呢。”牛大夫扭過頭來看她到。


    夜玄清道:“原來老爺子你聽得清啊。”


    牛大夫喊道:“說大聲點。”


    夜玄清拍了拍耳朵,道:“還是選擇性失聰。”


    楚淩道:“以後你要是也聽不見了,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


    夜玄清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她才不會聽不見。


    “要是我也如此,你也一樣。”


    夜玄清低下頭,揚起嘴角道:“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呢。”


    她覺得自己到五六十歲肯定耳聰目明的,要聽不清楚肯定很難。


    但聽在楚淩耳就不是這麽迴事了。


    “你迴長命百歲的。”


    他就不知道了。


    夜玄清慢慢的握住他的手,心說,你也會的。


    徐知毅道:“爺爺,還沒說誰在這裏呢。”


    牛大夫道:“你們不是來找他的嗎?”


    徐知毅道:“是,爺爺能帶我們去看看他嗎?”


    他心裏隱隱約約知道是誰在這裏。


    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牛大夫叫道:“二根,帶他們進去看看。”


    二根領著他們進去,就看見徐鴻晏正在熟睡中。


    外麵那麽大的聲音都沒有能把他吵醒。


    楚淩道:“先出去。”


    徐知毅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徐鴻晏。


    幾人團團圍在炭火邊。


    夜玄清往楚淩旁邊挪了挪,她覺得她怕是要起凍瘡了,太恐怖了。


    徐知毅問道:“爺爺,現在可以告知我,你怎麽還活著了吧。”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牛大夫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徐知毅……


    “但是當初我明明看見你”


    被火給燒了。


    牛大夫道:“這說來就話長了。”


    那天他也以為自己死定了,可等他醒過來就看見在他麵前徐鴻晏。


    牛大夫當即跳起來,使勁的敲了敲徐鴻晏的腦袋。


    罵道:“你他媽的知道,老子差點被那幾個龜孫子給弄死了嗎。”


    徐鴻晏道:“抱歉,讓牛叔受到驚嚇了。”


    牛大夫心說,那是驚嚇嗎。


    不過他也不想跟他爭論。


    倒是想起來“對了毅小子呢。”


    徐鴻晏道:“牛叔放心,他沒事。”


    這下牛叔忍不住道:“在你眼裏什麽叫有事。”


    “你自己呆著,我去把他找迴來。”


    但是他的路被書童給攔住了。


    牛大夫迴望道:“你什麽意思。”


    徐鴻晏冷然道:“牛叔,還是給他點成長的空間的好。”


    牛叔這迴來坐下說:“你都給了他二十多年的獨自成長的空間了。”


    “還不夠,不過我警告你那可是悠娘用命換來的孩子,你要是把他也給弄丟了,你以後用什麽臉去見他。”


    徐鴻晏道:“我有分寸。”


    “牛叔,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去處,你以後就不用陪著我們這些小輩在奔波了。”


    牛大夫道:“要舒服一點的。”


    徐鴻晏道:“所以,爺爺一直都沒有事,那為什麽不告訴我,到底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牛大夫道:“你們父子之間,這能有什麽好爭的。”


    “不過你爹也是不厚道。”


    徐知毅道:“那他怎麽會在你這裏。”


    說起這個來,牛大夫就異常氣憤。


    “你說那死老太婆,是不是太惡毒了,這麽多年都不放過他。”


    “自己兒子爛就算了,還想拉上徐鴻晏。”


    “唉”他一拍大腿道:“你有沒有把那老太婆給抓了。”


    徐知毅搖了搖頭。


    牛大夫道:“你們怎麽辦事的,那老太婆怎麽還在外麵。”


    “她那樣的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在油鍋裏麵炸,才好。”


    “老爺子,那老太婆怎麽惡毒了,就算她放了火,但是也沒人報官,還沒人抓到,怎麽抓。”


    牛大夫望向說這話的夜玄清道:“除了她,還有誰會做這麽惡毒的事。”


    “小丫頭,把你的手從那裏拿下來。”


    夜玄清看了看,自己一雙捂在楚淩氈衣裏的手,暖烘烘的舍不得拿出來。


    “我放在自己男人身上怎麽了。”


    楚淩伸手想將自己的氈衣脫下。


    “你別脫,這樣子就挺好的。”


    楚淩道:“好。”


    牛大夫打了一個寒顫,他果然落伍了,都不知現在的人都這麽奔放了,都不注意下旁邊的人的感受。


    夜玄清道:“老爺子,你說說徐老太太怎麽惡毒了,看看要是真的罪大惡極,我幫你把她給辦了。”


    “你們看著我看嘛,我又沒有說什麽。”


    三人收迴目光。


    牛大夫道:“你行嗎。”


    夜玄清說:“我不行,還有他呢,他是我們這裏的頭。”她看向楚淩。


    牛大夫道:“這事還要從悠娘還在時說起,本來以悠娘的身份是不會遇見徐鴻晏這樣的人的。”


    時間倒流。


    徐鴻晏在前往安然縣,查看自己家的產業,在巡視完自己家的產業後,徐鴻晏在迴去的途中遇到自己後娘派來的殺手,他當即就折迴安然縣,也就是在那裏遇見許悠娘的。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悠娘的。”


    當初在許秀才去逝以後,喪事還是徐鴻晏一手操持的。


    還有被關在牢裏的錢有財,在查明是許秀才自己暈死過去的,他最多就是出言不遜了幾句。


    但是徐鴻晏硬是動用徐家的勢力,見錢有財關在牢裏一輩子,最後被獄友打死在牢裏。


    “你們那是什麽眼神,徐鴻晏做的還算是輕的了。”


    “那家夥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原來,許秀才和錢有財是同窗,不過兩人運氣都不太好。


    許秀才好歹考到了秀才,但是錢有財就一直是童生,偏偏他硬是要考上秀才,家中越來越窮,好幾年都是靠著許秀才這個同窗接濟。


    後來他一直考不上,又和人一起合作做生意,這次就是把家中的所有東西都壓上了,連房子,地都全部陪了進去。


    為此,錢父一病不起。


    他到處求人借錢都沒有借到。


    最後還是許秀才借錢給他。


    在又要投資之時,他去跟許秀才借了一大筆錢,說是要是掙了大錢就分一半給許秀才。


    這次他很成功,掙了一大筆。


    “然後他就還了本金給許老弟。就連第一次借的錢都沒有還。”


    還想趁著許秀才病重之時占許悠娘的便宜,就不是一個好人。


    “後來,辦完喪事後,悠娘就和徐鴻晏離開了安然這個小縣,去了省城。”


    他本來以為他們會生活得很好,直到他去了一趟省城,去見了許悠娘才知道她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那時,許悠娘懷孕了,他笑著迎接了牛大夫,告知他自己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她和徐鴻晏打算在孩子三個月後等胎兒穩定了,在告訴徐家的眾人。


    牛大夫聽後也很高興,有了孩子以後,許悠娘在徐家也才會正真的站穩了腳步。也不怕徐鴻晏以後對她不好。


    但在他給許悠娘把脈以後才發現許悠娘的這一胎極其不穩,胎兒的唿吸很弱幾乎接近死胎。


    許悠娘聽後,一愣繼而再次問道:“牛叔,你在好好看看。”


    她自己雖然也懂一些醫術,但是隻是略懂皮毛。


    牛大夫再次探脈後,“你這一胎保不住,而且還要把他打掉,要是放任下去,你以後都不能再有孕。”


    “你等著。”


    牛大夫在屋裏轉了幾圈沒有發現問題道:“我能到你臥室裏看看嗎。”


    許悠娘道:“牛叔,你跟我來。”


    到了臥室裏,牛大夫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目標定在徐鴻晏的衣服上,還有許悠娘的木梳上。


    “這些添加了麝香,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藥。”


    但肯定是不好的。


    牛大夫在這裏住了下來,給許悠娘配藥。


    徐鴻晏迴來後,在得知事情後,他沒有先去察,而是把牛大夫配的藥端來給許悠娘道:“悠娘,把它喝了會好的。”


    許悠娘紅著眼框道:“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徐鴻晏苦笑道:“我知道,但是你更重要,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徐鴻晏。”許悠娘喊道。


    “乖,我在呢。”


    許悠娘靠在徐鴻晏的肩上,藥一勺一勺的流入她的口中。


    “你好好睡一覺。”


    徐鴻晏扶她睡下,才出門去。


    他沒有說什麽,就是讓平時扶侍許悠娘的兩個丫鬟去書房。


    把梳子和衣服扔在她們麵前道:“誰做的。”


    兩個丫鬟,開始還抵賴,不是她們做的,和她們無關。


    “書童。”徐鴻晏吩咐道:“你把她們兩個都給我交給官府,就說她們手腳不幹淨,偷盜主家的錢財。”


    “對了,把他們的家人也給一並發賣了。”


    這時兩個丫鬟才開始著急,但她們還是互相推諉。


    徐鴻晏敲打著桌子道:“書童去辦。”


    他原以為隻會是一個,結果兩個都是,還是他識人不清害了悠娘。


    他這裏的動靜自是被他後娘知道了。


    但是徐鴻晏沒有說過許悠娘懷孕了,所以她就趁此想折磨許悠娘,最好是再也不會懷孕。


    居然連麝香都沒有用,還好她不習慣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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